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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尊姓?”相士忙稽首道:“贫道姓张。”齐予沛一指穆子石:“烦请张道长替我幼弟看个相。”张道士是摸骨一派,瞄一眼桌上银袋,和颜悦色的靠近穆子石:“这位小公子,贫道失礼。”说着大手一捏穆子石小手,伸进衣袖一通摸,摸完胳膊又摸后背,上上下下折腾了个够,穆子石还以为自己在洗澡搓背。偏这张道士又一嘴涮羊rou爆腰花的味道,穆子石忍了半天实在熬不住,冷不防张道士的手竟然摸到了屁股,穆子石呜咽一声,眼泪汪汪的看向齐予沛:“好了没?”齐予沛看这道士老大不小的不规矩,忙喝止道:“够了!”看相最考教眼力见儿和揣摩功夫,张道士一进门就知这两位得罪不起,闻言忙撒手落座:“小公子骨骼清奇,贫道一时惊诧,有些忘形了。”齐予沛淡淡道:“你直说罢,他命格如何?”张道士摇头晃脑了半晌,嘀哩咕噜说了顿黄庭经,道:“小公子这命格甚是奇特,是庙堂雄飞的一身贵骨,这一世却免不了困厄苦难……真是奇哉怪也。”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齐予沛,正色道:“小公子煞气过重,父母双亲,必然要刑克至少一位,且少年多舛,六亲无靠。”穆子石脸色惨白:“真的?”张道士颔首抚须,叹道:“小公子心智过人外柔内刚,本是人中龙凤明珠夜光,可惜不知怎地,命也硬,没有受不了的苦,却有享不了的福,竟显祸乱流离之相……”齐予沛突然打断道:“道长,出言要三思。”说罢和气的笑了笑,推过四锭十两制的雪花银:“请道长费心,化解化解。”张道士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话是苦的,嘴却可以是甜的,当下话锋一转:“小公子的骨相,贵不可言,虽说有一时之难,却终会得遇贵人,如鱼入水跃龙门,自有封侯拜相巍巍腾达的一日。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命,贫道今日回去,三日不愿再摸庸碌之骨了!”穆子石又惊又喜:“真的?可我克死我娘了啊!”张道士轻咳几声:“克完就好了嘛,从此小公子顺遂福聚,岂不是好?”穆子石兀自不放心:“那我以后不会克人了是不是?”张道士吹着胡子:“自然不会!你不信的话,以后谁要是被你克死了,你让他来找我说话,让他抽我的嘴!”穆子石放心了。20、第十八章张道士怀揣银子一边哀悼自己的职业cao守有些沦丧,一边庆贺自己可以包下怡红院的如霜一个月,于是似笑非笑的扭曲着脸出门,却迎面撞上正要进屋的关道士。同行是冤家,如果杀人不犯法,关张两位互相已经不知道互砍多少回了。张道士是全真,关道士却是正一散居,张看不起刘,一火居吃荤娶老婆的,也算道士?关也看不起张,还全真呢,真你妹,你明面儿上吃素不娶老婆,有本事别逛窑子呀,有本事逛了窑子别吃爆炒腰花儿啊!张是摸骨,关是紫微斗数,两人这份儿纠结磨牙,不遗余力的互相诋毁,纵观朱雀街一头一尾两大相士的一生,就是缠缠绵绵不离不弃战斗的一生,是咬牙切齿有你有我撕扯的一生。关道士一看到张道士,眼底出火:“老张又骗了几两银子?”张道士嗤之以鼻,尽力的啐一口:“你进去试试,里头贵人的命格,可不是你这等假道士能得窥一二的!”关道士怒道:“我倒不信这世上有我看不准的命格!”张道士却突然拉住他,压低了声音:“老关,说真的,那两位爷你我惹不起,你……好自为之吧!”关道士一愣神,嘟囔道:“你又假好心。”堂倌儿生怕他俩串通,忙拉开两人:“关道爷,您请!”关道士一身俗家打扮,只在腰间系了条如意丝绦以示道士身份。他比张道士耿直而傲气,自信一手阴阳五行的紫薇秘术尽掌诸神星曜的玄妙,无需违心妄言。一进屋也不多话,拱手道:“请教哪位要排命格?”穆子石此刻信心大增,道:“我!”关道士一掀袍子落座:“生辰八字。”穆子石张口结舌,习惯性的看向齐予沛:“我生辰八字是什么?”齐予沛一勾嘴角:“糊涂!”对关道士一说,关道士眼中登时闪过一道震惊而兴奋的光芒,当下按陈抟所传秘术,安命身与十二宫,再起寅首,定五行局,置北斗南斗,再安其余星曜。一番推演计算后,关道士一张脸竟是惨变如土色,摇了摇头,又重新排算一遍,殚精竭智之余汗如雨下,蓦的盯牢穆子石:“敢问小公子尊姓大名?”齐予沛冷冷道:“怎么?道长的紫微斗数难道还需要知道姓名?”关道士细细打量齐予沛,突的起身收拾了星盘纸笔:“公子爷,这位小公子的命格,贫道不敢算,也不能说。”齐予沛眼皮抬都不抬,道:“可你已经算了。”关道士丝毫不敢小觑眼前这半大孩子,只得苦笑道:“贫道家里尚有丑妻薄田余钱百两,既然躬逢盛世,贫道还想好生活着。”齐予沛劝道:“那就说说罢,你知道该怎么说。”关道士思忖良久,长揖道:“紫薇斗数为天下第一神数,当初贫道入门便已立誓,绝不有辱此学,因此不愿虚言欺人。”齐予沛蹙眉道:“我要听的,也不是虚言,只是良言。”说着看穆子石一眼,柔声道:“莫急,这位道长只是要想想该怎么说,咱们才能听得懂……他那门紫微斗数能研习明白的人少之又少,死一个也许就绝一分支派系了呢。”已是刀裹棉絮稍露锋刃的威胁了,关道士心中大惊,又隐有所悟,叹道:“公子爷一定要贫道说,那贫道只能给送这位小公子八个字,大贵大凶,荣极辱极。”“再多的,公子爷您就是砍了贫道的脑袋,我也不敢多言,更何况……玄天奥妙,星宿亦移,今日之命格,未必十年二十年不作稍变。贫道只盼着这位小公子能逢凶化吉,恶煞破解。”齐予沛点头,眸光略转温和,道:“借道长吉言了。”穆子石突然开口,指了指齐予沛:“道长,我只问你,我……会不会克了他?”说罢紧抿着嘴,一双眼眨也不眨的凝视关道士。关道士沉吟道:“小公子放心,断断不会。但恕贫道多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