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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凌乱的发偏是生出些灵动的味道。凌冽的古装扮相一向是那么儒雅风流,多了份古韵的迷离让他举手投足间贵胄之气愈加浓烈。凌冽走进马场的时候,漂移的目光一下子定住。拓跋魂,或者说是萧炎,在异族花纹繁杂的服饰的衬托下,那阴柔的绝色容颜凌然多了份孤傲冷峻。如果说之前看到的萧炎是带着点痞气的玩世不恭,那么这时候的他给人以贵族的雅致。萧炎回眸一笑,“早。”凌冽愕然。萧炎继而朝着凌冽扮了个鬼脸。凌冽不由怀疑方才那是错觉。“凌冽。”萧炎神出鬼没,不知何时已站在凌冽的身侧,那手肋碰了一下凌冽,“我的古装扮相好不好看?”凌冽看了眼萧炎,“嗯”了一声。“真冷淡。”“···很好看。”“你和石头比面瘫哦?”“你想要我怎么样?”“笑一个。”萧炎偏过脸,皓齿在透过树荫的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辉。凌冽微微有些失神,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吹弹可破,脸纤长的睫毛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忽然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和那夜拿着黑纱的手的感觉重叠。凌冽心下一骇,才反应过来萧炎的咸猪手在他的脸上使劲地挤啊挤,想要整出个笑脸来。“萧炎!”凌冽伸手想要拿开他的手。“呀,终于有表情了。”萧炎笑眯眯地看着凌冽微蹙的眉宇。“那个,凌冽,到你了。”王新举着大喇叭喊道。“场记,”王新继续喊。“今天凌冽有场险些坠马的戏,要吊亚威,去准备一下。”“是,导演。”场记跑开了。凌冽敛了敛心神,开始拍摄他的戏份。马场工作人员牵来了马匹,是匹毛色纯黑的骏马。这场戏是战无邪欲阻止爱人出嫁而负伤连夜兼程赶回朝都,没有台词,靠的全是演员精湛的演技和行为神情的表现力。凌冽上了马后,调整好情绪,酝酿出痛彻心扉却顽强挣扎的心情。一匹威武不凡的黑马疾驰在泥泞的山路上,马背上坚毅不屈的男子,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坚定不移的目光死死注视着前方,一任山风凌乱发丝。然而不经意间,仿佛满满的伤悲再也盛不下去,一点一点在心口破裂,明明那么痛,却找不到可以纾解的方法。战无邪的眼底暴露出一丝脆弱,然而紧紧抿着的唇不曾吐露一个压抑的音节。唯有那抹黑色穿过山林,清晰地马蹄声带着一世的惆怅。凌冽不愧是影帝,良好的专业素质让他两次就通过了。这一辑结束后拍摄的是闻讯赶来的拓跋魂接住了虚弱坠马的战无邪的戏份。萧炎的坐骑是匹通体雪白的马,萧炎好心情地搂着马脖子梳理它的毛发。“羡慕我们感情好?”萧炎歪着脑袋看向一旁的凌冽。“没有。”“你明明就有,哎呀,不要吃醋嘛,来,小白,给这个哥哥摸摸。”萧炎厚脸皮地给凌冽让出霸占的白马,顺便把白马往凌冽那边推了推。凌冽没动。“那要不我给你摸摸?”萧炎巧笑嫣然。凌冽看他,伸出手。萧炎一怔。凌冽的魔爪近在眼前。萧炎瞪大了眼睛。凌冽转而拂摸上骏马的鬃毛。萧炎一副挫败的神情。凌冽抿唇,嘴角扬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山路崎岖,雪白的骏马奔驰,扬起一地沙尘滚滚。茂密的翠竹林,白马追赶上黑马,其间相距不过数十丈。忽然,黑马上的少年晃了晃身子,战无邪负伤未愈,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日夜劳碌奔波。战无邪的眼瞳像熄灭的烛火一下子黯淡下去,空洞地没有生气。急速前进的马匹一路颠簸,战无邪的身子一歪,眼看着便要坠下马去。白马上的少年一跃而起,瞬息之间掠过数十丈,矫捷的身手堪称一代武林至尊。拓跋魂衣袖翩飞,稳稳地托住战无邪瘫软的身子,潇洒的身影在空中旋转,翩然落地。“无邪!”拓跋魂将怀里的战无邪放置在地,眼中难掩怜惜之情。战无邪恢复一点神智,只顾说道:“我必须回去,湘云在等我,她···”“罢了,”拓拔野垂下哀戚的眼眸,握上他的手,“你若要归朝,我不拦着你。”“你···”战无邪有些难以置信。拓跋魂叹息一声,难掩无奈之情:“以你的傲骨定不会归顺我朝,我敬你是个英雄,比起一个心如死灰的降臣,我情愿能与你在沙场一决死战。”“卡。”导演王新满意地道:“拍的不错,照着进度今天可以提早收工了。”工作人员心下欢喜。萧炎将压在凌冽身下的手臂抽出来,嘟囔地道:“你好重啊,压的我手臂都酸了。”“是么?”凌冽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地问。萧炎把手臂横到凌冽眼前,继续耍无赖:“你说,怎么赔?”凌冽没说话,却挽起他的衣袖,轻轻柔柔地在萧炎的手臂上按压起来。凌冽的手指很漂亮,柔韧度极佳,娴熟的按摩技巧,力道恰到好处。萧炎呆了呆,耳根子居然有些发烫。“还酸吗?”凌冽抬眸,看见了萧炎呆愣的模样,竟是可爱的无可救药。萧炎抽回手臂,脸上没有了那种嬉皮笑脸,倾国倾城的容貌隐没在背对着阳光的斑驳阴影里让凌冽沉沦深陷。“不好了,马惊了!”随着马场负责人的一声呼喊。一匹棕灰色的马横冲直撞地闯进拍摄场地,一连撞翻片场工具箱,剧组的工作人员顿时慌乱起来,一时间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啊!”胆小者的尖叫声层起彼伏。“小心,凌冽。”率先反应过来的导演王新看着受了惊得马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冲向站在片场中央的凌冽和萧炎。凌冽不假思索地一步上前,他的动作比思想还要快,他唯一记得的是扑倒萧炎将他护在身下。但是,萧炎却没有乖乖地照着英雄救美的剧本演下去。萧炎笑得花枝乱颤,手臂紧紧地环着投怀送抱的凌冽的腰肢。凌冽愕然,眼里只剩下萧炎张扬桀骜的笑,那双妖媚的丹凤眼勾起万种风情,飞扬的发丝飞舞着旋落漫天飘洒的竹叶。千钧一发之刻,萧炎抬起了右手,衣袖微漾。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失控的马在他们身前一米处轰然倒下,纷扬起一地的尘埃。夕阳西下。剧组为了给二人压压惊,特别给了一天的假。萧炎的房间里。“没事吧。”凌冽在宽大的床沿上坐下。“你是第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