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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坑后一瞬之间便将坑底的半月士兵杀尽,转过身,道:“你的分身倒是厉害得很呢。”花城却对他一挑眉,道:“当然。不过,我这可是本尊。”闻言,谢怜不再去想别的了,转过头,略感诧异,道:“咦?你是本尊吗?”花城道:“如假包换。”要怪就怪他说完这句之后,那副似乎是在说请君亲验的表情,于是,在谢怜还没觉察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举起了一根手指,在花城脸颊上戳了一下。戳完了,谢怜这才猛地惊醒了,心中连声暗叫糟糕。他只不过是心中好奇绝境鬼王的鬼皮到底是什么手感罢了,没想到身体比心思快,抬手就戳了一下,这可真不像话极了。突然之间被人戳了脸,花城好像也微微吃了一惊,不过他一向镇定,神色迅速平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边眉挑得更高了,仿佛在等着他的解释,目光里的笑意却一览无遗。谢怜当然拿不出任何解释,看了看那根手指,不露痕迹地藏了起来,随口道:“不错,不错。”花城终于哈哈笑了出来,抱起手臂,歪着头,问他:“你是觉得我这张皮不错吗?”谢怜由衷地道:“非常不错。不过……”花城道:“不过什么?”谢怜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一阵。最后,还是道:“不过,我能看一下你本来的样子吗?”既然他方才说了“这张皮”,那就说明,此身虽然是本尊,但是皮相却不是本相。这副少年的模样,并不是他的真容。这一次,花城却没立即回答了。他放下了手臂,不知是不是谢怜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目光幽暗了一些,一颗心不免微微提起。第31章戳鬼王太子求真容2只消这一刻空气的凝结,谢怜便知道了。这一句,可能问得不太应该。虽然这些日子来,两人相处得颇为愉快,但既然他未以真容相对,揭示了身份也不褪去这一层皮相,自然有其理由,不足为外人道。不等他回答,谢怜旋即笑道:“我只是随口说一句,你别太放心上了。”花城闭上眼,少顷,微笑道:“日后有机会再给你看吧。”若是别人来了这么一句,那自然是随口敷衍了,“日后有机会”就等于“别想了忘掉吧”。然而,既是花城说的,谢怜就觉得,他说日后就是日后,一定会做到,反而又起了几分兴趣,莞尔道:“好。那就等你觉得可以了的时候,再给我看吧。现在就先休息吧。”折腾到大半夜,他早就把做饭的念头抛之脑后了,又躺到了席子上。花城也跟着躺下了。谁都没有去纠结,为什么在各自都扯明了身份之后,一个神官和一只鬼,还能躺在同一张破席子上,插科打诨,胡乱闲聊。草席上没有枕头,花城枕着自己手臂,谢怜也学他枕着手臂,随口道:“你们鬼界那边看起来真的很清闲啊,都不用报到的吗?”花城不光枕着手臂,还支着腿,道:“报什么到?我们是各自为政,谁也管不着谁。”原来鬼界都是一群混乱无组织的孤魂野鬼。谢怜也不奇怪,道:“原来如此,我还当你们也和上天庭一样,是统一为事的。那这么说的话,你见过其他的鬼王吗?”花城道:“见过。”谢怜道:“青鬼戚容也见过?”花城道:“你是说那个品位低下的废物吗?”谢怜心想:“这让我怎么接?”好在也不需要他接,花城道:“打过个招呼,他跑了。”谢怜直觉,这个“打招呼”,一定不是正常的打招呼,果然,花城悠然地道:“然后,就顺便得了个‘血雨探花’的评语。”“……”原来之前他说,端了另一只鬼的老巢,说的就是青鬼戚容。而这“打招呼”,就是血洗的意思。谢怜心道这招呼真是不同凡响,摸摸下巴,道:“青鬼戚容同你有嫌隙么?”花城道:“有。看他碍眼。”谢怜哭笑不得,心想莫非你单挑三十三神官也是因为看他们碍眼?最终,还是没问这个,只道:“上天庭有神官说他品位低下,还说鬼界都嫌弃他,莫非是当真如此。”花城道:“当真。黑水也很嫌弃他。”谢怜道:“黑水是谁?”随即反应过来,道:“是‘黑水沉舟’那位吗?”花城道:“不错。也叫黑水玄鬼。”谢怜记起来了,这位黑水玄鬼,也是一“绝”,而青鬼戚容,只是‘近绝’。他饶有兴趣地道:“你跟这位玄鬼很熟吗?”花城懒洋洋地道:“不熟。鬼界我本来就没几个熟的。”谢怜倒是有点奇了,道:“是这样吗?我以为你的属下应该很多。那可能我们在‘熟’的定义有点分歧吧。”花城挑眉道:“不错。在鬼界,不是‘绝’,没有资格跟我说话。”这是一句极为傲慢的话,然而被他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谢怜微微一笑,道:“不熟你也都知道了。你们鬼界挺好的,笼统也就那么几只大的。不像天界,上天庭的神官都记不住了,中天庭那些待飞升的,简直一片汪洋。”可若次次都记不住人家名字,难免又要得罪人了。闲聊了一会儿,怕话题深入敏感之处,谢怜不再谈二界之别,望了一眼紧闭的木门,道:“半月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想到方才那句振聋发聩的“我要拯救苍生”,他脑海里有许多纷乱的画面翻涌上来,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这时,却听花城道:“那句话真不错。”谢怜道:“什么?”花城悠悠地道:“‘我要拯救苍生。’”“……”谢怜如遭重击。他翻了个身,蜷成虾米,简直想用一双手掩面,再多一双手捂耳,呻吟道:“……三郎啊。”花城似乎靠得更近了些,在他身后,一本正经地道:“嗯?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他一直追问,谢怜拗不过他,又翻了回来,无奈道:“傻乎乎的。”花城却道:“怕什么。敢言苍生,不管是要拯救苍生,还是要屠尽苍生,我都由衷佩服。前者比后者困难多了,我当然更加佩服。”谢怜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道:“敢言也要敢做,还要能做到才行啊。”他捂住双眼,躺平了身子,道:“哎,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半月说的已经还好了。我年纪再小一点的时候,更傻的话都说过。”花城笑道:“哦?什么样的话,说来听听。”恍神了片刻,谢怜一边回忆着,一边微微笑着道:“很多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自己活不下去了,问我到底他活着是为了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