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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充满恶意的笑。叶汲抖去刀上的污血,淡淡地说:“你不会认为我是沈羡那个猪脑子,被你一言半语就打击得失魂落魄,不能自已吧?”话音未落,他人影突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在云骁半米之外,雪亮的刀锋绽放在高空,带起一串艳丽的血花。云骁的右手被齐根斩断!紧接着他整个人如破布口袋被叶汲一手揪住,直接扔向地面。他转身不作停留,拔出沈羡体内的轻剑,刚要捞起他。下方的步蕨倏地一抬头;“小心!”叶汲眼神一变,一脚蹬在山门上,纯黑的石壁“嗡”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耳朵鼻孔里霎时鲜血齐喷。意识昏沉间他将刀尖猛地插/入石门,黑色的雾气谈贪婪地从刀柄缠绕住他的胳膊,飞溅的鲜血迅速被它们吸收,山门再次发出嗡得一声巨响。这一声响直接震入叶汲的元神之中,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混乱的意识里他感知到有一种陌生的力量从四肢百骸迅速汇集起来,穷凶极恶地吞噬渗透进他体内的阴气。这种几近残暴的吞噬给他带来极大的痛苦,那股力量与他原有的纯正神力发生激烈地抵抗,两者凶狠地碰撞在一起,彼此争斗不休。撕裂般的痛楚让叶汲浑身肌rou一寸寸绷紧,所有的青筋恐怖地暴起在皮肤之下,他死咬一口气,张开发抖的手指死死扣住刀柄,试图将它从石门中抽出。步蕨脸色一变:“叶汲,松手!放开那把刀!!”重重摔在地上的云骁躺在血泊中,看见此情此景痛得皱起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为什么要让他松手?泰山府君,这不就是你想做到的吗?泰山府每开一次山门必须有万鬼相祭,洞虚君一人绰绰有余了吧。”叶汲艰难维持的理智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滞,他无法形容这一秒的心情,只有种——果然如此的恍惚感。步蕨看他的眼神冰冷得像看一个死人,而下一秒他也确实成了一个死人。步蕨抽出插在他心口的长剑,平淡地说:“你早该死了,当初我不该看在沈羡面上心慈手软留你一命。”云骁残存最后一缕意识让他仍然是笑着的,他看着石门上的沈羡低低笑着:“那就多谢泰山府君了。”“不必了,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剑尖挑出他温热犹存的心脏,纵然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但云骁的身体仍然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下,他很奇怪步蕨竟然没有让他立即灰飞烟灭。他眼睁睁地看着步蕨抓起他仍在跳动的心脏,走到泰山门前,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浇到心脏上,那一刹那躁动不安的鬼魂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青色的光芒绚烂地绽放在这片死地之上,“嗡”,山门最终仍然打开了。┉┉∞∞┉┉┉┉∞∞┉┉┉时间凝固在这一刻,冲出山门的阴兵,坍陷的大地,重新流出的地火,齐齐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态停止在那。叶汲体内快要爆炸的力量突然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瀑布般的汗水将他健硕的身躯冲刷得微微泛白,整个人像绷紧到极致忽然松下来的弓,疲软地从山门上直坠而下。步蕨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他。叶汲不可思议地看着瘦弱清秀的青年。步蕨半跪在被地火焚烧过的焦黑土地上,将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面上,柔声说:“既然这么累了,不妨睡上一觉吧?”叶汲的身体完全动弹不得,他的喉咙里发出咝咝的吼声,像一只困兽的咆哮,竭尽全力才能微微扯动手指在干涸的地面划出一道道白痕。步蕨微笑着摇摇头,吻了吻他沾满血的嘴唇:“你现在还承受不住泰山府的力量,进去和会被撕成碎片。在这里等我,乖。”叶汲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怒意。步蕨却看也没有看他,像一个陌生人般从他身旁径自走入那扇巨大的纯黑石门后。叶汲看着他伶仃单薄的背影,忽然有种再也无法看见这个人的预感,双臂的肌rou骤然暴起,微弱的神力突破重重禁制最终冲入喉咙:“步蕨!!!”那个背影稍稍一顿,似乎想回头却生生克制住,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马上回来。”……叶汲僵硬的躺在地上,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从步蕨进入泰山府殿后急遽崩坏的世界像被人及时拉住刹车,没有鬼哭狼嚎,也没有阴兵咆哮,世界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他从开始的心急如焚,躺到现在的百无聊赖,他苦中作乐地胡思乱想,老二该不是与老家久别重逢,一时激动把晾在这风干的自己给抛在脑后了吧。“你放心吧,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一把黑色的大伞忽然出现在叶汲头顶。叶汲吃惊地看着在场唯一能动的活物,费尽力气才吐出两个沙哑的字:“你谁?”“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以前我们还打过照面,我叫林曦。”二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清秀,只是肤色有种就不见天日的苍白,她看了一眼地上两具残破的尸体,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摇头说,“许澜庭找我问泰山府殿的打开方式时我还当他是想故地重游,没想到他竟然自不量力,想对二爷复仇?”叶汲锐利的视线直入林曦眼中:“你,是故意的吧?”林曦露出个意外的表情,收起伞坐在他身边,态度自然地像与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相会:“你比以前聪明多了,看来二爷调/教得不错。”“……”要不是身体受限,叶汲很想认真地教育一下这几个盲目崇拜的地官,他们二爷才是一直被调/教得那个。“我是看出来许澜庭想找二爷复仇,不过他那点伎俩二爷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林曦满不在乎地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正好我也想找二爷,便顺水推舟地告知他泰山府殿开门方法。泰山府有异动,二爷必会出现。吃吗?”“……”无法动弹的叶汲只能用眼神冷漠地表示,他觉得步蕨的几个手下都是神经病的委婉想法。林曦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不是问你,”她随手指了指搁在身边长柄黑伞,目光柔和,“我问的是他。”叶汲:“???”“介绍一下,我未婚夫庄令,”林曦咬碎巧克力,任它慢慢融化在舌尖,“说起来你们也是老熟人了,他另外一个名字你可能比较熟悉——玉府上卿君。”第九十四章泰山太平顶,海拔2100米,阴风悲号,墨云翻滚。叶汲忧郁地在地上躺成一条风干的咸鱼,忽视掉他一身斑斑血迹,光看他深邃的五官、精健的身躯,不可否认即便是咸鱼,这也是一条帅出水准的咸鱼。从他触碰到山门那刻,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