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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他们把孩子留下他要观察孩子的情况。如果药不起效果的话,可能还要更换治疗方案。严幼微问曾子牧:“要不要挂水?”“先不用。洋鬼子不喜欢动不动就挂水,医院里一个房间全是孩子脑袋手背扎针挂水的特色也就咱们国家才有。”严幼微于是放手让医生去处理了。阳阳吃了药后人就犯困,在严幼微怀里吵闹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曾子牧让人收拾了间单人病房出来,把孩子抱进病房轻轻放在床上,转身问严幼微:“你要不要回去睡觉?”“不用了,我守在这里就好。”曾子牧没有坚持,给她拿来一条薄毯之后就走了。严幼微以为他回房睡觉去了,也就没在意,一个人缩在病房的沙发里眯着眼睛陪孩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曾子牧出去跟医生聊了几句关于阳阳的情况,又觉得肚子饿就让人去买东西来。他坐在休息室里翻报纸看书,等东西送来后就挑一些吃了,又把剩下没开封的放在一起,自己吃饱后就去病房拿给严幼微。结果他一进病房就看到严幼微睡得正沉的样子。他不想吵醒她,就把东西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放。然后他走过去看阳阳。小朋友也和他妈一样睡得正香,显然肚子已经不太疼了。曾子牧看完孩子又来看孩子妈,他就这么站在沙发边上,望着严幼微的脸出神。这个女人他认识三十年了,好像一直都很了解她,可又好像完全不了解。她对柯建中到底爱得有多深?会因为他一次出轨就毅然分手转而投入自己的怀抱。她当初和他结婚是不是只是为了报复柯建中?这个问题这些年一直横在曾子牧的心里,却迟迟没有答案。因为不安心不放心,所以他才会定下五年不生孩子的那个约定。他不希望贸然有了孩子,却在哪一天发现严幼微还是心思不定,依旧想要和柯建中复合。一对夫妻在没有坚实的感情基础时是不适合有孩子的。如果不小心有了孩子,而母亲有一天却要和父亲分开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那这个孩子要怎么办?柯建中毕竟只是出了一次轨,难保严幼微不会被他哄回去。冲动驱使下的婚姻能否长久曾子牧没有信心,所以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看着孩子受苦。在没有见到阳阳之前,曾子牧一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可当一个鲜活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被他抱在怀里甜甜地叫他“叔叔”的时候,曾子牧又开始怀疑起来。如果当年要个孩子的话,是不是结局会不同。是不是现在孩子都能上小学了,而严幼微也不会婚内耐不住寂寞,重新和柯建中不清不楚。曾子牧自认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哪怕在商场上面对竞争对手,他也不会永远只是斩尽杀绝。他的心里还保有一点柔软的地方。可面对严幼微和她曾经做过的事情,曾子牧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背叛,是他这一生最痛恨的事情。他的父亲屡次背叛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而背叛了他的父亲。他的人生里充满了这些东西,曾一度搅得他对感情失去信心。他极力想要避免这种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可最后还是避无可避。是不是世上的男女其实都这样,谁都做不到对一份感情从一而终永不变心?他看着严幼微安静的睡颜,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看了又看,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严幼微的额头。睡梦中被人突然抚摸令严幼微感到有些不适,她轻哼了两声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背重新睡了过去。曾子牧不由失笑,笑话自己还像个纯情的小男生。明明都是而立之年了,也该成熟一些了,怎么还吊死在严幼微这棵树上不肯下来?他怎么就做不到像大部分男人一样,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回来,不管爱不爱都能做到表面天下太平。然后为了家族的荣誉和父母的期待生一堆孩子出来,当然最好是儿子,并且越多越好。想到孩子他又忍不住去看阳阳,结果这一看就令他想起刚才发生的一桩事情来了。那洋鬼子医生挺龟毛,为了确定阳阳的准确年龄好开合适剂量的药,他很详细地询问了阳阳的出生年月,并且计算了出来。曾子牧当时听了也没在意,这会儿仔细一想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一直以来他都没问过阳阳的具体年龄,只把他当成一个未满三岁的孩子。但今天听那医生一算,他这会儿再一细想却推算出了一个略微吃惊的结论。如果按阳阳的出生年月算的话,往前推四十周的孕期,严幼微怀孕的时候还没有和他领离婚证,并且那日子远比离婚那一天要早好几个星期。虽然不排除阳阳是早产儿这一情况,但曾子牧一想到这里心还是禁不住咯噔了一下。他几乎没有犹豫,立马起身走到病床边,伸手摸摸阳阳的脑袋,动作轻而快地拔下了孩子的几根头发,然后转身关门离开了病房。-------------------------------------------------------------------------------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一声惨叫响起,就像有人被剖开了身体,因巨大的疼痛而发出撕心裂肺地叫声。这叫声一响就没再停过,屋子里回荡着一声又一声的凄厉的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全身发抖,仿佛那痛也在自己身上蔓延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惨叫依旧没有停止,但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因为角度的关系,那人的身影被灯光照得格外修长。那人在门口停了十来秒,然后沉声道:“好看吗?”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人立马配合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完全跳了起来:“哥,你突然进来能不能出声啊?差点吓死我。”“早说了你是鸡胆子,跟个女人似的,动不动就被吓到。”孙晋扬十分不满:“你深更半夜把我从床上挖出来,结果就让我看这种东西?看就看了,你人又不在,你到底想干嘛?玩我吗?”曾子牧走到茶几边去拿遥控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他唇角一勾:“玩你?我看是你玩我吧。怎么,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