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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沈多说说去,要不是他坚持,阿来他才不会……”“他是为了救我。”一直垂首不语的穆择忽然抬头,眉宇间是极力压制着却依然隐隐浮现的自责,与搞不清状况的两人对视几秒,穆择才轻声开口,“原来……是为了救我,才会被烧伤。”“……什么?”严怀方易互看一眼,疑惑地问。安静病房中,满是消毒药水的味道。穆择垂下眼,许久,抬手轻轻抚上了原来被纱布包扎的,看不清面目的侧脸,“火种先是烧毁了窗帘,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原来抱住。”片场营造的战场上由于爆破和烟火效果,满是点点火星,马车上遮风挡箭的门帘窗帘却是棉花做的,风势一大,便迅速燃烧起来。“还叫我逃。”穆择苦笑了一下,“你都抱着我了,我怎么逃?”“阿择,你……”见穆择少有地失魂落魄,方易不禁担忧上前,还未想好该说些什么宽慰,就听穆择说,“这小子……为我好,连命都不顾了。”严怀瘪瘪嘴,“是啊,早就说让你对人家好点了,小孩子单纯又愚蠢,玩不过你的,这下好了,让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毁容的吧。”方易不赞同地瞪了严怀一眼,让他闭嘴。穆择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略略恍惚地,凝视着原来,“这么喜欢我吗?”昏睡中的原来眼睫颤了颤,穆择眉眼间竟是染上了苦涩,轻轻执起原来未受伤的右手,低不可闻地叹气,又难过又放弃挣扎的样子,嗓音都微微颤动了,“让你喜欢好了。”“喂,阿择,你……”方易不禁上前一步,连还想说些风凉话的严怀都愣住了。光是单纯毫无保留也不求回报地对一个人好,这应该就算是一种很深的感情了。这个圈子里,落魄的时候,就算卑躬屈膝,放低身段,给人端洗脚水都没人理睬,可一旦风光了,你纵是放了个屁,也能被人吹嘘成是香的。人情冷暖,世事无常,落井下石,就是看惯了这些,他才慢慢变得冷漠,不轻易接近任何人。只有利益是最有用最直接最可靠的,其他的,那些崇拜,所谓的爱,以及影迷们近乎疯狂的迷恋,有哪一样是天长地久的呢?可在被火灼伤,却被原来紧紧抱着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搞不好……世界上是有所谓的沧海桑田的。伤人的烈火好像慢慢烧到了心里,弄得他心头温温热热的,而后炙热guntang的火势汇聚成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在那种莫名的,陌生的冲动和不自量力,却让人眷恋不已的保护的冲撞下,让他连喉头都酸涩了。“也喜欢你吧。”许久,穆择缓缓站起身子,维持着弯腰的动作,轻轻吻了原来略微干裂的唇。“喜欢上你了。”世界上,哪里有彻头彻尾的绝对呢?连他这样提防的人,都有一个小孩,不求回报地对他好。恐怕再也不会有人这样体贴细致又小心翼翼地对他好了。所以,他是该自私点,抓住他的。22、Chapter22...纵然剧组下令封锁消息,“拍摄期间,烟火过量引起马车烧毁,穆择、晓蓉均有不同程度烧伤”的新闻,还是上了网络头条。灵敏的记者闻风而至,一下子就围追堵截到了沈多和相关负责人,而原来所在的医院,也处于被记者包场的窘境中。方易在第一时间出面解围,表明只要剧组负责起相应责任,穆择及所在的经纪公司便不会再过分追究。态度强硬的周晓蓉经纪人听方易如此表态,一时间脸上青黑一片,但在众多记者的围攻下,不得不表示,“晓蓉十分通情达理,况且也无大碍,不会追究此事”。相较于方易只要动动嘴皮子的功夫,沈多则要难办许多,不仅要彻查烟火师当初的烟火用量,让道具师负责一定责任,还要花钱找律师打官司,评定赔偿和剧组损失。原本洽谈好的投资方也开始似有若无地施加压力,搞得沈多连连发火,情急之下,竟是当众拂袖而去,连当初允诺的记者会都没有开。又开始了封闭式拍摄,参与其中的群众演员和少数几位一线影星都战战兢兢,不敢在这种时候撞沈多枪口,拍戏时绷紧神经,生怕出错。周晓蓉还在医院中检查伤口,专注于复原。将记者狗仔拒之于门外。可纵使医院有专人防护,严查,记者们还是见缝插针,偷溜进来。病房外有忽近忽远的吵嚷声。原来轻皱起眉,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混混沌沌地,还未弄明白自己在哪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就被人轻轻抚住了发顶。“不要乱动。”原来听话地不再动作,费力地适应光线,转动眼珠,正困惑于满目的白,视线中就出现了穆择那张英俊而低调的,磕破了下巴的脸。“穆……穆先生?”原来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一动就扯到了背部肌rou,立时忍不住皱起眉,倒抽一口气。“不是说让你不要动了吗?”穆择温和的声音变得微微恼怒起来。原来强忍住痛,不敢喊出声,怯怯抬眼看向穆择。半蹲在床头的穆择,状态也并不是很好。神色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一双瞳色深沉的眼中竟染着些许心疼。背部的疼痛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原来傻看着穆择帮自己调整了一下睡姿,小心翼翼地不碰疼他,还在他眼前细致温柔地削了一颗苹果,榨成了果酱,用勺子挖起来。“要吃吗?”“……”原来怔怔看着穆择,直到嘴里被喂进了苹果酱,才反应过来。“好吃吗?”不知道是不是反身躺着的缘故,胸口那里闷闷又顿顿的疼。原来努力压制着那陌生的类似于恐慌的痛感,慢慢吞咽口中的苹果酱。“还疼不疼?”脸颊被缠绕着厚厚纱布,原来费力地动了动嘴唇,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烫。“不疼就好。”穆择温和地笑,侧过脸与原来对视着,指腹细细描摹着原来的眉眼,轻声说,“没关系的,只是烧伤而已,医生也说了,只要认真医治,三四周就可以痊愈。”这样温情的口吻,和被人哄着的,陌生的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让原来的鼻头都酸了。穆择单手拨弄着原来的发,认真看了原来一会,俯身上前,亲了原来的额头一下。然后是眉心,鼻尖,嘴唇。“不用害怕的。”穆择又亲了原来的唇一下,“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