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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然道,“换了地方,岂不是要陪着太守演一出欲擒故纵?”逸景在见到楚广良交于他的盒子,只是掂量一番,便笑道:“时候到了。”“你想做什么?”楚广良心中隐约不安。“不是本官想着做什么,而是问问你想不想取蓝莫而代之。”“不想”,楚广良不假思索地答道:“如今朝野混乱,我取代了蓝莫,改日要被你送上断头台不成?”逸景苦笑:“你这又是何意?就算心有怀疑,也不该宣之于口……然而我不能将你如何,害死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署,以后也莫要做什么大军长了。”楚广良头疼道:“亏得长铭能忍受你,说话吧,什么安排?”逸景拍了拍沉重的木盒,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楚广良顿时面色惨白。“下次甘仪的人再来寻你,便寻个接口,将赫连轻弦赶出涧河谷。”“可他们是长铭心腹,在西南战场也为长铭立下了功劳。”“所以你不能留着他们。”逸景断然道,“你拿了曲璃萤的好处,就要有所表示,现在不过是开门问候,下次再见你,就得有所回礼,否则你性命不保。”楚广良拧起了眉头。就如同长铭的远走是为了逸景,而牺牲他人的楚广良也是为了保全自己,无论这是不是逸景的示意,话一出口,便不需要多余辩解。无论楚广良或者逸景,都是孤独的人。“我知道你担忧他们二人生死,但是我自会再遣人随行守护,将他们送到西南花城。”楚广良垂下眉眼,抱起那千金万两的小箱,缓缓转头离去,不过是咕哝了一声:“他们不会有事的。”长铭在萧声崖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行走,而身后的忘熙与叶若云亦步亦趋地跟随两人,身边的叶徒云甩着马尾辫子东张西望。“怎么自从有了这小家伙,总是觉得累”,长铭皱着眉头摸了摸肚子,手心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温暖,似乎这孩子总是等着逸景来看看他——可也是他自己不让逸景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是产期将近,对你而言负担有些大了”,萧声崖回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忘熙,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长铭才好,最后只得说:“宽心一些,无妨的。”“它也没有多重啊,我以前冲锋陷阵的时候,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比它重”,长铭低头打量自己的肚子,那种不可思议的微妙感又从心底升起,他难以言喻那是何等感觉,却又不能否认自己怀着孩子如同怀着恐惧一般,每天的清晨总是能唤醒惴惴不安。萧声崖却明白,长铭似乎努力地在忘却景不在他身边的这一事实,忽略这令他日夜不安的缘由,掩盖自己的每天夜里的沉默。他依旧在忘熙与叶若云的面前展露笑颜,依旧在一个人的时候垂首安静。“你就别想着那些打打杀杀了”,叶若云在两人身后插嘴道,“你以为怀着孩子是抗着铁甲吗?给你把刀你就要大杀四方了。”长铭轻笑一声,拉着萧声崖在圆桌边坐下,忽而好奇道:“眼下是不是已然过了八个月?”萧声崖点点头:“晚些就让忘熙出门去给你寻接生的大夫,再过些时日你就能松一口气了。”“我倒觉得是吊起一颗心了”,忘熙在一旁努嘴,“孩子刚生下来这么小,还得照顾他陪伴他,怕他跑着摔了,穿少凉了,再过些年岁还要担心它让别人拐走了。”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看我作甚!”忘熙回瞪。叶若云挑着眉毛笑道:“年轻人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不少,连这等的事情你都cao心上了。”忘熙淡淡道:“我也有君卿,自然是知道的。”长铭旋即意识到,不过三言两语见,便让忘熙想起了那片火海枯焦的黄泉森林,只得撇开话题,再去说其他的事情,以免令他人窥探忘熙的过往。几人正式闲谈的时候,又听得门外一片人仰马翻,叶若云三步并作两步出门查看,回而言道:“是隔壁家的卿子临盆在即。”萧声崖脸色一变,连忙拉起不愿动弹的长铭就往屋里去,连带着忘熙等人一起叫回来。“这是为什么?”忘熙和叶若云面面相觑。“我是怕长铭听了那卿子的喊叫要动胎气。”萧声崖这么说着,长铭也就言听计从,可两位兴主不以为然:“我们又不是临盆的人。”“那你们听着吧。”两人二话不说就往屋里走。“话说,你的孩子究竟叫个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叶若云随口问道。萧声崖一听这话,立时转身又去把那千字文放到了长铭面前,五人顿时陷入沉默。长铭再一次察觉,果然还是有逸景在身边能好上许多——至少自己不用为名字发愁。PS:甘仪今天也很忙。楚广良也要开始卧底生涯了。第138章第一百三十章欲擒故纵顾小舞:搞事啊!你们倒是搞事啊!A:兴主;B:和生;O:绛元;当楚广良随意寻了个由头,将赫连姐弟与谷粱以晴赶出建河谷的时候,风言风语也随之而起,看似和煦的春季,却又如同冬夜一般凛冽。闾丘尔阳听得此消息,当即将辞呈弃在住处,收拾行李正要出门,不料居然看到了等在门外的赫连轻弦,春雨似乎还夹杂着冬日的刺骨冰冷,嫩叶抽芽的树下,昔年眉目如画的人容颜不改,黑衣银弩,长发带雪,还未回首便凝固了一瞬间的光华流转。“你……还没走?”赫连轻弦抱着手臂说:“jiejie先走一步,我来接你。”“接我?”闾丘尔阳有些喜出望外。“你不和我走?”赫连轻弦看着他手上的包袱反问道。“走!”闾丘尔阳断然踏出房门,小步蹦到了赫连轻弦面前,又是一副安静的模样。“六十次。”赫连弦轻突然说道。“什么?”谷粱以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出了涧河谷,你已经回头六十次。”赫连弦轻不咸不淡地提醒她。“你不觉得至少欠我们一个解释吗?”谷粱以晴跺脚道,“怎么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我赶出来了,什么失礼无礼的,当初七营长哪来这么多事情!”“现在的七营长是楚广良不是李长铭”,赫连轻弦觑她一眼,“这叫今时不同往日,不是说他对李长铭恨之入骨吗?偏偏我们是李长铭的心腹,自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走吧小meimei,jiejie带你回家。”“我才是jiejie!”谷粱以晴争辩道:“我比你年长几岁,在宁武也多了几年,从来就看不出楚广良是这么城府极深的人。”“好啦,人心隔肚皮”,赫连弦轻抓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