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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顿住!前一刻还在兴奋激动仿佛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男人的人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张英俊的脸一瞬间退了血色。邵文突然脸色煞白——他怎么、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平淑愣了一下,她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邵文的身体竟有些僵硬起来,空气中原本被惊喜的幸福因子填满的气流忽然之间凝固,这个男人的双手竟不自觉紧紧抱住自己,紧得隐隐发疼。而他自己,则忽然之间把头埋进自己的颈窝,不让她看到他的脸。“阿文?”平淑推了推他,想坐起身,却发现邵文的全身都紧绷起来,呼吸也格外不顺畅。“阿文?你、你怎么了?”平淑这才有些不安起来,用力推开他,双手用力去捧他的脸,“阿文?”可邵文却低着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平淑心中忽然有些沉。从刚才邵文的表现来看,绝对不会是不想要孩子!他刚才的狂喜和激动是从骨子里表现出来的,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平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邵文刚刚想说的是、有他一直在?!可是……“阿文,”平淑更加用力地捧起邵文的脸,“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没有告诉我?”却看到邵文紧紧闭上双眼,不愿意去看她。可是平淑没错过,邵文白皙的眼皮,竟已经微微发红。见状,平淑的心更是微微发冷,用力捧着邵文脸的双手微微潮湿,她忽然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不禁一点点变白,“阿、文……是不是、是不是扬扬……扬扬他……扬扬……”“淑——我对不起你!……”情绪骤然失控的邵文再次一把将平淑紧紧搂在怀里,紧紧抱住!紧得颤抖,紧得恨不得把她揉进胸膛,紧得让她再无法看到自己的脸!邵文的声音忽然之间哽咽了,压抑得只剩下一连串清楚的气流碰撞,“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该怎么办?谁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你生产的时候……我根本无法在你身边!……连你怀孕的时候我都无法陪在你身边!……淑……我该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瞒了你……都是我瞒了你……我们提前回来……是因为我真的没办法了!……淑……宝贝儿对不起!……我……”平淑的脸色早已经苍白,被邵文紧紧搂在怀中,靠在他的肩头,瞪大双眼听着这让她毫无心理准备的事实,连樱唇都退了血色。邵文的双手握得直颤,“……现在只有小护能救他!小护、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怕!……他怕他会没机会回来……他怕他会再也见不到你们……所以拼命要回来!……淑……对不起!……我、我没能治好他……我……我真的、……我该怎么办?……我不能……不能再丢下你一个人!……还有宝宝……我……”guntang的泪像他当初刚回来时的那样,顺着她的颈子,直直灼伤她的心!平淑呆呆地听着,浑身都僵硬起来。这些,根本让她始料未及!她以为首扬终究活了下来!尽管会体弱多病,尽管会完全不比之前,可终究是回来了!可是……平淑的双眼逐渐变得空洞起来——她的家、要如何才能再一次接受劳燕分飞的残忍经历?怀中,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依然在痛苦地低吼着,声声哽咽。许久之后,平淑才听到自己有些发颤却格外冷静的声音,“阿航、知道么?”邵文的身体依然微微僵硬,声音低沉而沙哑,“……扬、不愿意让他知道……”平淑毫无笑意地弯了弯唇角——那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是知道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好像曾经支离破碎的心脏终于慢慢拼凑完整之后,再突然之间沿着原来的伤痕一瞬间再次破碎!自己儿子忽然间请了长假的事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平淑的身体都在微微发冷——万一、万一扬扬真的有万一,那她的阿航该怎么办?!痛苦难当的男人终于慢慢抬起头,双眼通红,紧紧咬了咬唇,邵文声音嘶哑,“淑……我不能让你冒险……我们、我……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是我绝对不能失去你!”平淑的眸子轻轻颤了一下。一颗冰凉的水渍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下她安静得近乎异样的双眼。好半晌,平淑抬起手平静地擦去脸上那颗凉凉的液体,语气轻缓而坚定,“我要这个孩子。”邵文的眸光狠狠一颤,继而慌忙摇头,“我不在你身边,我不能让你冒险!淑!你听……”“阿文你听我说——”平淑用手堵上邵文的嘴唇,打断他,然后重新半躺在床边,右手轻轻抚上柔软的小腹,“其实,从我察觉到现在已经半个月多了。虽然他还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但是这大半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想,他会不会健康、他出生后会不会有缺陷,甚至、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会长得像你多一些、还是想我多一些……我每天都会想很多很多,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不要他……”“淑……”邵文的喉咙有些发烫,“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阿文,”平淑再一次打断他,抬起双眼直直看着邵文通红的眼睛,“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停顿了一下,平淑的声音略微有些低,双颊微微泛红,语气却异常坚定,“我只想给我的丈夫生个宝宝——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邵文的眼眶再一次红了,有透明的液体迅速溢满他深邃的双眼。邵文激动得想笑,可他唇角却那样沉重!他想说什么,喉咙却烫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颤抖的双手紧紧捂上嘴,一向能言善辩的男人悲喜交加,根本说不出话来。平淑难得温顺地看着他,脸上的红潮未退,分外柔美。邵文身体轻轻颤抖着,慢慢俯下身去趴在平淑的怀中,继而慢慢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平淑的手,不断亲吻着她平坦的小腹,“淑……淑!……你怎么能、让我这么自私?!……我不能、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阿文,”平淑垂下长长的睫毛,看着这个矛盾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