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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到底会在哪里?薄言看着深深浅浅的山峦和远处淹没在淡雾里的种植园。“会不会还有峭壁被我们忽略了?”薄言道。“应该不会,整座东达山我们都一寸一寸看过去的。”夜隼想了想回答道。“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我们漏了!”薄言从没这么烦躁过,已经好几天了,再没有搜查到的话,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一想到兰煜可能摔落到隐秘之处,躲过了几番罗那兵士的搜查,也错失了他们的搜救,那该会怎样?薄言烦躁地转身将手边的藤蔓一扯。“小心!”潘越轻呼一声。夜色里的藤蔓隐隐显显在树丛和草地上,这般暗淡的夜色,这般升腾的雾气,加上一时的不查,薄言这么猛地一扯,便不小心被绊倒摔去,而这一处树丛后正好是悬崖。摔下去的时候,离的最近的潘越拉了薄言一把,摔倒在地。“没事吧。”夜隼落到他们面前,看了看落下的高度,幸亏不高。“赶了两天路,大夫怕是脚软了。”潘越没事人似的起身,捏去衣袍上沾上的有些湿烂的败叶。薄言微微动了动,疼得皱了皱眉,伸手到背后一摸,背下有个嵌在泥里的尖锐物什,估计戳伤了背,手心里一抹血迹。“伤着了?”潘越自然是看到了那一抹红。夜隼伸手拉起薄言。“没事,被石头戳着了……”薄言被拉起时回头看了一眼,顿住了话。本以为是一块石头,却发现露出的那尖锐物什虽黑乎乎的,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光。石头自然不会这样。薄言立马俯下身,伸手探了过去。“是什么?”夜隼奇怪薄言对一块石头好奇。伸手摸了摸那“石头”的薄言一下子顿住了,疯似的用手指挖出那处泥土。“兰煜的扳指,”薄言沾染着泥的手指在那“石头”上摩挲,还能摸出那断裂了一半的螭吻鳞纹,薄言微微颤抖,声音堵在喉咙噎了噎才发出,“这是兰煜的扳指!”☆、第50章“那王爷呢!”潘越看着薄言手里的半截扳指顿了顿,随后疯似的在周围的草丛矮树里寻找。三人在周围找寻了一番都没有看到藏人的迹象。薄言握着那半截扳指,紧紧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王爷应该是逃过去了。”夜隼道。“那王爷为什么不联络……”潘越顿住了。薄言拧了拧眉。扳指摔坏了,那是受伤了吗?是不是被罗那兵士搜到了?那么,现在罗那兵士还在搜查,是要抓打算营救兰煜的人?薄言心里一颤,背上凉了凉。“大夫!”潘越惊叫着扑过来。薄言想得太入神,被潘越这么一叫才发现额前的树枝上竟挂了一条绿幽幽的长蛇。瞬息之间,潘越已扯过了薄言,回身挡住了长蛇。只觉面前潘越一颤,薄言便知不好了。夜隼唰一下刀划过,长蛇成了几段落下。“什么人!”罗那兵士在数丈之外举了火把看了过来。薄言摸出解□□丸,扶着潘越的脖颈,赶紧塞一颗进潘越的嘴里。才几息功夫,毒素渗透得如此快,潘越的唇色已泛了黑,脸色在月色下惨白惨白。这蛇毒也太诡异了。薄言开始后悔光顾着搜查兰煜的下落,没配个驱蛇粉在身上。夜隼拔剑挡在薄言和潘越之前,呈备战状态。“快……快走……”潘越感觉到了这蛇毒的厉害,眼前已一片模糊,只能感觉到好几个火把的光亮在晃动。薄言捏了几枚银针,夜隼已在罗那兵士靠近前杀了过去。罗那兵士自然抵不住夜隼的攻击,这一点薄言没有怀疑,但是万一打斗声音太大,引来更多的兵士就麻烦了。薄言飞了几枚银针过去,几个兵士倒地,正要发第二次的时候,听到厮杀声之外有悠悠的笛声传来。草丛里有轻微的嘶嘶声,薄言凝眸一看,数十条蛇正蜿蜿蜒蜒地向他游来。这笛声分明就是驱蛇音!夜隼也发现了这异处,罗那兵士身后有个打眼的人,捏着小笛轻轻吹着。薄言飞出三枚针直逼驱蛇人要害。那驱蛇人眼见那到光亮直逼面门,被身后人一扯,躲了过去,笛声没有一丝停顿。薄言又将一颗药丸弹向蛇群,烟雾在草丛里升腾。那绿幽幽的蛇群却透过烟雾晃了晃形,通体成了黑色,停顿了一下,又随着笛声缓缓向前蜿蜒。这蛇竟通过了毒雾!夜隼见状,剑锋一横,扫过几人,不看那些个立马落地的兵士,也不看身后举刀踌躇着向前的兵士,飞跃到薄言身前。“蛇是□□控了的,下毒都不管用。”薄言道。在薄言臂间的潘越皱了皱眉,眼里时而迷茫,时而清明,听到这缥缥缈缈的话语,也是心里一凛。王爷还未寻得,竟落的如此狼狈地步。潘越咬了咬舌尖,嘴角漫了几丝黑红的血,手指扎入手心,手心一片粘腻。“我来抵挡这蛇,你杀过罗那兵士去取那驱蛇人性命。”薄言对夜隼说。“这……”夜隼有些犹豫了。这么多蛇,况且还不怕毒,万一薄言有点问题,那以后王爷问下来,要怎么交待。“别犹豫了!”薄言将潘越置在地上,两手捏了银针准备攻击,丝毫没有看到潘越的神情。这蛇愈来愈近,罗那兵士也在防备着靠近。夜隼紧了紧眉,打算就这么办。这时候蛇阵停了下来,皆向上扬起身子,夜隼感觉到了几丝不妙。笛声一道回转,那一条条蛇都张开了嘴要扑咬过来。“走!”潘越脑海里唯一的清明一闪而过,将薄言和夜隼向后一推,身子反跌向蛇群。“潘越!”薄言失声。潘越反手拔剑挥了几道光影,腾跃起的先头几条蛇被斩成几截,很快后面的蛇缠上潘越的身上。“走!走啊!”被数十条蛇缠住身体的潘越大喊着,手里还在挥舞着剑。远处好几道举着火把的小队在夜色里穿行而来,夜隼知道已经惊动了好几队罗那兵士,再不离开,三人都无法脱身了,便伸手揽住薄言的腰,飞身在墨黑的树上跃过。几道箭矢破空擦着他们耳边飞过,火影在下面晃动。在眼前一片迷蒙前,薄言只记得回身看到,潘越的身子被蛇群紧紧缠住,身子绷成了黑色。兰煜,我果真是高看了自己!不拖累别人,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薄言的眼角滑过一道泪……“白将军,前面就到泊古了!”马车外一道声音。白泽芝睁开眼睛,拉开布帘一角,外面漆黑一片,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坐在一边的夜鸢拿出药瓶,道:“将军,可要上点药?”白泽芝点了点头,伸手宽衣。这马车虽好,却也免不了颠簸,伤口上隐隐有些犯疼。夜鸢将药油倒了些在手心,运气在白泽芝肩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