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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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天气有点凉了。 太阳下山之后，寒意更加明显。 安弦从公司后面离开，准备去吃个饭，随后回家喝个小酒，去全息游戏里玩玩。 经过一年的专门测试之后，目前的全息游戏非常稳定，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比如说意识进入游戏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之类的事儿。 公司的垃圾站设在后门附近，扔完垃圾的保洁阿姨准备回去交班，和安弦错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修改我记忆的罪过，你要怎么偿还？” 保洁阿姨的声音带着几分处粗粝，满是皱纹的眼睛盯着他看。 安弦一愣，他修改过很多人的记忆，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和我上床，要么去死。” 保洁阿姨又说。 “……”他知道这是谁了。 安弦苦笑说：“虽然不知道是谁把你改变的外貌，但还请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然的话……” “你没有选的资格。”面目普通但明显可以看出生活状态不是很好的中年妇女的脸色面无表情。 安弦被她带走。 在安弦的车里，两人简单的做了一次之后，中年妇女没有丝毫停顿，穿好衣服之后看着他说：“我来说说你的记忆，还是你自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裴默。”他举起双手，毫不犹豫出卖了自己的金主。 保洁阿姨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她略作沉默之后，转移话题道：“当你听到这个选项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知道了我是谁。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能留你的命了。” 安弦：“……我选择加入你。” 保洁阿姨又说：“投名状你准备好了吗？” 安弦：“我都和你睡了，还不够吗？”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只是为了钱而帮裴默做事吗？”保洁阿姨：“如果你幕后的组织还在，我又怎么能安心的容纳你？” 安弦：…… 保洁阿姨又露出一丝微笑，不紧不慢道：“我可以在使用你的能力对你进行记忆搜索之后再杀掉你。你最好祈祷你的能力强过我，这样你就可以牺牲自己，保护你背后的组织了。” “啊，我还不想死。”安弦苦笑说，“这样吧，我带你去找我的老大。你杀了他，放过我。” 当安弦带着季泠泠去了一栋小民居楼，看到他的老大时，季泠泠并不是很意外。 三年的潜伏里她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做，对于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期。 “部长，好久不见。”季泠泠眼前儒雅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他似乎也早有预料。 “当初其实队里面并不缺人，对吗？”她坐下，部长给她倒了一杯茶，茶香在鼻尖萦绕，带着些许花的气味。 她指的当然是你当初被安排去当卧底这件事。 那是一切的开端，是她愤怒的起源，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那他还会是一个普通的文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着普通的生活。心态平和的几乎麻木，但很平静。 “我的能力是什么？” “预言。” “你已经知道了。”部长看着她的目光透着几分复杂，又有欣慰又有期许，像是在看着自己精心养育的孩子。 “是的，有这种能力，我可能不知道当我去卧底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所在的位置，当时宿筠还活着，你完全有时间安排他去救我，可是你没有这么做，那么唯一的答案就很清晰了。” 中年女人的皮肤逐渐褪去，变成当初那少女的模样。 只是她的眼神更淡薄了。 她盯着他看：“这一切都是你主导的，宿筠也知道这件事。” “是的。”部长承认了。 她冷静地说：“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能总是待在安全区，不然你永远不会进步……你太无欲无求了，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无法成长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你。” 部长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决绝：“从你来到这里开始，我就预言到了你的未来。我等了很久，你一直没有觉醒超能，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不同的可能性。” 季泠泠点头：“那么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比如她的心态。那些过去恍如隔世，年少的那点小疑惑、小纠结，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如今她很少怀疑什么，也不好奇什么。 她的目标得以简单化。 谁让她不舒服那，那她就杀掉谁。 “这一天，我等很久了……在我死后，这个世界还会有某一天无缘无故就横尸街头无人调查的孩子吗？” 部长端起茶，喝了他最后一口茶。 而早就遍布在房间内的空间，带走了他的脑袋。 失去大脑的躯壳，血流如注，往后倒去，浸湿了地面，绽放开一朵血花。 安弦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你、你都不犹豫吗？” 少女回头看他。 安弦浑身一颤：“你说过的不会杀了我。” “部长没有预言过你的未来吗？”少女语气不紧不慢，“应该预言过吧？我现在确实不会杀你，但早晚有一天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安弦顿了顿，惊恐的脸色褪去，嘴角勾起，带着几分斯文说：“他说我会死在雪地里，那一天的太阳很大，把一望无际的雪地照的发光。” 他上前去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品尝一下说：“死亡产地我很喜欢，这个茶也挺喜欢的，反正他都死了，我就再走好了。” 说罢他就去翻箱倒柜把部长的茶叶给薅了。 他打包好自己准备带走的茶叶时，季泠泠早已离开。 “啊……真要命，这样我不就成凶手了嘛。”安弦苦恼的揉揉太阳xue，随后打了个报警电话。 等特搜队的人来时，他被拷走。 面对拷问他说： “突然有一个中年妇女挟持了我，说要让我带他来这里。她说部长的欠了他的东西，为我们认识她就劫持了我，也很无辜呀，莫名其妙的就遇到了这种事。” “……茶叶？” “哦，那这茶叶没人喝不是也很可惜吗？” “部长和我都是一个俱乐部的人，我们经常交换茶叶的，这很正常。这算是我们最后一次参与活动了吧，虽然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的。” “你们可以尽情的去查，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认识那个中年妇女。她甚至非礼了我！你们要早就去找那个凶手呀，她不仅是个杀人犯，她还很威胁犯诶。” 安弦的口供半真半假，不过倒是和监控录像可以对得上。 加上他的公司很有背景，所以他很快就被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