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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行一步。但他尚未感受到来此前方的威胁,某一种自后方而来的凌厉的杀气就倏地令他汗毛乍起,就地一滚滚入了农田。这一滚之下,仿佛滚入看不见的巨大的蛛网之中,让一整块农田陡然从沉睡中清醒。田中数十个稻草堆像是受了惊一般纷纷从地上弹起,散开,一根根捋直,仿佛在瞬息之间由稻草化作了三尺长的钢针,将段须眉当做打扰它们沉眠的敌人,齐齐对准他这方扎过来。农田尽头的推车忽然像有了意识般自主改变了形貌,从头到底翻转个面,而那翻转过来正对着段须眉的那一面,赫然是个黑洞洞的炮口。但这一切段须眉都无暇理会。他在滚出的瞬间拔下了头上金钗,下刻钗尖就遇到了一点剑尖。那点剑尖却比他经历过的所有刀剑都更凌厉。与那剑尖相遇的瞬间,段须眉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那个人没有企图用招式来胜他,那个人透过剑尖直接以澎湃仿佛江河的内力碾压他。他瞬间提气,仓促应战。而他的内伤原就积下一层又一层,已是许久未曾好过了。段须眉岔了气。他还在农田之中。按理那些钢针此刻应当已将他扎成马蜂窝,那个突然出现的炮车应已射出一炮将他炸开花。但是都没有。只因他动的瞬间,卫飞卿也动了。卫飞卿原本可以扑上去与段须眉共同迎敌,又或者拉着岔了气的段须眉逃开一些。但他已见到雷霆而至的那人的长相了,是以他果断放弃了前两种可能,直接扑向了农田。他撒出了大把的铜钱。正是曾在地宫中施展过的黄金屋。每一枚铜钱都迎向试图将段须眉扎成马蜂窝的钢针一样的稻草。而他扑向了炮车。他施展出其义自见,踏着飞舞在半空之中的铜钱转瞬就移到了炮车前,而他甚至还未在田中下过脚。他人还在半空中,炮车口子上却已在冒着热烟了。他这时候要怎么办?难道他要扑上去堵炮口?他抽出了他的刀。那把段须眉与他同行将近半个月、却从来不知他有的刀。那把刀就卷在他的腰身上。一把如同腰带的刀,该是多么软?多么薄?此刻那又软又薄的刀面终于在黑暗中显露真容,晃出一抹雪白的、俏生生的刀光,朝着炮车笔直劈下去,连炮、带车,劈成了两半。卫飞卿终于落下来,双脚落在两半尚冒着黑烟的炮车残骸上,这时才回过头急急叫了一声:“师父!”那弗过一招就令段须眉硬生生吐血之人,正是梅莱禾。这片刻间两人已交手十数招。面对梅莱禾这等高手,段须眉一开头吃了亏,此时颓势再难挽回。不料梅莱禾听了卫飞卿的话,虚晃一招,竟当真顿住身形不再逼近。但他也并非就此停下。他手中握着他的剑,他的剑就名梅园小剑,剑尖上鲜红的血滴滴下落,正如寒冬之中盛放的火红的梅。他周身气势全不收敛,也正如小剑一般凌厉无匹,仿佛要刺穿周遭一切:“拔你的刀。”从地宫出来之后,段须眉就收起了他的刀。他杀人通常只用金钗,一钗封喉。这些年很少有人能逼他到拔刀的地步。谢郁也不能。他当日拔刀,只是希望谢郁死在那把刀下,而已。但这个时候他听了梅莱禾说的话,立时从善如流拔出他的刀,他甚至感激梅莱禾给他这机会。否则他就只有死。两人再度交手。梅莱禾周身气势雄浑如江河,但他手中的梅园小剑却十分秀气,他使出的剑法也十分小气,不像男子舞弄刀枪,更似女子临窗绣花。那绣花一样的剑法、绣花针一样的小剑因此十分准。梅莱禾将雄浑的内力灌入精准的小剑,但有所触,必定穿肠。段须眉却也变了。他拔出刀的瞬间,人与刀便再一次化作了清风与流水,无所不在,无处追寻。两个人都内伤未愈。两个人适才已比拼过未愈的内力。两个人此番比拼起剑法与刀法。卫飞卿从小跟随梅莱禾修习他的剑法,他的剑法同样叫做梅园小剑。他知梅园小剑精准当真堪比绣花针,尤其在梅莱禾手中施展,他若只想斩断旁人一根发丝,便绝不会斩断两根。但他也知段须眉的刀法有多么绝伦。他此生从未见过那样柔韧的刀,也从未见过那样磅礴的刀。他不知谁会胜。他不知,梅莱禾却仿佛知。段须眉每出一刀,皆为梅莱禾所喝破。“乘风式。”将锋利的刀化作柔情的风。“出云式。”以直劈开云雾见青天。“破浪式。”破开风浪,以观沧海。“听雨式。”抽刀断雨,雨一直下。喝得破,不代表避得开。那漫天的刀光啊,像风一样来去自如,像云一样聚散无常,像浪一样波涛迭起,像雨一样无孔不入。梅莱禾避不开。他这时候未再与段须眉拼内力,他当真一心一意与他比刀剑。于是他惨败。他浑身皮肤都已被刀光割裂。卫飞卿已看不下去了,他再次大叫一声:“师父,段兄,请先停手!”这一次两人终于停下手来。段须眉唇迹染血,脸孔雪白,周身肃杀。梅莱禾却仿佛呆滞,口中喃喃道:“果然是……断水刀,断水刀,不愧连贺春秋也承其为风云第一刀。”卫飞卿闻言心中一震。他知断水刀便是段芳踪昔年武霸天下之刀。他亦知贺春秋就是比段芳踪更早武霸天下的贺兰春。梅莱禾这话是何意?贺兰春自承不如段芳踪?这两人曾经交过手?他还未想得通透,便见梅莱禾业已醒过来神,双目眨也不眨瞪着段须眉:“你可知你手中的刀是何人的刀?你可知断水刀法是谁的刀法?”段须眉浑身杀意到这时才有所收敛,闻言嘴角掀起几分讽刺:“段芳踪的破障刀,段芳踪的断水刀法。”梅莱禾目眦欲裂:“你与他,是何干系?”卫飞卿见他模样不由吓了一跳,暗想师父难道竟和段芳踪有着甚仇怨?却听段须眉轻描淡写道:“据说他是我爹。”卫飞卿不由又吓了一跳,心道他有一个那样厉害的爹竟还无事人一般。转念又想到他那厉害的爹已死去数十年了,而自己也有个、不对,是有“两个”尚还活得好好的天下第一的爹,好像也的确不太当回事。却见梅莱禾听到他那句话,满目的惊恐忽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