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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留香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他们该起疑了。”二人回到马车旁时,玉面狐就坐在车辕上,笑道:“两位不只去找水,还顺便洗了个澡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久才回来?”陆小果没理他,掀开车帘钻进去。程留香倒客气得多,朝玉面狐一点头,拉起缰绳继续赶路。再次面对朱拓,陆小果原本还有些尴尬,见到对方已卧在榻上睡着,他总算悄悄松了口气。不过,朱拓的心也是真够大的,逃亡路上还能睡得这么安稳,要是换了自己,就算吃了程留香的金仙倒也未必能睡得着。马车在天黑前终于赶到一间破旧的客栈。客栈门前挂着一连串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四个大字:福来客栈。灯笼虽然气派,客栈本身却不怎么样。墙壁斑驳,蛛网丛生,大厅虽然宽敞,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连伙计都看不见。朱拓几人走进来许久,陆小果才找到躲在柜台里睡得正香的伙计。“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伙计揉着惺忪的睡眼过来上茶。陆小果道:“住上一晚,有什么好酒好菜赶快端上来。”伙计笑了,“客官真会说笑,我们这乡野小店,哪里会有什么好酒好菜?”朱拓道:“能填饱肚子就好,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麻烦店家快点上菜。”伙计去后厨布菜。陆小果细细打量起四周,在油灯昏暗的光亮照射下,客栈越发显得阴森破旧。油灯里的火焰微弱的跳动,映射到墙壁上,仿佛是无名冤鬼在无声的挣扎哀号……。陆小果皱眉道:“这不会是家黑店吧?”玉面狐嘴角勾了勾,“黑店好啊,我最喜欢黑吃黑。”陆小果又看向朱拓,朱拓也正看着他,“你怕吗?”“我怎么会怕?”陆小果立刻挺起胸膛,“小爷我行走江湖,见过的黑店比走过的桥都多,有甚好怕?”玉面狐扑哧笑出声。程留香倒没什么表情,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那杯茶。这家店破归破,上菜的速度倒是蛮快。只是一看这菜色,陆小果的脸就垮下来了。两盘水煮土豆,两盘糙米面饼子,两坛黄酒。玉面狐看得直摇头,叫过伙计,“有咸菜没?好歹能压压口啊。”朱拓拿起一个饼子,陆小果立刻拦住他,朝程留香使个眼色。程留香明白他的用意,是要自己试毒,他曾经当过厨子,随身带着试毒的银针。用银针在各个盘子里试了一番,程留香摇了摇头,示意无毒。玉面狐伸手去捞酒坛,朱拓冷冷道:“喝酒误事,明天一早还要赶路。”玉面狐有些不自在,慢慢放下酒坛。陆小果不想玉面狐太没面子,只好出来打圆场,“这酒又酸又苦,你怎么喝得下去?”玉面狐朝他咧嘴一笑,“有酒喝总比没得喝要好,我们江湖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他抓起酒坛,对着坛口就是一通狂饮,酒水溢出殷红的唇角,沿着下巴一路流向白皙的颈项,一介书生竟也有了几分盖世豪侠的气魄。朱拓倏地起身,转身上楼。陆小果正要跟着起来,玉面狐却按住他,“别理他,他高高在上惯了,总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你越是往他跟前凑,越会被他看轻。”陆小果重新坐下,倒不是被玉面狐的挑拨之言说动,而是有些事想要弄清楚。“你上次说跟少主并不相熟,是假的吧?”玉面狐轻笑一声,“相熟如何,不相熟又如何?人与人的关系无非是从亲近开始,以陌生结束。今日相熟,也许明日便会形同陌路,还不如陌生人相处自在。”他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完全是两种解读。程留香原本淡漠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惆怅的神情,抓过另一坛酒,也是对嘴直饮。陆小果却是另一种心思。何为亲近?何为陌生?难道说他们二人以前关系很好,后来因为某件事才交恶疏远?那他们关系好的时候,又好到哪种程度?陆小果想起朱拓与玉面狐第一次见面,两人颇为暧昧的互动,还有朱拓不喜女色的宣言……他啪的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喝一声,“无耻!”玉面狐刚跟程留香碰了下酒坛,见状愕然道:“你说谁无耻?”“谁答应就是说谁!”陆小果瞪着俩眼珠子,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玉面狐的愤怒表情,“难怪少主那么讨厌你,你说,你以前是不是对少主有过……有过……”陆小果终归是脸皮薄,“不轨”二字在他嘴边绕来绕去,就是说不出口。不过,看他的神情,玉面狐也猜出一二,他故意邪邪一笑,“没错,你待怎样?”“我打你个臭不要脸的!”陆小果话未出口,拳头已经招呼过去。玉面狐半坛酒下肚,身形居然还很灵活,头一缩腰一拧,陆小果一拳竟然打空。要知道在陆小果心里,玉面狐的武力值根本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这一拳扫空,让他里子面子全丢光,不禁勃然大怒,干脆掀了桌子,合身朝玉面狐扑过去。程留香手疾眼快,在桌子碎裂前抢下自己那坛酒,远远坐到一个角落里,边喝酒边悠闲的看二人打架。玉面狐躲闪之际,也没放弃喝剩下那半坛酒,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有余力时不时灌上一两口。陆小果气得青筋暴跳,因为不是生死相搏,他并未用剑,可没想到这玉面狐看起来风流sao^气,拳脚功夫居然了得,甚至还懂点西域摔跤的要领,没几个回合就像八爪章鱼般把陆小果紧紧缠住。“你给我……放手!”因为不想被楼上的朱拓听到,陆小果虽然恨得咬碎钢牙,也不敢吼得太大声,只能通过眼神和剧烈的肢体语言来表达他狂暴的怒意。玉面狐一招得手,心中得意,见陆小果气得小脸白里透红,低声嘶吼,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一时心痒难耐,嘴唇贴上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陆小果被点了xue般瞬间僵硬,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连程留香都放下手中酒坛,露出紧张的神色。☆、又被调戏“我跟你拼了!”陆小果嘶吼一声,双臂灌注内力,用力一振,终于将玉面狐弹开。紧接着翻身而起,哐啷抽出青钢剑,朝玉面狐奋力刺去。叮的一声,双剑交击,拔剑之人却不是玉面狐,而是程留香。程留香剑锋抵住陆小果的长剑,低声道:“别闹了!快住手!”“凭什么!”陆小果脸红脖子粗,“是他轻薄我在先,凭什么让我住手?”“谁轻薄谁?”朱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