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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翘的一撮呆呆的乱毛还固执地支楞在脑袋上左摇右晃,模样像个年轻的大学生。徐朗终年不变的黑色西装,从头到脚古板僵硬,看起来和周围几乎是两个世界。超市里人的确不多,琳琅满目的商品整齐地摆在货架上,何宵似乎是准备大干一场,进门时兴致勃勃拉了个购物车,徐朗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得益于老妈的言传身教,他选东西很仔细,几乎每一样都要从生产日期、保质期、配料、产地看上一个遍,同一种物品,一定要几个牌子比过来才决定买哪一种。徐朗开始花了不少精神用在和来往的行人以及热情过分的导购保持距离上,可是后来渐渐的,目光就只围着那一个人打转了,而那辆本该被万分嫌弃的购物车也被他不知何时主动接过来推在手里,有了帮手,何宵也不用再花精力顾着身边七歪八扭的小推车了,只一个劲儿挑拣,时不时和身后的人抱怨某样东西上次打折时买得太少,某样东西似乎涨价了,某样东西哪个口味更好吃。临出门前,两人提着四个满满的大袋子,徐朗听着那人一脸得意地对他说,“我厉害吧,这么多才花了两百块!”徐朗掂量着手里分量不轻的购物袋,默默点了一下头,看着对方一脸得意的小模样,还是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这家超市好像只是他弟弟早年投资的一个分店,似乎只要刷购物卡就可以了。得到赞许的何宵,也十分开心地打开了话匣子,乐呵呵地讲起了自己这些年满满的购物经,偏头看对方尽管对这些不是非常熟悉却仍旧听得十分专注,何宵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显。他当然知道这家超市跟徐家的关系,也感激身边的这个人没有一语说破,以后的路还有那么长,或许他已经足够富有到永远不会为生活担忧,但是平平淡淡的日子里,还有那么多细微的快乐,何宵想跟自己的爱人共同分享。“徐朗,我很开心。”徐朗看着身边人灿烂的笑脸,默默在心里记下,他好像很喜欢逛超市,以后要经常陪他去。何宵做的菜卖相不算好,味道却很家常,徐朗没有夜生活,何宵也基本是个死宅,电视里播着本地的都市新闻,XX路丢了井盖,XX路公交司机拾金不昧,XX小区物业与户主吵嘴干仗,XX电动车又撞了宝马奔驰,XX街大车挂断了电线,XX笨贼又偷窃不成反被热心群众逮个正着……许是主持人恶意搞笑,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宵却总能笑得前俯后仰,然后仰头看着身边人一脸不明所以,幽默细菌死绝还不自知的傻样儿,忍不住笑得更欢。家里两间卧室,反正都同居了,何宵也没打算太矫情,分什么一人一间,可是滚到床上的时候才觉得问题来了,明明放了俩被窝,上床没一分钟,就被对方有意无意掀成了一个,对着睡,对方那里顶他前面,背着睡,对方那里顶他后面,上一回搁医院里挺尸挺了好些天,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赶着再来实战,他可没这胆子,今早上听乔予说,估计这人也没看成那些“成人教育宣传片”,上辈子他被这家伙当了十年的母狮子,本就不带“技术”俩字儿的,加上他又死命反抗,回回暴力得惊人,他没有一回能享受到,照他想,这种事最好能不来就不来,太TM受罪了!何宵心想着这么一直忍着也不是事,叫他胡乱蹭蹭地自己这也冒汗了,刚打算任命扭身上手先来一回把今晚上应付了,谁想那人却自觉地移到外侧背过身去了,何宵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有点憋屈,徐朗上辈子把他往死里逼,叫他恨得牙痒,如今他心里敞亮了,打算好好学着爱护一个人,结果反倒是这人对他百般体贴,真真叫他心疼得肝儿颤。何宵咬着背角,纠结着要不要主动献身,叫他再试一回,正天人交战呢,却听身旁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何宵,不关灯吗?”叫他一打岔,何宵那点底气顿时彻底泄干净了,再等等,再等等吧,才从医院出来没两天,再因为这种事儿进去了,他还哪有脸见人?“开着吧,我记得你都是开着灯睡的。”徐朗怕黑,一到黑暗的环境里就容易紧张,何宵上辈子没少因为这骂他,但这辈子他什么都愿意顺着他。那边没再说话,就在他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那人却伸出手摸到床头开关,按灭了卧室里的灯。“怎么……?”何宵诧异地扭头看过去。那人低低地喘了两下,几乎是无意识地拽紧了被子,“开着灯你会睡不好。”他知道正常人都不会开着灯睡觉,黑暗的环境更有助于睡眠,何宵跟他不一样,他是个正常人。何宵从背后搂住他,对方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过后,又缓缓松弛下来,何宵拿下巴蹭蹭他的肩膀,“也是,我这可不像你那一样,有应急电路,偶尔停电免不了的,我抱着你,以后天黑的时候我都抱着你。”“何宵,谢谢。”那人没动,两人那里都有点兴奋,徐朗没有像言情剧一样转过身来跟他来个深情拥吻什么的,那样只会让两人更加尴尬,只是用他总是无比认真的语气,这么告诉他,何宵,谢谢。☆、美男求深扒何宵觉得肝儿颤地更厉害了,谢个毛啊,他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歉疚对方,可是这么久以来,好像还是徐朗迁就他的比较多。这样也好,也许哪一天,这人的病真的就好了,可以彻彻底底走出阴霾,这么想着,何宵觉得未来充满希望。长久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准时将睡梦中的人唤醒,意识到身处陌生的环境,床上的人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暗光,听到厨房里盆碗相碰发出的细微声响时,那双漆黑的眼眸又悄无声息地归于平静。他本以为昨晚一定是个不眠之夜,那样亲密的距离,几乎每次呼吸里都有对方的气息,完全不受控制的身体和死死克制的冲动欲望,是除那次之外,从没有过的煎熬,可是一想起那一晚何宵被他折磨的惨样,他又不得不采取一切措施来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情绪。关不关灯其实他都没打算睡,失眠对他只是常事而已,可是何宵贴上来死死搂着他睡着以后,他终于也忍不住转过身来抱住了身旁的人,怀里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人,却出乎意料地让他觉得安稳,最后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并且,一夜无梦。何宵正搅着锅里的南瓜小米粥,听见卧室里的人起来了,他有点尴尬地拿手背蹭了蹭鼻尖,早上一睁眼,俩人已经鼻子对鼻子了,昨晚上就兴奋的俩东西,早上起来更是亲密无间地抵在一起,何宵那叫一个窘。早餐时分,俩人都没提昨晚上的事,却各怀心事对未来的“性”福生活忧心忡忡。何宵给对方夹了一筷小菜,“徐朗,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