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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星期,能够自如行动后便坐不动了。路总要一步一步走,饭也要一口一口的吃。五月底,他去了东南亚,第一站是泰国清迈。那也是沉入江第一次来泰国。尖顶的东亚式建筑总在向外人展示着它们的独特,纯白色的墙砖石壁,映衬着顶端金色的屋顶。仿若是田园中升起的光辉的宫殿一般,屹立在宽大的两侧道路之上,道路上遍植花草,尤以玫瑰居多。孤身一人来这种地方,最大的问题便是语言。泰国国语是泰语,沉入江并不会说泰语。但是能用英语亦或是中文与他交流的人并不多,因而一路上自然也没少碰过壁。每当他开口吐出一串英文或是一串中文时,对方总是摇着头摆手离开。一路上跌跌撞撞,才终于在四五日后寻到了那家在清迈的矿厂。钱都是省着用,住不起多好的酒店。基本都是凑合的旅馆,有时候晚了一些,在公园里都能凑合一下。没人认识他,在那种只能流汗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人认识什么沉锋,也不会有人带他去见矿厂的老板。因为就连他们自己一个月里都见不到几次老板。沉入江自然也不会就此放弃,他在这矿厂停了下来。也跟着那些矿工一起干活,平时有饭吃,有地方住,到点还会发工资。他以前就没少打过工,只是在此处多少都有点不一样。他平时也就是帮忙运运那刚从矿洞里挖出来的矿,一群人背着一篓的矿到专门的地方停放下。而后自然会有拖车过来将他们运走。矿洞里挖矿这种活基本都是有经验的矿工才能下去,矿地里的条件并不怎么样。平时基本都是住大棚屋,四周都是林子,蛇虫鼠鱼非常多。有天夜里,沉入江正准备上床呢,拉开被子一看。一条蛇正盘在里面,他小时候就被蛇咬过。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沉入江但是被惊得一愣,若不是他心下冷静,可能当时就叫出来了。最后还是他旁边床位的大叔替他处理了去。在这地方工作的基本都是泰国的本地人,文化程度不高,沉入江与他们根本无法进行交流。不过来了泰国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多少也学了一些泰语,虽然还是无法交流。但是日常问候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儿就他一个外国人,好在矿地里都是些朴实的人。就算偶尔会有想要欺负一下沉入江的人,也都会被他们拦下来。东南亚地区的夏天更是厉害,大棚屋里只有两架风扇在悠悠转着。不过在那种温度下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有时候也只是看着有股心里作用而已。到这地方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沉入江几乎没见过那老板。若不是确信那人两个月一定会出现一到两次,沉入江也不会坚持到现在。第95章094.一日的劳累,回去后沉入江瘫在靠椅上就起不来身了。他黑了不少,这会儿脸上都是汗,闭着眼睛的模样好像已经睡着了。摆在大腿上的双手虽然已经洗过好几遍,不过还是有些黑黑的模样。其实他这还算是好的,那些在矿地下挖矿的工人,那双手基本上洗不白了。食堂里的饭菜早就被哄抢而光,他再过去的时候,基本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这些人的进食速度也非常快,毕竟干的都是体力活。他只好转了个方向,去那临时搭起来的澡间里冲凉。白日里的暑气也随之消散去了一些,肺里有些不舒服,沉入江忽然用力地干咳了几声。那被水流稀释了的淡红色,与之一同流向了外头的泥土地里。冲完凉出来,沉入江穿了条裤衩和背心。只是那闷闷的暑风一吹,又有些汗意袭来。他甩了甩在滴水的头发,把毛巾往脖颈上一搭,懒懒散散地走了回去。盛夏的白天一般都比较长,晚八点后夜色才降临到了这片土地之上。沉入江坐在外头的树下纳凉,偶尔抬头还能看见漫天的星河。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沉入江面前。沉入江睁开半阖着的眼眸,看向他对床的那个大叔。这大叔是整个矿厂里唯一会说英语的人,平日里也属他和沉入江的交流比较多。那大叔换下了平日里穿的工服,他手里拿着一个碗。随后蹲在了沉入江的面前,里面是一碗白粥和些榨菜,还有个白馒头。他将碗放在了沉入江面前,随后又站起了身,满脸都是和蔼的笑意。沉入江看了眼那碗,又抬头看向大叔。大叔对着他挥了挥手,转身便离开了矿厂。他这才记起,几天前大叔对他说的——明天是他家那儿子的生日,他必须要赶回去才行。沉入江拿起那根本没有信号的手机,看了眼时间。2017年7月3号。沉入江端起那碗东西,几口便将其尽数搜刮进了肚子里。一巴掌拍死一只正在咬他的蚊子后,去水池处把这碗洗干净,带回了大棚屋里。整齐地摆在大叔的小桌子上。二十多个人挤在一个大棚屋里,整一排过去都是床。虽然蚊子比外面的要少一点,不过却弥漫着浓厚的汗臭味,还有闷热和嘈杂声。沉入江爬上自己的床,借着有些发黄的白炽灯看起了一本小书。一直到深夜,棚屋里的嘈杂声终于消失。夜风也终于带上了一些凉意,催人入眠。他放下手中的书,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毕竟劳累了一天,也的确是累的。每天又要五六点就得起床,沉入江一天的休息时间也不过四个多小时。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二天中午,那矿厂的老板终于出现了。那男人穿着一套西装,光是看着质量就不怎么样。沉入江一直等到他周围的人都散去,才走到了他面前。那男人看着他就不自觉皱起了眉,因为沉入江一身都是煤灰,原本俊秀的脸上也是东一道西一道的黑。“我叫李恨生,我等你很久了。”沉入江说道,这老板是泰国人。不过是听得懂英语,“我是沉锋的外甥。”男人一听到最后一句,果然双眸大睁。几年前他办的矿厂因为出了些命案,压不下来又要赔天数的赔款。那时的他又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但最后就是这个叫做沉锋的男人,借给了他很大的一笔钱。足够他赔那些赔款,又将矿厂稳下来。男人曾问过沉锋为什么,沉锋拍着他的肩膀说是当做投资,说不定很多年以后还会讨要回来。如今男人的矿厂已经越做越大,这一片矿地只是他们的矿厂之一。当年欠下的那些巨额赔款,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已经不是多么大的问题了。况且他也一直记着沉锋的扶持之恩。可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臭小子说是沉锋的外甥,男人自然无法一下子就相信。他正打算说些什么,就见那少年将脖子上戴着的一枚怀表取了下来,男人的确认识那个,那个就是沉锋的东西。他记得那怀表里还有一张小孩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