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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过你机会,既然来了,就永远陪着我吧——”怀里的青年脸色带着不正常的青白,唇瓣干涩,似乎是严重缺水,他紧皱眉峰,莫名让人怜惜。季寒言看着他的脸,神情恍惚,这个人总是在亲人面前表现出可笑倔强强硬,现在这副毫无防备得躺在他的怀里的模样,却轻易地勾起了他的爱怜,是不是很有心计?知道他最吃这一套?想起一刻钟之前发生的一幕,季寒言心脏紧缩,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或许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吧?季寒言一直以为这个固执的孩子是恨自己的,在他对犹如一张白纸的他做出那种事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再不会得到对方的原谅,所以他想对他好,把所有好东西亲手捧在他的面前,任其挑选,只要有一样能入眼的,他都会高兴半天。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爱一个人不就是占有他,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吗?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的选择依旧不会变,他只是后悔让季耀产生那种恐惧的心理,后悔知道得太迟。决定离开不代表他放弃,再亲密的爱人间都有一段微妙的距离,巧妙地维持双方的平衡,他想清楚了,给对方一次机会,逃离他身边的机会,以他解决身后事的时间为期,做了一个人的约定。然而千算万算,终是算漏了一步,他算到自己会有此一劫,却没想到季耀来得如此快,快到让他胆战心惊,让他毫无防备。季寒言打横抱起昏睡的人,脚步稳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里,令人安心。跟在身后的保镖亦趋步跟上,目光四处张望,盯着暗中随时出现的危险。季寒言看也不看周遭,手臂如钢铁紧紧环住人,只管前进,他的眼神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其中情绪。众人对他的这副冰山模样见怪不怪,表情自然,显然季寒言这做派已经深入人心,若是有一天他换了态度,大家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本人。回到一座大而奢华的别墅,季寒言扶着后颈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掀开他的衣服,布料遮盖的肌肤泛着不健康的青白。一双大掌轻触肌理,心疼之意在他的眼神里流转。季耀背上有一处枪伤,子弹因季寒言反应迅速在那光洁的后背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这不是致其昏迷的原因,真正让他昏睡的是后脑勺的那处猛烈撞击。季寒言手下颤抖,触及那鼓包,莫名心惊,转身迅速朝屋外走去,“王医生呢?快叫他进来!”虽然心下焦急,也不忘压低声音。门外候立的男子惶恐低头,“季先生,王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大概还有十分钟赶到。”季寒言视线如冰冻,咬着牙语气异常冷静,可就是这份冷静让男子更是胆战心惊,“让他滚快点!五分钟不到,就给我准备棺材!”男子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嘴里下意识答道:“是!季先生,我马上去催!”说完顾不得等到首肯,拔腿就跑,他的步伐凌乱,宛如身后有恶鬼穷追不舍。季寒言回到房间,眼神犀利,却在触及床上的人时便不由自主柔和了下来。果真五分钟后,王医生上气不接下气跑来,“季……季先生,不好意思……我……我……”季寒言直接抓着来人的衣领扯到床前命令道:“不要废话,马上治好他!”王旗一见伤者,气也不喘了,眼神清明,手下两三下动作,掀开眼皮看了看,沉重地叹了口气。季寒言见此瞳孔紧缩,唇被抿成一条直线,他语气微颤,试探问:“他……怎么了?”问着问题,眸子却没有一刻离开床上的人。王旗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季寒言猛地拎起他的衣襟,眼神嗜血狂肆,“人到底怎么了?”“咳咳咳……季先生,你……松开,我喘不过气了……咳咳。”季寒言神情恍惚,却听不见任何言语,手下动作也不见松懈。“咳咳,他没事!他没事!!”王旗急乱中吼出事实。“什么?”他眼睛猛然瞪大,拽着衣襟的手指无意识松开,似乎不相信王旗的话,“他没事?”忽然他反应过来,“你骗我!”王旗看着脖子上的手,欲哭无泪,他从来没说有事啊!“他真的没事,只是力竭,加上轻微脑震荡,等他睡好了,自然就醒了,咳咳咳,你可以放开了。”季寒言还是不可置信,他神情恍惚松开了手,表情一下冷静了下来,或者他也想清楚了对方不敢骗自己。王旗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还要保持镇定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手轻轻揉着被掐青的脖子,可怜他这把年纪还要被折腾来折腾去。第118章:生路季寒言指腹轻轻磨蹭着那光洁苍白的脸颊,眼神晦暗不明。忽然他起身,王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扰,回过神困惑地瞧着他,季寒言却自顾把被子一股脑盖在季耀身上,力度掌握在恰好不会将人弄醒。确定露出衣服的肌肤不再裸露在外,他才施舍给背景板一个眼神,王旗却没有一丝高兴之意,只因他眼里的驱逐意味毫无遮掩。王旗第三次叹了口气,无奈地捶着腰转身离开,出门后贴心地为二人带上门。季寒言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床上昏睡的青年又变得柔软如羽毛,生怕过利的眼神打扰了那人睡眠。他掩了掩被角,而后脚步轻盈地出门,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温度刚好不至于太烫手,又不会太凉。这样的事他季寒言从未做过,别说擦身,就连简单地拧个擦脸布他也从不亲手而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为别人做些小事,季寒言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忍受,相反他甘之如饴。纯白的毛巾沾湿后变得柔软,擦在细腻的皮肤上也不觉疼痛,床上的青年眉宇舒展,不知是察觉到裹在冰冷外壳下的温柔,还是做了个美梦。只是在触及那道细长的划痕,面瘫男人猛然皱起眉,似乎伤口长在他的身上一般。不,大概就算是自己受伤,他也不见得如此愁眉紧锁。季寒言从客厅拿来一个药箱,里面配备了多种常见药,其中以消炎之用的为最,这或许与他枪林弹雨的生活有关,有备无患。背脊的伤口长而细窄,轨迹恰好是一枚子弹的宽度,被清理干净之后,露出了里面红嫩的rou,季寒言手上沾着些许黄褐色膏体,仔细涂抹在伤口上。这种伤其实完全不必动用其他药物,季寒言却不在乎这样是否会浪费,或是多此一举,手里动作愈发轻柔。季耀朦胧之际感觉背上有一只手在游走,冰凉而轻柔,好像是在梦里。“耀儿……”他的声音微颤,却极力压抑着不表现出来。长卷的睫毛轻颤,随即眼帘缓缓掀起,露出的黑黝的眸子还带着几分迷茫,眨了几眨,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时,一时激动从心底涌上面庞,原本苍白的脸颊瞬时染上几分红晕。“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