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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带起的轻微响动,老妇人已经到了房门之前,身形飘忽手脚利落,并未有半分老态龙钟的意思,怕是任何人见了都要目瞪口呆。她半蹲下身,将自己房门打开一条细缝。走廊上的声响已经远去无踪,只有一人在外左顾右盼,又小心翼翼地退回屋子里去。她略一思忖,了然其中,掩好房门,继续作为一个老妇人安卧于榻上。洛江红诧异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白祥影?”“在这种时候,草木皆兵,寝食难安,还能有谁?难道还能说,今天这一切都是巧合?”“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她要尽快赶往王城,离此处不远就是一处树林小道,人烟罕至,两处都是山坡,就算杀不了她,从山坡上滚下,也得残废。”白祥影久经沙场反应机敏,长铭自背后她背后出刀之时,她不知何时将两截长【】枪装好,迎敌上前,躲在树后的洛江红还未回神,两人已经战在一处了。白雪纷飞之时,正是大地天河。银枪白刀交织在一处,两人周身亦是寒星点点,罡风阵阵,晃得旁观之人眼花缭乱,却又不忍错目。长铭连斩几刀,都为白祥影灵巧闪过,当下目光一寒,后退半步之以足尖点地,起跃纵身而下,以最简单的刀法直直劈下,白祥影神色从容,双手持长【】枪横挡,随后左手去力而右手上抬,□□沿着天下飞霜走过半圈,由刀背自上而下施力,这就将长铭轻松压制。但对手并未显露出任何慌乱不甘,却是嘴角轻挑,白祥影本能就知晓不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人左手握上横刀刀柄,随后自眼前划过,光芒勾勒出弧形的光环并未消散,便察觉耳边冷风斩过,此时收枪格挡为时已晚,她就势一矮身,闪过长铭的突袭,又趁着他双手外张的时候抢前一步,以手肘痛击他胸口,逼他后退几步,两人暂且各自退开了距离。待得喘息之时,白祥影才看清,这人左手带起的光芒实则是一柄稍短一些的横刀。长铭持长刀而立,白祥影枪尖点地,正是一触即发之时,双方同时出手。枪与刀扫过地面,落雪如帘幕卷起,冲撞到了又四下散开,还未交锋就以死相斗,那一瞬洛江红以为两人的结局如这雪花一般粉身碎骨两败俱伤,心肺都纠缠在一处。雪落如江水,细密而快速,平静却汹涌,天下飞霜的刀锋似白蛟出水,洗去铅华沉重,徒留岁月凝练,若非此刻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只怕那横刀断雪,可留得多少文人墨客一眼痴恋,回味百年。雪地中两人各自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舍,一时不分伯仲,长铭意图抢攻,却为白祥影格挡,而白祥影好容易退开一些距离,又被李长铭纠缠而上,两人似乎棋逢对手,忘乎所以,如惊鸿而舞,叹为观止。白祥影手腕一翻,长【】枪陡转如虹,直刺长铭右肩。长铭也不忙着闪避,以右手横刀随意一挡,自己顺势枪杆转身而上,正待左手出刀,白祥影却是反应机敏,以长【】枪前倾之力同李长铭擦身而过,两人脚步稳当,扫起雪花雀跃,各自背身之后又猛然回转,连眼前都未及看清便刀枪向碰。“铮!——”金铁相交,朔雪抖落,两人如置身梨花繁华之中,眼前一切如虚幻之境,天地孤身自己一人。白祥影将□□拄于地面,接力横扫一脚,直袭长铭脖颈,而长铭脚下一登枪头,踢腿迎上,彼此力道相差无几,白祥影落地之时一步踉跄,眼看长铭又要趁虚而入,白祥影甩枪直刺他的腰腹,而长铭似乎早有准备身形一闪看看擦枪而过,腰身贴合长【】枪转过几圈,同白祥影不过咫尺距离,若是白祥影回防不及,只可做他刀下冤魂。可白祥影神情从未有丝毫动摇之意,手臂一动,枪杆痛击长铭腰部,将长铭周身力气一招打散,脚步向着一边踉跄几步,若非对手是第七营长,只怕白祥影这一招便是不筋断骨折,可得心悸岔气。长铭好容易抢的良机,又是一次错失,当机立断借身躯之力将长刀一打,那刀锋随即沿枪杆一路回旋,若是白祥影束手就擒,片刻之间就要被刀绞rou泥。白祥影何等人物,长铭手腕几次翻动便可知晓他意欲何为,自己以手臂带起掌心发力,将长【】枪脱手反向旋转,刀枪交汇之际听得一片金戈铁马之声,流光映雪,耀眼不可直视,长刀被这番力道击得节节败退,险些跌落下地。正是趁着这电光火石,长铭于长刀停止的那瞬息将手中短刀一并掷出,接长刀为掩护,令白祥影双眼难察,双耳难辨,一招重伤于之右肩。他此时确实也失去了武器,而白祥影被刺穿右肩,手臂难以有力,只见眼前这人身形飘忽闪烁,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目光凛冽杀意不掩,左手轻松夺去白祥影长【】枪,右手的拳头距离她不过数寸之间。“什么人!”背后突然传来有人喊叫的声音,长铭回头一望,有几个猎户打扮的人影正在东张西望,当下收手,断然抽出自己的天下飞霜,一脚将白祥影踢落道路旁的山坡之下,自己转身拉着还在呆愣的洛江红逃跑离去。“时机不好,不想有人打断,但是那处山坡极为陡峭,我亲眼看着白祥影滚落其下,又被我打成重伤,不会有活路了。”李长铭安慰坐立难安的洛江红说道。“她当真死了吗?”“你以为我给她留情了吗?!”长铭放下正在擦拭的天下飞霜,厉声反问道,“且不说那一刀拔刀之后就会大量失血,我一脚能将人踢得五脏俱损,现在天寒地冻,那山坡又是有去无回,不消得多少时候就会被活活冻死!”洛江红见他这般怒气冲天,连忙好声安慰,又是赔礼又是赔不是,这才让他好容易消气。“我给你倒茶,喝杯茶,别生气了。”洛江红殷勤地将茶杯捧到他面前,长铭冷哼接过,正待饮下时,却见洛江红眼里的期盼,心中顿时反胃,将茶杯随手置于桌面,借口自己需要安寝,先行离去。长铭匆忙返回之时,白祥影还未清醒。“将军如何了?”闾丘尔阳在为白祥影诊脉,谷粱以晴和楚广良正在熬药,远处的赫连轻弦帮助自己的jiejie洗掉脸上的纹路,撕去手上的伪装手套,明明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转眼又成了这惊为天人的女子。“一切顺利,下官在及时接住了摔下山坡的白将军,阿良也来得正好,便将将军送来此处,不过万幸那天在客栈有营长拦着,不然洛江红上前来,恐怕下官也藏不住了。”赫连弦轻想起此事,尚且觉得心有余悸。“忙活了一天,算是稳定了,就等将军自己苏醒”,楚广良回答道:“以晴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