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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汉子立刻大喊一声冲出来护在了老管家身上,随即又拧着脖子愤然道:“有话就冲我说!你们也都是有爹娘的,七老八十的人能这么打吗!”护兵迟疑着停了手。顾云章没上前,淡淡说道:“带我去沈家金库,否则你们,全部打死!”这回中年汉子沉默了。顾云章踱到了这对父子身前,把枪口抵在了老管家的额头上。老管家已经晕过去了,胸口只剩下了一丝两气。那中年汉子一咬牙,起身走进旁边账房中,登高上远的从账簿架子顶上捧下一只盒子,然后又从墙角的大柜子最里面摸出一把小钥匙。小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黄铜大钥匙。中年汉子拿起黄铜钥匙向外走去,一路到了沈家后花园的假山下。费力搬开山脚一块大石头,后面的顾云章等人便见到了藏在石头后面的一扇小小铁门。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中年汉子指着那显露出的洞口道:“就是这里了。”顾云章让身边两名小兵跟那汉子四脚着地的爬进洞去,不一会儿就各拖着一只小木箱钻了出来。三人又下去了第二趟,这回将洞内存货全数运出了。顾云章还是不动手,让部下去砸开箱锁。箱盖翻过来,里面红通通的皆是小红绸子卷儿。拈起一卷打开来,里面赫然包裹着一根黄灿灿的小金条。顾云章心花怒放了。在顾云章带人将金条抬出沈宅时,海营长也喜气洋洋的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兵,一人扛着一块整个儿的烟土板子,另一人挑了两大筐烟土罐子。“清余这地方是富啊!”他向顾云章笑道:“沈家也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大财主,哪知道家里好玩意儿这么多!”顾云章颔首微笑。海营长又叹息道:“就是那满堂的红木家具啊,咱们没法子带上了!”赵营长赶来了四十辆大骡车,沈宅一处的战利品就占了十五车。顾云章一边拿眼睛瞄着向车上运送金条箱子的士兵,一边吩咐道:“带不走的全烧掉,包括人!”海营长快快乐乐的领命而去,把沈宅下人们,包括半死的老管家,一起关进了一间大屋内。士兵劈了沈宅几辈传下的精致桌椅,然后捡那木条子做封条,叮叮当当的钉死了大屋门窗。火油被四处的泼洒了,海营长末了退到边缘地带,划燃了一根火柴远远扔了出去,口中大笑道:“呼——起火了,快跑呀!”火苗子的确是“呼——”的就腾起来了。海营长等人嘻嘻哈哈的狂奔出了大门,兴奋的冲向一条街开外的马大善人家。第6章饥荒顾云章在这天下午,终于榨干了清余县城的最后一滴油。赵兴武营长原来是寨子里的二当家的——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二当家的,造反未遂落到顾云章手里,当着全寨子上下被活扒了皮。赵营长当时亲眼目睹了那场惨剧,吓的够呛,所以对顾云章十分服从,想把自己这身人皮穿久一点。顾云章知道他胆子小,打仗不行,为人还算老实,所以让他承担了运输的任务。四十辆大车没够用,又临时出城抓了二十辆回来;赵营长不在县里停留,吃了顿晚饭后就赶着六十辆大车上了路,直奔五十里外的白家堡。白家堡挨着白水山,白水山是顾团这窝土匪的大本营。海营长又去了窑子。顾云章不逛那个,所以就回了吴宅。一进大门,他迎面就看见了沈天生。沈天生本是坐在正房前的台阶上,此刻就瑟瑟发抖的站起来跑向顾云章:“哥哥,你去哪儿了?”顾云章心情不错,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我现在不是回来了?”沈天生拉住他的手:“本来我今天打算回家的,可是一出门,发现我家的马车不见了。哥哥,要不然你送我回去吧!我家里比这儿好,人多,又暖和!你到我家睡去好不好?”顾云章盯着他笑了一下:“急什么?留下来再住一夜。”沈天生,因为没什么头脑,所以也没什么主意,连个懂事的小孩子都不如。屁颠屁颠的跟着顾云章,他伸出右手给对方看:“哥哥,纱布粘到手上了,好疼啊!”顾云章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子,另一只手就为他解开了纱布。纱布最里面一层已经和血rou凝结在了一起——今天应该及时为他换药的,不过谁会有心思去管他呢?顾云章扯住纱布一端,猛地往下一撕。沈天生猝不及防,疼的嗷一嗓子喊出来,登时就哭着要往地上坐。顾云章把血污了的纱布随手扔掉,然后将他生拉活拽的拖到了房内。昨天大夫留下了一罐獾子油。顾云章也不讲个消毒,挖出油来就涂到了沈天生掌心的嫩rou上。沈天生倒是没有挣扎,只是扯着嗓子哭嚎,声音都是打着颤儿出来的。顾云章没有再为他包扎,因为觉得对于烫伤者来讲,有点獾子油涂抹就不错了。当晚,这两人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顾云章搂着沈天生,因为兴致有限,白天又累得很了,所以只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上下抚摸。“可怜的傻子……”他在心中毫无感情的想道:“明天我只能把你送回瓦砾堆上去了。”沈天生将伤手扬在了头上,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明天一回去,恐怕要挨训。”他扭过头来望向顾云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顾云章盯着他的大眼睛,从瞳孔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癞皮狗。”沈天生笑起来,大眼睛弯成月牙儿:“骗人,哪有这么难听的名字啊!”顾云章承认沈天生的可爱,不过内心毫无爱意,只是觉着身边躺着个热腾腾活生生的人,会不是那样的寂寞。“我叫顾云章。”他的手抚过沈天生光滑的肌肤:“云霄的云,文章的章。”顾云章没法子和旁人同床睡觉。沈天生在他的怀里,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顾云章悄悄翻身背对了他——也想阖目小睡片刻,可是沈天生每一声气息、每一次动作、甚至吧嗒嘴的声音,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心惊rou跳。他不能闭眼睛,闭上眼睛就看见沈天生在自己身后举刀子捅过来了。将手插到枕下握住了一把勃朗宁,他缓缓的回过头去,在烛光下看见了沈天生那宁静的睡颜。“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