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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何自足:“……若是沈伐石动的手呢?”“沈伐石他要毁,早就在你将‘玄阴杀’送去时就毁了!他毕竟是在人世间长大,和接触过的典籍有限,‘玄阴杀’又是三昧爹爹的护身符,凡是对三昧爹爹无害的,他根本不会多管。”向小园越说越兴奋:“自从把长安抓回来起,我就怀疑,那个神明就潜伏在三昧爹爹身边,否则,卫汀转世的长安怎么那么巧会被沈伐石养大?!怎么那么巧能重遇三昧爹爹?!我可不信这会是巧合。……三昧爹爹教过我,凡事若是太过巧合,那必然有诈!”听着向小园一口一个三昧爹爹,叫得亲切又热络,何自足气得把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暗地里把季三昧里里外外痛骂了一遍,他才畅快了点儿:“那你要我做什么?”向小园说:“我送礼的时候,故意在箱子底部加了一层封印。就算那人当真是神,也只能在靠它很近的时候才能感应到它。换言之……”何自足瞠目结舌:“那个神不会在觉迷寺里吧?”向小园点了点头:“你去一趟觉迷寺。”何自足差点儿被噎死:“我?我不要!……万一真的是神,他把我收了怎么办?!”“说的也是。”向小园竟难得地认可了何自足的说法,蹭到床边就要下床,“……我去。”何自足一慌,伸手就把向小园抱回到床上,跟抱个孩子似的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双腿一盘,把他勾进怀里头,死活不叫他出来:“不行!”“我是人,他不敢把我怎么样。”“那也不行!”何自足急道,“觉迷寺里有的是人想要你性命!我不许不许!不许你去冒险!”向小园被他的孩子气逗乐了:“那你说怎么办?”何自足咬了咬牙,发了狠:“我去就我去!”“我跟你一起。”怕何自足再闹,向小园用手指压在他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不靠近。”“我怎么认出他来?”向小园答:“你忘了,你给我念过的典籍上有记载,神明对这些邪物敏感得很,‘玄阴杀’会在神灵身上留下很明显的印记,你去看看谁身上有这些印记便是。”何自足不觉疑道:“你……你怎么确定那个神灵一定会中‘玄阴杀’?万一一送到就被沈伐石毁了呢?”“我不确定啊。”向小园说,“毁了便毁了。反正又不止失败过一次。”那个用百人的性命攒起来的血玉骷髅,在向小园看来,不过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试刀石。他说的话倒也实在,他这些年一直在暗自监视沈伐石,十几年前,当得知沈伐石带回了一个孩子,且百般疼惜,向小园就猜到了那是谁,激动得在洞府内又哭又笑。他引导着季三昧去沂州城,报复当年坑害了他的龙飞安和李环,又让何自足去杀了丁世秀、孙斐和孙无量,当着季三昧的面给他报仇,他自己则前往沂州城,杀了被季三昧饶过一命的李环。这两样任务都完成了,季三昧的仇怨也算是报尽了,可是向小园针对沈伐石的报复却屡屡受挫。——他把“修罗鼎”的法门给沈伐石修炼,试图把丁世秀和孙家兄弟的死推在沈伐石头上,尝试着引天雷来劈沈伐石,但沈伐石一次次都避了过去。向小园痛恨沈伐石,不止是因为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求而不得的三昧爹爹,更因为他怀疑是他害死了季三昧。现在,有了更好的办法去救三昧爹爹,他当然不再把关注点放在沈伐石身上。向小园从来没有距离成功这样接近过,所以这一次,他决不能失败。“好!!”何自足几经踌躇,终于下定了决心,眼含热泪,壮士断腕道,“哪怕是神,你要我就给你捉来,豁出命去……”“……哎。”向小园瞪了他一下,“谁叫你去送死了,来的人八成是神使。哪个神明会亲自出来做交易的。”何自足咕哝:“……神使我也不一定打得过啊。”向小园哭笑不得:“谁叫你去打了?我是要你请他过来。”“请?”“当然是请。你不是魔,对立,妖则不同。你不必担心同他接触,他会伤到你。”向小园深吸一口气,说,“你告诉他,有个人想见他一面。”何自足呆呆地问:“你见他要做什么?”向小园推了他一把:“你问这么细做什么,去做就是了。”……他能做什么呢?向小园从小在季三昧身边长大,季三昧不大会教孩子,教给他的,都是他自己那一套世界观,其中有一条,向小园印象最为深刻。你要求别人做任何事,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等价交换,乃世间真理。……向小园想要做的,就是等价交换。用他自己这一身肮脏的骨血和命格,来实现这个等价交换。第101章解脱(三)觉迷寺卧房。煌煌的烛光中躺着季三昧和沈伐石,纤细的影子叠在强壮的身影上头,显得更加单薄可欺。季三昧撒娇:“沈兄,我头痛。”他一双手臂玉似的冰冷,痴痴地缠在沈伐石身上,好汲取那一点点的温暖。沈伐石伸手温存地揉按着他的太阳xue,动作轻得像是拂过脆弱的丝帛。两人默契又无声地厮磨在一起,良久后,季三昧开口叹了一声。“如果卫汀他没有碰上那群妖道的话,你本该知道我的事的。”他摸索着拂上了沈伐石的脸颊,“……何必要修那种邪术,废了自己心智。”沈伐石捉住了他的手,一双guntang的唇烙在了他的指缝中:“……不,能在梦里再见你一面,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刚刚得知季三昧身死的一段时间,沈伐石多么期望季三昧能到他梦里来看看他,但他却一如既往地恶劣,怎么都不肯入他的梦。……既然他不过来,我过去便是。得沈伐石一言,季三昧满足地向后一躺,一脸的心愿已了。身为亡国之人,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沈伐石,如今一看,他们竟真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疯子情人。他们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自从再次进门后,沈伐石就静静地陪季三昧躺着,没有多余的问题和质询,甚至没有一句“为什么”。这让季三昧很愉悦,因为他的沈兄了解他的心意,他知道,在当年那样激烈紧迫的情况下,没有“为什么”,只有“应该的”。“应该的”三字,足矣概括他的心意。但沈伐石终究是意难平的,因为他很快又喃喃着问:“你不是很坏,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