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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当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拼尽全力去筹钱治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床上的江洛一天一天消瘦下去,朝气蜕得极为迅速,短短数月,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就已经形容枯槁,垂垂危矣。沉重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整日奔波在打工和医院之间,疲倦地一天只睡几个小时,这也是为什么他精神不济不小心出了车祸的缘故。江洛是他的弟弟,是该圆满地完成学业,找到一个温柔的妻子享受幸福生活的人,不该像他一样承受人世的残酷。江渔拼尽全力努力给他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是让他挥霍的,不是让他透支的。而他来到这个系统努力赚十颗星星,就是为了换取江洛的健康。江洛生病之前,也是这样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的。江渔呆呆地看着他熟悉的面容,心里涌起的酸涩与刺痛扎破潜藏许久的不安与愧疚,他贪婪地盯着面前少年的脸,一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少年看他陡然低落的情绪不明所以,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诶,小猫你怎么这么安静呢?是不是害怕了?也对,这里恐怖的很呢,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挑了一块干净的地面坐了下来,从背着的大袋子里翻来翻去拿出来一个鼓囊囊的东西。“喏,你饿了吧,快点吃吧。”他利落地掀开,把圆滚滚的东西递到江渔面前。江渔犹豫地看了一眼黄不拉叽的窝窝头,还是咬了下去。恩……味道还可以。少年见他低头啃得津津有味的,不禁一喜,笑得眉眼弯弯。“真可爱,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乱跑进来的呀?”他慢慢挠着江渔的毛发,好奇地问。江渔啃了大半个窝窝头,感觉没那么饿了,才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的确是和江洛一模一样,连性格也如出一辙。他眼眸里带了些柔意,喵喵叫了几声。少年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抱着他聊天。“诶诶,我叫江洛,你叫什么呀?”江渔一顿,微微眯起眼,连名字也一样?没等他回答,少年就自顾自地认真道:“你长得这么白,就叫你小白好了。”江渔:……还真是随意。江洛抱着他唠唠叨叨了半天,江渔从他的话里知道了他出生在猎人世家,却因为能力弱一只不被看好,这次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想要亲手抓捕一只猎人来证明自己的。明显是个愣头青嘛!这要是被拉夏尔发现了简直分分钟秒杀!江渔急得抓耳挠腮,咬着他的裤腿想让他离开。江洛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咧嘴一笑道:“你也想找吸血鬼是吧,那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吧!”他抱起江渔,拍了拍衣服就斗志昂扬地向丛林深处走去。江渔:……QoQ没办法,既然不能劝江洛离开,那跟在他身边保护他也是好的。城堡里的人都认得他这只猫,应该不会太为难江洛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也是吸血鬼,怎么江洛就没有察觉出来呢?难道是因为变成了猫,所以血族的气味被隐藏了?江渔想半天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江洛元气满满,不过他一个菜鸟猎人在被设置了屏障的丛林里根本就走不出去,转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出路后,他终于沮丧地坐在了地上。“小白,我果然这么笨,走了好久都没找到吸血鬼呢。”他闷闷不乐道。江渔轻巧地跳到他肩膀上,小爪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非常具有长辈的姿态。江洛毫无知觉,依旧恹恹不乐地垂着头。江渔犹豫地小声喵喵了几声,忽然警觉地抬起头,向丛林的某个方向看去,眼眸凝重严肃。他当机立断跳下来,咬着江洛的裤腿向相反的方向使劲拽去。他力气太小,努力了很久才被江洛注意到。“诶?小白,你怎么啦?”他茫然地看了一眼江渔拽着自己的方向,困惑地挠了挠头,“你想去这边呀,好啊。”他蹲下身让江渔跳到自己掌心里,然后朝着江渔所想的方向走去。江渔紧紧抓着他的袖口,碧绿的眸子盯着江洛身后的方向,神情紧张。江洛走了很久很久,依旧无所获,终于疲倦地窝在一个干净的洞xue里睡过去了。江渔从他的臂弯下钻出来,恋恋不舍地看了他的睡颜半晌,才用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碰了碰江洛的额头,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跑走了。江洛,我会保护你的。碧绿的眼眸闪着沉沉的光亮。他轻盈地从丛林中窜过,雪白的身躯在这几天被蹭得有些脏兮兮的,却依旧敏捷灵活。他循着空气中熟悉的气味,很快便寻觅到了穿着黑色斗篷的一群人。为首的人见到他的瞬间立即开口道:“找到了!”其他人迅速将江渔围了起来,似乎在提防着他再次逃跑。江渔冷哼一声,没做挣扎就跟着他们回去了,离开前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江洛的方向,含着一丝担忧。既然自己回去了,他们就不会再派人来丛林里了吧。过了几天丛林里的野人生活,再回到阴冷的城堡里,江渔都快不适应了。他慢吞吞地走在光洁的地板上,身后的中年管家还是死气沉沉地盯着他,令江渔如芒在背。管家带着他到了一间屋子外,没有进去。江渔独自进了屋,里面空无一人,正中央的客厅上放着一个盛满浓稠液体的高脚杯,甜美的味道钻进江渔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迟疑地走了过去,慢慢地抱着高脚杯喝完了里面的血液。难耐的灼热感过去后,他低头看着自己赤条条的身体,撇撇嘴走进了浴室里。果然喝一次拉夏尔的血,就能变回两天的人形。作者有话要说: 困......QxQ☆、对不起我要杀了你(4)在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后,江渔打开门,跟着始终在外面守着的管家默不作声地走着。走廊很长很阴森,墙上悬挂的烛火幽暗,四周寂静无声,江渔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瞥了一眼面前黑不见底的长廊,强壮着胆子将背挺得笔直。两人最后停在一件黑色的大门前,管家退后一步立在门口垂着头,江渔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屋子,中央是一个长桌,铺着深色的桌布,上面摆着两副干净瓷润的餐盘与刀叉。最中间燃着两根白色的长蜡烛,立得稳稳当当。桌子上方悬着琉璃的吊灯,却没有打开。整间屋子只有白烛的光微弱地亮着,四周的轮廓模模糊糊,而餐桌前的青年温文尔雅,衣冠楚楚,嘴角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