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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没人住,空气也不流通,窗帘紧紧地拉着,房间里只开了床头那盏壁灯,姜思悦缩成一团躺在他的床上,也没有盖被子,似乎空调吹得他有点冷。盛景行关了门进去,把床头的枕头拿过来垫到他头下,又拉过被子把他盖住,姜思悦在睡梦中被他干扰到,毫无意识地晃了晃手。盛景行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姜思悦,这样的事情回想起来他似乎做过很多次。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听到姜思悦睡着时小小的鼾声,他睡觉总喜欢微微张着嘴,好像要咬住什么才能睡得更安稳的样子。盛景行看了好一会,轻轻地叹气,把手放到他脸边,低声问他:“你知道送别人郁金香是什么含义吗?”回答他的是姜思悦的巴掌,姜思悦被他摸得发痒,拍了他一下。盛景行便收回了手,在心里苦笑一声,想来姜思悦也不会在意这些,怕是小孩子心性,一时兴起吧。睡着的姜思悦突然小腿一颤,在梦里醒了过来,睡梦里那种即将摔倒掉到深渊的恐惧感还没消除,他瞪大了眼睛无神地看着某一处,难受地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他偏过头,看到盛景行坐在他身边,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他想坐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拉到了腿,膝盖以下又痛又软,使不出力来。姜思悦倒抽一口气,慢吞吞地挪着腿坐好来,盛景行注意到他的动作,便帮着抬起腿,感觉到他小腿处的肌rou紧绷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睡觉抽筋了。盛景行用力地给他捏了捏,姜思悦痛得立马喊了出来,哇哇大叫着:“卧槽好痛,别,别动它,让它自己好,它一会就不会痛了!”盛景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到处捏按了几下,问因为痛而皱着脸的姜思悦:“最近经常这样痛么?”姜思悦连忙点头:“你别按了我要残废了,嘶好痛。”那种又麻又痒又疼的感觉太难忍受,姜思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盛景行一边给他揉着一边说:“你应该补钙了,过段时间说不定你就会长高一些,要注意补充营养好好休息,多运动运动。”姜思悦听他这样说,顿时也忘记喊痛了,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卧槽老子终于要长高了。但他并没有高兴得太久,因为他的腿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下床了,动一动都能让他觉得又软又麻,那种感觉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盛母已经在楼上喊开饭了,姜思悦忙了一下午早已饥肠辘辘,想到今早盛母做的那一桌子菜就有些迫不及待。他慢慢地拖动他的脚挪到床边,盛景行便坐到他旁边,把他上身往怀里一揽,托着屁股整个抱起来。姜思悦的屁股也麻了半边,被盛景行一抱就麻痛得龇牙咧嘴,他抱着盛景行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就这样让盛景行把他抱下去。端菜出来的盛母见他们俩这个动作,一时惊讶不已,连忙问道:“悦悦这是怎么了?还没睡醒?”姜思悦扭过头看到盛母,觉得他现在这个姿势实在太难为情了,要从盛景行身下下去。盛景行却罔顾他的意愿,把他直接抱到餐桌前放到椅子上坐好,才跟母亲说:“他抽筋了,我估摸着应该是要长个子,妈您知不知道什么汤合适给他喝,趁这个时机好好补一补,还能再长高一截。”说话间盛景行的手放在姜思悦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姜思悦听到他这样说又不高兴长高了,鼓着两腮不满地晃头。盛母笑着说道:“那行,明天我让阿姨去买副猪骨回来煲汤,咱们悦悦长得这么俊俏,要是再长高一些,就没有景行什么事了。”姜思悦闻言偷偷地看了盛景行一眼,可惜这个角度实在太刁钻盛景行长得太高了,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因为有蛋糕,姜思悦吃饭也心不在焉的,给他夹的排骨都只粗粗啃两口就丢掉,老鸡参汤也不喝,饭扒得面前的桌子都是,吃了几口就说他吃饱了。眼看他就要溜掉,盛景行眼疾手快地长臂一捞把人拉回来,严声说道:“把你自己的饭吃完再走。”姜思悦扯他的手,不满地囔囔着:“嗨呀,我都说吃饱了,得留着肚子吃蛋糕呢!”盛景行一手拉着他,一手从他的汤碗里舀了勺汤喂过去,板着脸说:“喝了再走。”姜思悦被他管了这么久,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是惹得盛景行喂东西,就一定得吃得七七八八才能走人。好不容易吃完饭,最后那两口说什么姜思悦都不愿意吃了,盛景行在他嘴边塞了几次没塞进去,只好放开他,由着他去了,姜思悦一下子跑得老远,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生气,还把自己吃过的饭吃进了嘴里,才放下心来。等保姆收拾好饭厅厨房,姜思悦就迫不及待地喊盛景行去切蛋糕了,他手里拿着买蛋糕附送的生日帽,带着盛母起哄要盛景行戴上。盛母自然依他,也想让自己儿子变得近人性一点,她把盛景行往沙发上一拉让他坐下,姜思悦就从后面扑上去,霸王硬上弓一样把帽子往他头上戴。盛景行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外公还特意拿了他的老相机出来,把他这个哭笑不得的模样拍下来留念。姜思悦整个人趴在盛景行背上,所接触到的部位被他身上结实的肌rou散发出的体温感染,竟然有种炽热的感觉,他有些流连忘返,甚至想更加接近。盛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不远处站好,手里拿着手机要拍照,对他们俩喊道:“悦悦,景行,看这边。”盛景行的反应要快一些,姜思悦还沉浸在和他亲密接触的幻想里,就感觉侧脸有什么炙热柔软的东西一碰而过。姜思悦反应迟钝地瞪大眼睛,盛景行的嘴唇就近在眼前,盛景行似乎也很意外,错愕地与他对视着。姜思悦心里有鬼,不敢看他的眼睛,殊不知他的心跳已经穿过单薄的胸膛,传达到了盛景行与心脏很近的后背。盛母把他们转头的那一幕抓拍了下来,笑眯眯地拿来给他们看,从盛母拍照那个角度看来,就像错位亲吻了一样。姜思悦的脸以十分明显的速度红了起来,找了尿遁的借口落荒而逃。盛景行开了蛋糕,盛母帮他插了蜡烛,见姜思悦还没回来,便喊了他一声。姜思悦躲在卫生间里洗冷水脸,但好像没有什么用,侧脸还残留着盛景行吻过的触感,发红发热。“悦悦,出来吹蜡烛啦!”姜思悦这才慌慌张张地擦干净脸,假装镇定地出去。盛景行三十三岁的生日,只在蛋糕上点了六支蜡烛,火光摇曳着,姜思悦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