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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让别人替自己挨骂。“我退出。”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向总,吴总,我们系里有的是比我优秀的同学,我可以和教授说一声,让他们替我完成项目。”向泓望向他。“你是说,”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这就要,滚了?”浦亦扬心里咯噔了下。他想起了丁苗苗。向泓那句话意味过于深长,怎么听就像是,如果浦亦扬在这里认输,就等于滚出战场,以后都没资格再与向泓正面较量。如果是路过的,他早就该认怂了,老猫说得没错,路过的从来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英雄,他趋利避害,只做自己有把握、而且有好处的事。他会替猴子出头,不过是看准了杰拉德中尉外强中干,他能唬住对方,换来一个交易的机会。米奥她……不,丁苗苗她,明明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那么多次游戏里的并肩作战,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个又怂又懒没救了的草包?为什么,偏偏要在咖啡厅里拉住他?浦亦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头疼。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着他,这是现实,他真的只有一条命,而且丢了还不能砍号重来,谁敢拿一个新手号跟对面这满级氪金大号杠,谁他妈就是个脑残……“我会留在这里改方案。”浦亦扬听见自己说,“改到您满意为止。”他真他妈是个脑残。浦亦扬又回到了那间小黑屋里,认命地研究起了FREE的算法。他浸yinDELTA足足十年,对游戏里的数字说不上陌生,只是这第一回拿到算法资料,内心还是颇多惊叹。很聪明,很优雅。要把人类大脑传出的信号完美编译,再映射到电子信号组成的虚拟人物上去,过程之繁复,绝非普通玩家可以想象。脑机对接的最大难点从来不在硬件上,人们之所以迟迟未能攻破这一技术,缺的就是一个化繁为简,能从亿万神经元的同时运作中提炼出有效信息的算法。十年前,第一个为DELTA设计出这套算法的人,是个数学天才。是……那个人么?浦亦扬脑海里浮起那个早就模糊的影子,心口一阵又一阵地发涩,他以为自己会犹豫,会像在面对卢宇星时一样,想把手里的平板电脑狠狠甩开。可是他没有。他停不下来,或者说,他根本无法抗拒这算法之美。他像一个站在海边悬崖上的人,两股战战,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恐慌。或许就因为低头看了一眼海,所以才无法回头。他终于还是跳了下去。等他再度抬起头来,已经是晚上十点。浦亦扬看了看桌上一堆草稿,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在FREE。他按了按空空如也的胃,想走出去看看守门的还在不在,才刚迈出去一步,就给一左一右架住了手臂。是方才那两个黑衣男子,他们也不说什么话,就架着浦亦扬一个劲地往外边走。浦亦扬一脸莫名,想着难不成小向总改了主意,不打算把他囚禁在此了,而是想把他跟垃圾似的丢出去?完了,这可是三十九楼呐。好在向总没真的扔他下楼,保镖们将他架上电梯,丢进了车里,又一路开出了好几里,来到一条街上。这地方浦亦扬居然还算熟悉。五金街,在江城里鼎鼎大名,不想走的天天留在这儿,不敢来的从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另一个浦亦扬更为熟悉的名字。法外之地。车子停在五金街的最深处,跟前这地方连浦亦扬都没来过,看建筑风格倒是不再跟外面那么花红柳绿群魔乱舞,要不是几十米外乐声震天酒瓶满地,还挺像个品味不错的人会来的高档酒吧。“浦先生请吧。”保镖动作上倒不带一分客气,扯着浦亦扬就往里面走,丝毫没给他停下看风景的机会。酒吧里面比外面看着还要宽敞,客人不多,就是个个都瞧着不像寻常人。见浦亦扬给人架进来,有那么一两个人抬起了头。“哟,哪里来的小鲜rou?”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她穿了件低胸黑裙,笑得如蜜酒一般,带着微熏的甜味,尖尖的指甲在浦亦扬眼镜框下方轻轻划过。浦亦扬老脸一红。这女人比游戏里魅力开挂的毕罗罗女人还要厉害得多。保镖道:“蓉姐,是老大要他过来的。”女人像是觉得可惜一般,咬了咬刚从浦亦扬脸上收回来的指甲:“是小泓约的人啊……他倒是换了口味。jiejie我就不跟他抢了。”她说着又向浦亦扬抛了个飞吻,像一条蛇一样,风情万种地滑回了吧台。保镖带着浦亦扬走进一间最大的包厢。里面的人背对着浦亦扬,偏长的黑发垂在一侧肩上,银灰色的马甲裹衬得腰线极好,黑衬衫袖口挽到肘部,似乎正要转身。浦亦扬张了张嘴。一支金属飞镖忽地破空而来,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啧,差了一点。”俊美的青年保持着扔飞镖的姿势,黑眼睛里浮起不爽。浦亦扬闭上了嘴,默默转过脑袋。他身后的墙上有块靶子,刚才那支差点捅破他脑袋的飞镖正稳稳地扎在上头,一分不差,正中靶心。第六章浦亦扬长了满脖子的鸡皮疙瘩,干笑两声,鼓了鼓掌:“向总好功夫。”向泓对他这狗腿似的喝彩报以一声冷哼,接过手下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走到屋子里唯一一张椅子跟前,架腿坐下。一只手从身后按住浦亦扬肩膀,将他往前推了一把。浦亦扬踉跄了一小步,在向泓面前站定。他思忖半秒,摆出一副困惑表情,开口问道:“不知向总找过来,是来有什么事?”话是这么说,他却也不是个真愣头青,眼前这阵势摆明了是鸿门宴,人家才不会是来找他聊研究计划的。屋里起码围了七八个黑衣男人,体型一个比一个威武雄壮,尤其向泓身后跟了两个,一个是白天念他履历的斯文青年,另一个正是前天酒吧里威胁他说“你死定了”的大兄弟。男人比其他人还要高小半个头,结实得跟一堵墙似的,此刻正拧巴着浓黑的眉毛,冲浦亦扬捏起恨不得有排球大小的拳头。浦亦扬掂量了下自己的身板,觉得要是真挨上一顿捶,免不了要来一次脑震荡,少说也得断个几根骨头。那可真疼啊。当着向泓的面,他的身体十分耿直地哆嗦了一下。所有人都是道上混的,见了浦亦扬的反应,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