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琼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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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低级的梦。一定是我正处于思春期才会梦到这样yin靡的画面,而且对象还是弄玉。一定是我脑袋坏掉了才会梦到和他……我睁开眼睛,屋内已是亮晃晃的一片。小茶几上烧剩的蜡烛灯芯在余烬中变得黯黑,床帐不知什么时候撩起,阳光从窗楼中透进来,在地上烙出了密密疏疏的光斑。

朦胧中,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挡在我面前的……是什么?

当我睁开眼看清以后,我几乎惨叫出来——那是弄玉的脸。我吓得动都不敢动,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正放在他的手臂上;而他双手环着我的腰,两人紧紧地缠在一块……更可怕的是,我们都没穿衣服。

难道那不是梦?我顿时只想使劲捏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还在梦中。轻轻收回自己的手,弄玉的眉微皱了一下。我立刻停止动作。

我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这时看上去,他的脸上除了左眼下的泪痣以外就没有别的瑕疵,那颗痣反倒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使他整个人又多了几丝妖韶之气。闭着眼睛的弄玉没有平时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掩隐着一双清莹秀澈的瞳仁。

痴痴地看了片晌,回神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弄玉迷得失了魂。头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还可以听到他规律的心跳声。我微眯着眼,偷偷摸摸地将唇往他的唇上贴……突然敲门声响起,我赶紧装睡。

弄玉睡得很轻,立刻翻身起来开始穿衣服。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他竟然已经穿好了外衫正站在门口,然后就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我娘子说请您去我们家作客,也可以把您的朋友带着……」弄玉打断道:「不去。」

那人又说:「大哥别这样,说不定您朋友会想去。他在这吗?」弄玉挡着他说:「我问问他好了,你家在哪?」那人道:「村口的第四家就是了。」弄玉点点头,打发他出去后转身朝我走过来。我迅速闭上眼睛,心跳得极快。

弄玉的声音在我鼻头上方响起:「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赖床。」我猛然睁开眼睛。难道他早就知道我醒了?一看到那张笑得别有深意的脸,我一时羞赧得把被子扯上盖住自己的头。

他没有来拉我的被子,我却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似乎是弄玉隔着被子抱我。我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你看我这么久,都不觉得腻吗?想亲又不敢亲,采儿,你太可爱了。」我一听更是血行逆流,真希望床上有个洞,好让我掉下去算了。

不过我现在几乎要窒息在里面了——本来可以开个小缝呼吸一下的,谁知弄玉把我的被子抱得严严实实,像是故意要让我憋死在里面一样。隔了一会,我实在是受不了,只得努力挣扎。他立刻放开,趁露出一个小空隙时钻了进来。我惊呼一声,急忙往内缩。

弄玉一把抱住我,身上凉凉的,难道他起来就只穿了外套?我心里暗笑他也会犯糊涂,又不好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把头往被子里埋。他紧紧搂住我,轻声细语道:「害羞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我疑惑地将头伸出被外看他,那双分外明亮的双眼碰上我的视线,却见他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我低头靠在他的胸口,几乎要承受不住自己的心跳。

他没再提到让我惴惴不安的话,转而告知我刚才的事:「昨天那个不孝的小厮问我要不要去他家作客。」我叹道:「你又培养出一个坏蛋。那杨源才是个好汉子,都给你几句话腐蚀了。」弄玉不以为然地说:「你如何知道那厮又是被我带坏了?那前一个是谁?你吗?」

我想起身,但是又被他箍在怀中。又气又羞的我只得皱着眉,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弄玉突然笑了,柔声喊道:「采儿,我的采儿。」我抬头翻着眼皮看他,他二话不说靠过来就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你……」我嚎叫一声,立刻用手捂着嘴,嘴唇微微颤抖:「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他笑得更浓,理所当然地说:「看到了,所以才想亲你。」——和他沟通果然不能用世间的行为标准来当尺码的。他又补充一句:「你昨晚好热情,真的和平时一板一眼的性子不搭呢。今天晚上我们继续,嗯?」

我一时之间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一脚朝他踹去,结果失败。还没等我开口,弄玉就自顾自地说道:「好了,起来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对了,今天晚上记得要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我气得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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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还是拖着弄玉去了杨源才家里。一是想知道杨源才叫弄玉去那里究竟是做什么,另一个就是想见识杨源才的媳妇长什么样。在客栈听好几个人说杨源才的妻子是个美人胚子,我倒想瞧瞧她是怎么个美法。我偷偷瞄了一眼弄玉,心想那杨夫人可有他生得标致?弄玉斜着看我,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在乱想什么?」我吐了吐舌头傻笑。

我们坐在客厅里,杨源才进厨房给我们备饭去。屋子不大,画案上置着数个碧筒杯,里面飘出发酵的醪酒味。门上贴了一副有些破旧的挽联,曰:灵前香烛祭双亲,枢畔哭声动世情。横批:哭奠高尊。上面隐约可以看得到许多圆形水印。

此时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哎呀呀,我就说这死鬼真不是个东西,这酒杯放这儿都馊了,给客人瞧见多不好。」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粉色茶花布袍的少妇走了过来。

她端着一个陶瓷圆盘,盘中放了一个金壶和两个瘿杯。少妇头上戴着宝凤银簪,双眉未描如柳,身段婀娜娉婷,颇有几分富家少奶奶气质。虽然她长得确实不错,但仍不及莺歌一成,论气质更是与燕舞相差甚远。

我瞅着弄玉,咂咂嘴,思忖着她们是怎么嫁给他的?弄玉转过头来,撑着下巴看着我:「因为她们蠢。」我愣了半天,脸上突然开始发烧:「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弄玉邪气一笑,伸手想摸我的脸,却又临时收了回去。

杨夫人清清嗓子,扭着腰肢走过来谄笑道:「我瞧呀,您可就是他口中那位一语道破真谛的大恩师了。」我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弄玉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我禁不住问道:「敢问夫人是何事?」

杨夫人轻笑道:「您就是那位与大恩人一同前行的俊俏少年郎了。」我一时不大习惯她这种说话方式,正想着怎么回答,她继续接道:「我家死鬼听公子一番话,回来以后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这一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