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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醉。”然后他就从凳子上溜下来,躺到车厢里。朱拓慢慢俯下^身,轻轻唤道:“小陆?”陆小果呼吸均匀,甚至已发出轻微的鼾声。朱拓凝视片刻,继续缓缓靠近。近到鼻尖相对,呼吸相闻。陆小果呼吸不变,连心跳都没变。一个人能装睡到连心跳都能控制的地步吗?应该不能。所以陆小果应该不是装睡,而是真的睡着了。朱拓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鬓发。他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对于这种亲密似乎并不排斥。但如果是更近一步的亲密呢?比如……他的拇指轻轻扫过陆小果的唇瓣。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朱拓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心都要融化一般。他收回手,身体坐正。陆小果双目紧闭,双颊异常的绯红。不过从他跟徐定芳连干三大碗后就一直是这个脸色。朱拓没有再动,在清脆的车铃声中,马车静静驶回朱府。朱拓的视线却始终没有从陆小果脸上移开过。马车在大门前挺稳,两个家丁把陆小果架回房间。两人刚走,陆小果就从床上蹦起来,随便找了条巾帕使劲擦自己的脸。凡是被朱拓摸过的地方都用力擦了好几遍。之后,他朝房外观察了许久,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悄悄溜出来,直奔大眼程的房间。大眼程的房间门窗紧闭,里面没有声息,似乎主人已经睡熟。陆小果照例学了两声猫叫,等了好一会儿,大眼程才来开门。“怎么这么久?”陆小果一边抱怨一边往门里走。大眼程挡住他,“有事?”陆小果叹息道:“一件……不对,是两件让我很烦心的事,想跟你说说。”大眼程似有些不情愿,“非要今天吗?”陆小果奇怪的看着他,“不说出来,我睡不着觉。”大眼程依旧挡住门口,“还是改天吧。”陆小果眼珠转了转,转身似要离开,突然伸脚插进门里,手肘同时击向大眼程的肋骨。大眼程下意识闪身一躲,陆小果已经如狸猫般窜进屋内。屋子里除了大眼程,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居然是叶孤山!☆、吃面叶孤山坐在桌边,斜靠床柱,双目紧闭,似是已经睡着。陆小果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用眼神询问大眼程,这是怎么回事!大眼程无声道:“我也不知道。”陆小果的眼珠子瞪得几乎都要掉出来。大眼程继续道:“我正准备歇息,他就来了,还要我陪他喝酒。”陆小果看着桌上的酒菜,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枚鹅蛋。他用手把下巴托上去,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府内这么多的护卫,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有人闯入,安全性也太差了吧?大眼程摇头,表示不清楚。陆小果指了指叶孤山,“那他现在呢?”大眼程:“喝醉了。”叶孤山离席的时候,酒宴才刚刚开始,他基本上没喝什么酒。换句话说,叶孤山是到了这儿以后才喝醉的。问题是他真的醉了吗?陆小果目光充满了怀疑,大眼程又道:“我在他酒里下了点料。”陆小果双目一亮,嗖的拔出藏在靴中的短剑。此时不杀叶孤山,更待何时?大眼程连忙拦住他,“不过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中招。”陆小果:……陆小果真想啐他一脸。如果叶孤山也跟自己一样是装醉,贸然出手的他们,绝没有活着走出这间屋子的机会。可问题是叶孤山为何要跑到这里来装醉?难道也是种试探?陆小果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一时心乱如麻,又不能总这么干站着,只好干咳一声,道:“叶城主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他和大眼程的交谈用的都是唇语,这是他进屋以后首次出声。大眼程道:“叶城主说想吃我做的菜。”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把客人邀请到自己府上,又抛下人家不管,偷偷跑来会客人的厨子,世上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吗?大眼程要是个女的,陆小果简直要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了。他的眼神已经充分表达了这种怀疑。大眼程叹口气,道:“不管怎样,让他睡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不如禀告少主。”站在朱拓手下的立场,这件事的确应该让朱拓知晓。问题是见了朱拓该怎样说才不至于让他心生怀疑?毕竟目前朱拓只疑心陆小果一个人,如果连大眼程都暴露了,他们的计划就彻底宣告失败。大眼程朝陆小果使了个眼色,“你还不快去?”陆小果立刻心领神会,“你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朱拓的书房还亮着灯。陆小果知道,他一般会看书看到深夜。陆小果故意表现出很惊慌的样子,直接推门而入,“少主,叶孤山偷入府内!”朱拓放下书卷,“你肯定?”陆小果用力点头,“属下刚刚起夜的时候,发觉大眼程鬼鬼祟祟,屋子里还有说话声,属下偷听了一会儿,发觉屋内之人竟是叶孤山!”顿了顿,他又道,“叶孤山深夜前来,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请少主速速定夺。”朱拓想了想,道:“随我来。”他并未带别的人手,只和陆小果两人前往大眼程的住处。这让陆小果心里还有些小期待。朱拓再怎么没脾气也不会容许别人擅闯自己的府邸。说不定这次两个人就能打起来。自己和大眼程再煽风点火拉拉偏架,完成任务大有希望!只要叶孤山一死,自己马上远走高飞,再也不用忍受朱拓的奇怪举动。一想到刚刚马车里的情形,陆小果就觉得身上似乎有一千只小虫子在爬,说不出的奇痒难受。朱拓顿住脚步,“你怎么了?”陆小果强忍住痒意,“没什么。”只是他可以忍住不去挠痒,却不能完全掩饰住眼神中的郁闷烦恼之意。朱拓目光闪了闪,似是猜到什么。陆小果催促道:“少主还是快些,被那厮逃走就麻烦了。”朱拓轻轻一笑,继续前行。到了大眼程房前,陆小果故意咣的一脚踹开房门,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朱拓想拉住他都没来得及。房间里只有大眼程一人。陆小果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有点遗憾。松口气是因为叶孤山果如所料是装醉,自己方才若是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