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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抗药性一样,身体对痛楚的感受也不像初次那般难以承受。身体都是有适应性的,他想啊,药性虽然猛烈,但如果用的次数少些,间隔时间够长,抗药性估计也会来得慢些。原先那处小院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景修宜知道,估计景承宇那边也会有耳闻。慕博衍回了王府那里就废弃了,姚安歌将林清猗拘禁在了别处。慕博衍见到她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太狼狈,只是憔悴得已经不再是那个艳绝京师的林清猗了,看那双手,表面上无碍,但慕博衍知晓,那样的手已经奏不出那人间难得几回闻的琵琶了,他应该不会再有耳福去享受了。“林姑娘,请坐。”慕博衍看了她一会,说。林清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被如此称呼了,这段日子对她而言如地狱一般,她以为她会死,却还是活了下来。她看着慕博衍,又看一看姚安歌,小心的坐了下去。慕博衍明明已经中毒了,不然太子不会那样在反应,可是为什么……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慕博衍对她说:“林姑娘,你从三皇子那拿来的□□的确是下在了本王那时喝的茶水里了,也算是完成了你的任务了。虽说并没有按照你们要的结果,了解本王这条性命。”慕博衍停了一会,看着林清猗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态,接着说:“林姑娘,可是知道小雅的来历?”林清猗愣了一愣,为什么会问起小雅的事,她迟疑的点了点头。慕博衍却嗤笑一声,然后挂着笑脸问:“那姑娘应该也是知晓那是本王中的毒是何种喽?”林清猗有些不敢肯定,说的有些犹疑:“那是三殿下给的药,剩下的我已经交出去了……”“林姑娘可会绣香包?”见她点头,慕博衍接着又问,“那可曾有做过给小雅?”林清猗听了还是摇摇头,慕博衍对姚安歌点点头,然后姚安歌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到林清猗的眼前,“姑娘看看,这个可是出自姑娘的手?”林清猗看着那个香包,这正是那日她让小雅转交给三皇子的,她亲手绣的香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的手有些颤抖,抚着上面的□□燕,“王爷,为何此物会在您这?”“本是想双宿双亲,却不料是劳燕分飞。林姑娘这可是给三殿下的?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愿为他舍身舍命,而他连你送的香包都能转手就做他用。姑娘当时放香包里的不是这些东西吧。”林清猗手在抖,味道已经很淡了,但明显不是她当时放入的香料。“三皇子物尽其用,那个香包换了香料让小雅拿走转手就送给了平安,让他带着那味道在本王身边伺候,最后和着姑娘的毒茶,想要送本王上路。”慕博衍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好像所有事情与他无关一样。“小雅本名兰雅,是三皇子那边的人,我一来京师便是她在我身边照顾,后来三皇子安排我去浅云阁,小雅也就跟着,直到后来再被太子接入那小院,她一直都在我身边。”林清猗握着香包的手松开了,将东西放回原处,继续说,“她是三皇子派来帮助我,连带看着我,看我是不是会对太子假戏真做。”林清猗笑得很是凄凉,“我知道他一直都不信我,却不知道在他心里我竟然连个小丫头都比不了。”“林姑娘你错了。”慕博衍的话让她瞬间抬头与他对视,那双桃花眼中没有温情,只有阴沉,“兰雅不是小丫头,她本名乌洛兰卓雅,匈奴人。”匈奴……林清猗整个人呆住了,小雅是匈奴人!“不可能……不可能……”她的口中喃喃道。“林清猗,本名林璇,甘陇武都人氏,建安三年匈奴大举进攻大夏,北疆之地生灵涂炭,你的父亲母亲全都死在了那场战争里。家人亲属四散,最后只剩你一个小女孩流落山野,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你保着一条性命流落到了京城,还遇到了三皇子景修宜。三皇子一向无好处不下手的人,却收留了你,养着你。你感激他,尊着他,甚至爱上了他,对他惟命是从。可却不知道他一直与残害你父母至亲的匈奴人勾结。而你要害的慕博衍,正是那位驱除达虏,还北疆清明和平的那位让匈奴闻风丧胆的中兴王爷唯一的血脉。”姚安歌对着林清猗说得清楚明白,“景修宜救你是另有所图,你却铭记心头,那老王爷呢?他为你父母报仇,让你免遭蛮夷欺侮,却落得让你千方百计毒害他儿子的下场。”“不可能,殿下不会……不会的……”林清猗的眼中满是泪水,不信,不可能的,“乌洛兰……乌……”慕博衍看着她,可怜,真的是可怜,只是可怜却也可恨,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虽说是景修宜两次害我,但若是没有你,第二次他又怎会得手,平安也不会死。慕博衍的眼睛略微一眯,说:“我父王不是为你报父仇的恩人,他只是做他大将军该做的事,护佑百姓。匈奴人中也分好坏,无奈是当权者说,为了国富民强,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为了彰显国威,为了四夷臣服,于是开始了战争纷扰。我想,所谓的南辕北辙,应该就是如此了。”慕博衍走到林清猗边上,“景修宜具体怎么样,与匈奴关系如何,若是你想确认答案,何不自己去问他?”林清猗的神智回来了,盯着慕博衍瞧,他说这话是为了什么,面上流着的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语气却不似先前那般的无措:“王爷是何意?清猗如今身陷于此,如何去问三皇子?”慕博衍勾勾嘴角,说:“林姑娘认为本王若是放你回去,你可是会得到答案?”林清猗整个人都僵住了,许久才说:“王爷若要放清猗回去,就算是三皇子给了答案,清猗只怕是要带着去见阎罗了。”“那样岂不是正如你所愿。”姚安歌在旁冷言冷语。林清猗听完却是苦笑,没有反驳,说的没错,死的确是她这几个月的所求,可惜求而不得。“王爷,是清猗害你,清猗自知罪孽深重,愿以命相抵。”林清猗笑得凄惨,“至于三皇子,清猗痴心已付……”“看来林姑娘是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慕博衍说得也是平淡,只是琉璃似的眼珠却添了深幽。林清猗猛然与他对视,姚安歌眼中的光也闪了一下。林清猗脸上已经没了笑,“王爷也信这些怪力乱神?清猗自问并无多少害人之心,王爷所受之难,清猗不得不做。但问王爷,您手头上沾着的污秽鲜血,只怕比清猗要多上许多。那敢问您怕不怕遭报应?”慕博衍坐直身子,拢一拢衣袖,道:“不瞒姑娘,我什么都不信,就信怪力乱神。”修长的手露出,指节分明还能清晰看到上面细小的青紫血管,“本王杀过匈奴,害过异己,也毁过一些人,跟姑娘只沾一两条性命相比罪孽要重太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