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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另一派景象了。淑妃手中拿着由兵部侍郎叫人传来的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信未读完,整个人的脸色却已经是看不见半丝笑模样了。忍着一口气将信看完了,咬牙半晌,却还是忍耐不住了,猛地将信纸反手一把拍到桌面上,起身便低声骂了一句道:“简直无赖!”侍候着淑妃的贴身婢女茹末虽说呆在淑妃身边年岁颇有几年,两个平日里关系已是亲厚了,但见着她怒火澎湃的样子,也不敢上去触了霉头,只能仔细着将门窗关严实了,笑着劝道:“便是再如何,且不还有圣上与二皇子为娘娘做主么?何必动如此大的怒气,对身体怕是不好的。”淑妃尚还娇美俏丽的脸上表情却是怨愤:“圣上,圣上!若真的是能靠的上他,本宫的渚儿今日早就是太子了,又何须憋屈地在着宫中受其他皇子欺辱!”言罢,似是尤不解气,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圆木椅,那椅子撞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极大的动静,滚了好几滚,这才不动了。淑妃正在气头上,说着这话还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让在一旁听着的茹末吓得脸色刷白。“娘娘,这话可不敢胡说!”茹末上前一步,拉过淑妃让她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像做贼一般地四处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宫中到处有着旁人的眼线,娘娘作为天子妾,怎么好说圣上的不是!若是这话传到皇上的耳里……”听着这话,淑妃脸色也不由得白了一白,手中攥着的帕子被绞得死紧,只是口中却依旧不肯服软:“难道本宫的话有错么?”茹末是了解淑妃的性子的,立即便顺着她的话道:“娘娘自然是没错的。”淑妃看着茹末恭恭敬敬的表情,心里舒爽了不少,话语之间的怒意也稍稍收了一些,只是听起依旧尖锐得很:“那陈家的老东西也是个朝秦暮楚的!明明当初带着那嫡孙女前来见本宫的时候,已是说定了要将那女娃嫁给渚儿的,现下才过去多久?”淑妃冷笑一声,道,“不过是见着贤妃一派近来得了圣上的青眼,大皇子又即将封王,这就改了主意!”茹末走到淑妃身后,轻轻为她捏着肩,半晌,开口道:“若是这陈家的小姐真的与大皇子结了亲,日后娘娘与殿下的路,怕是——”“结亲?他们这么想,却不知道老天爷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淑妃不等茹末把话说完便一拍桌子,尖声叫道,“陈家小姐好是好,不过只怕大皇子福薄,没有那个命去娶她呢!”茹末低眸瞧了瞧淑妃,道:“娘娘该不会是想——”犹豫着,比了一个“杀”的手势,随后却又是赶紧道,“使不得,使不得!大皇子不比太子,纵使圣上还未显得如何偏爱大皇子,但他身后终究还有一个贤妃,若是娘娘此时下手,只怕到时反是会——”淑妃反手一个巴掌抽在了茹末脸上,直将茹末打得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上。“你这贱婢是在教训本宫?”淑妃拧了眉头,尖刻地问道。茹末却像是习惯了淑妃的喜怒无常,脸上没什么波动,只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淑妃面前,不停地磕着头:“奴婢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还望娘娘恕罪。”淑妃听着面前“咚咚咚”的额头砸地声,心情愉悦了一些,好一会儿,伸出脚用脚尖踢了踢茹末,算是不计较了:“起来罢。”“谢娘娘。”茹末抿着唇轻轻地道,起身的时候身体略微晃了晃,但又在顷刻暗自稳住了,缓步走到了淑妃身边。“疼么?”淑妃用帕子拭了拭茹末已经青紫的额头,看着茹末因为疼痛而微微皱着一起的脸,心疼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傻的。本宫一向与人为善,好好地,怎么会想要害谁?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太子,他们都是渚儿的兄弟。无论他们如何想,但是在本宫眼里,他们当然也是自家人。”阴毒地笑了笑:“只不过,若是他们自己找死,本宫虽然看着心痛,却也奈何不得了。”“娘娘的意思是——?”茹末抬眸看了看淑妃。“算算日子,后日圣上便该来本宫这风荷殿了,”淑妃道,“到时,本宫去向圣上求个恩典,回府与爹爹见上一见,有些事情,届时再作商议。”茹末点了个头,忙道:“那奴婢立即吩咐让下头送个信儿去侍郎大人府上?”淑妃看着茹末,脸上闪现了一丝满意的神情,挥了挥衣袖,娇笑着道:“快些去罢。”说完,视线在茹末的脸上绕了一绕,随即伸了伸手轻点了一下她额上的青紫,“你这处看着也伤的厉害,待会儿有空,拿了对牌,去领些药膏来搓一搓,这么俊俏的一张脸,仔细可别留了疤。”茹末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感激之色,微微低了头,赶紧道:“多谢娘娘关心,奴婢省得的。”淑妃打量了茹末一圈,笑了:“去罢。”“是。”茹末福了福身子,连忙告了退。半垂着眸走出屋子,直到关了门,她才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这雕栏画栋的风荷殿。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神色淡淡,没有半丝情绪的起伏,只一眼,便又低了头,转过身,迅速地离开了。第22章来访又是一个休沐日。前夜夜里下了点小雨,等到黎明时分却是放了晴。推了窗往外一瞧,泥土的味道夹杂着晨间略有些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倒是叫人神清气爽得很。洛骁在院子里拿了一柄长枪,做着最基本的枪法训练,闻人久就在屋内倚着窗拿着一本书看着,有时看得累了,便偶尔抬一抬眼看一看院子的洛骁。这个时候的洛骁与他平时见到的那个总是挂着一丝笑,显得温文尔雅,温和得仿佛没有半点脾气的洛骁是不同的。闻人久看着院子里将那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的洛骁,微微眯起了眼睛。纵使他不懂这个,却也能感觉得出洛骁全身散发着的一种令人莫名有些生怯的压迫感。他的枪法分明平常朴实的很,没有半丝花哨华丽的动作,但是连在一起,行云流水,竟隐隐能看出几分舍我其谁的血性与霸道来。洛骁一早便感觉到闻人久在看他。偶尔的,轻飘飘的视线,却仿若有着千钧的重量似的,极沉地压在身上。但却又像是极轻,恍若一片羽毛,划过肌肤,便带来某一种微妙的战栗酥麻感。那种混合在一起而难以辨别的感觉融合在了一起,令洛骁难得的有些许焦躁,手中的枪法反而使得越发凌厉起来。好不容易等这一套枪法收了式,洛骁却也是练不下去了,索性将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