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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吉阳城本是凡人的港口,但是天衍山城看中了这块地方,于是平地起高楼,这对道者来说并非难事,凌空在上城区立起宏伟的白城,西唐国国主都亲自到场,恰逢择花节来临,于是就顺理成章一道庆祝,整个白城外的花开得无比热闹。西唐国主并非唐姓出身,他姓赵,百年前篡了唐家的位,如今的东唐才是最开始唐国国主的子嗣,赵家野心也很大,他们希望把当年全部唐国版图都改姓赵,奈何上头有皇帝弹压,出兵那是万万不可能,民众也不会支持的。中洲以人族为主,王朝统一,不像北方朔洲、澜洲一代,空气里弥漫着自由与烟火。西唐赵国主仍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风华正茂的年纪,平日也素有美名,只不过到了上仙面前就自然相形见绌,旁的不说,那天衍山城的掌门人秀发乌黑,连个头皮屑都不长。“金掌门,您日前送来的几位仙子,都安排进花娘的名册了。”赵国主恭恭敬敬说着,心理确实有些不屑的,以为仙家子弟有多么翩然出尘,结果不还是和凡间世家一样,安排自己门下颇有姿色的女弟子去给皇帝吹枕边风吗?不过那几个女道者真是好看,扔在花娘队伍里,别人化妆是扮美,她们得稍微修饰得丑点,别太引人注目,这样的姑娘想不入选都难。山城掌门金璟琢,最近五十年内刚刚接任掌门之位,同样很年轻,但半点不见傲气。他很是客气地对凡人国主行敬礼,并把一张小笺递给他,说:“多谢国主,这便是在下拟好的药方,所用药材均是凡间自有,不必担忧,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国主就可向陛下进献了。”赵国主喜上眉梢,难掩兴奋,双手接过那张洒金的纸,视若珍宝般小心地塞进贴身的口袋里保存好,又寒暄几句客套话,这才告辞。“掌门,靠他能成吗?”他的亲随弟子皱着眉,评论道:“那就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小官僚罢了。”“你倒是别小瞧这种官僚。”金璟琢和善地劝导弟子,“若他是个铁骨铮铮一心为民的清官,还没那么容易答应和我们合作呢。”“弟子觉得,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凡间事,凡尘了。”金璟琢漫不经心地回答,手里把玩着刚刚用过的毛笔,“道者直接动手的痕迹太明显,就会引起大宗门的注意,抓把柄也容易,而真仙往往不会插手凡尘俗世,但要是伸个手指头灭个把天衍山城,还是很容易的。”那弟子豁然开朗:“是弟子鲁莽,现在明白了。”金璟琢算计得好,却没算计到自己家弟子嚣张惯了,竟然敢主动招惹他避而不及的真仙。九重大天劫劈过,褪去最后一丝凡尘浊气,道心澄澈,平地飞升。这是一道天堑,横在普通道者与上位真仙之间的鸿沟,大道难求,若是得与不得没什么差别,那就不是万千道者追求的大道了。天外有天,世界之外或许仍有更大的世界,所以满十洲三岛数一数,仍在世上的真仙也没几位,于是云梦之主的名字砸下去,四个天衍山城的弟子是懵的。——所以云梦之主不在云洲呆着,真的和门派翻脸了……但是,他老人家去哪不行,到天衍山城这边玩什么?宫主坐在椅子上,看着玉京主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四个吓傻的道者,然后刀灵拎出其中那个女修——看上去这一位地位最高——扔到宫主脚边,玉刀的煞气笼罩她全身——这就是玉京城监狱长百思不得解的谜题——为什么审问犯人的时候,只要玉京主在旁边一站,不管多么顽固的囚徒都会乖乖招供。哆哆嗦嗦的声音果断开始叙述:“弟子是天衍山城掌事金月葵,受命负责协助此次择花节……”宫主不等问,她已经连在门派时偷偷剪新弟子裤带的罪过都忏悔出来了。符远知问道:“派门内女修参加择花节?好好的道不修,嫁给凡人皇帝做小妾?”——而且还是五六十岁的老头皇帝,凡人女孩都不情不愿呢。“这……这是掌门的安排啊。”金月葵瑟瑟发抖,回答,“弟子只是听令行事,去参加的同门也都是自愿,经过选拔的……”玉靖洲惊道:“还选拔?”“呃……选差的,根骨好修为高的不让去……”符远知又问:“那你们可知道城内水源中有魔气?”金月葵呆呆地摇摇头,脸上还挂着眼泪,意志力脆弱得非常明显,一看就可以看透她的思维——这女修已经怕得想不起来说谎了。于是宫主从符远知腰上的乾坤袋里摸出宫女的笼子,因为一出门就被塞鸟笼还要呆在小魔头的乾坤袋里,宫女心情超级不好,不过看见主人,立刻就忘了,兴高采烈地大叫——“叽叽嘎?”宫女被宫主掰开嘴巴,先掏出在天宫时塞进去的琴弦,然后又把……宫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主人往里面塞了——四个人???四个大活人?天……天啊!怎么塞进去的啊?“我的天……这是个什么鸟!”玉靖洲惊呼。玉京主难得给小玉京主解释了一句:“这是孔雀,被主人的灵力孵化、吞食天地异宝、以日月晨精、风泽雨露喂养长大的孔雀……呃,还没完全长大。”宫主虽然表面镇定,但仍然忍不住拎起宫女的羽毛看了看——孔雀?原来宫女是孔雀?我一直以为这是只变异麻雀,被生化危机辐射过那种,这鸟灰扑扑的哪里也不像孔雀啊!“而且……主人。”玉京主为难地说,“这是只……公孔雀。”宫女:“!?!”宫主:“……”被当成储物鸟不说,还被弄错了性别——天知道公孔雀小时候怎么也长得这么丑。宫主把宫女塞回笼子,假装无事发生。抽出那七根琴弦,琴灵的意识因为本体的不完整而若隐若现,所以宫主暂时没有叫他出来——不过他皱起眉,琴身去哪了?前世究竟又搞了什么,好好的琴怎么都拆了?罢了,现在先解决眼前的事。于是宫主将琴弦拴在自己手腕上,七根弦绝非凡间材质,它们自动拧成一股,缠绕着宫主的手腕,晶莹透亮胜过美玉。玉京主说道:“道门没有理由让门下弟子以这种方式笼络凡间皇帝才是。”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异常,哪怕当初想要巴结玉京主的那些家族,偶尔心思不纯送两个美人,也只是送来些妖女、山精花魅或者鲛女,断断没有送自家嫡系弟子的道理。提起往事,玉京主在玉靖洲的怒视之下尴尬地澄清:“我没有收过。”玉靖洲哼了一声:“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