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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一百七十七章张机设阱行晟:告诉他,是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的儿子,而是另一个人的徒弟……令军侯听闻是行晟与辰盈归来,自然是喜不自胜,可当他听到\"司福罗华景\"这个名字之时,二话不说便亲自去求见了皇帝。而又惊又喜的皇帝出了大帐,却只看见一个人双眼绑缚着黑布的人。“华景?”他尝试着开口。“一别经年,希望陛下莫要怪罪臣归来得太迟了。”说这,撩了衣摆就要行礼。“老师免礼!”皇帝急忙上前来扶住他,“朕还记得老师的声音,老师的模样!当真未曾料想,朕与老师还有再见之时!幸而老师容颜依旧,朕才得以认出是你啊!”“臣又何尝不是如此!”华景激动之际,甚至忘却了君臣礼仪,伸出手去,反握住皇帝,“只可惜臣却是要晚些才能一睹陛下天颜了。”“老师眼睛受伤了吗?”皇帝转头吩咐道:“还不将军医传来。”“无妨的,陛下”,华景阻止皇帝道:“地下城终日没有阳光,逸景担心强光伤了臣的双眼,才用这布巾暂且将双眼蒙上,等过些时日才能解下。”逸景在一旁虚虚一礼,算是答应。“虽然打扰你们兄弟重逢,但是朕与老师也要好好说说话”,皇帝看着逸景笑道:“逸景,你便多等几日吧。”“是”,逸景答应道:“臣不敢打扰,还请陛下允臣暂且告退,整理宁武大军。”“你退下吧。”皇帝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逸景顺从应了,抬头一看皇帝身边的甘仪。两人四目相对,像是对地下城之事一无所知一般,各自别开头去。“陛下”,甘仪突然说道:“逸景随便寻了一人,便说是帝师华景,未免有失妥当。为陛下思量,臣以为,还是将这人暂且关押才是。”华景呵呵一笑,也附和道:“陛下,这位大人说得有理。不如陛下便想将臣暂且收押,以观后效。不过……”甘仪心头狠狠一跳。“这位大人声音好生耳熟,莫非是在地下城与臣有过一面之缘?”皇帝饶有兴趣地言道:“宰相甘仪确实是从地下城出来的。”“那该是宰相大人了”,华景道:“地下城相见之时,情况紧急,若是下官失礼了,还请宰相大人见谅,莫要责怪。”这无非是华景要证实自己由地下城而来,并非逸景随便抓来一人糊弄皇帝。皇帝没有在意宰相的反应,反而问华景:“你为何也在地下城?”“此事说来话长,一切起源于三十年前的一个大机关,而臣亦是在地下城被囚禁了三十年,如今才得见天日……”“陛下……”令军侯南荣俊聪突然收到了小兵传讯,不得不打断皇帝与帝师之间继续叙旧,“恕臣冒昧,只是胡莽传来消息……”华景立时识趣行礼:“臣忽而察觉身体不适,敢请陛下允许臣休息片刻。”皇帝点点头,唤来身边侍从:“带着华景,寻个宽敞的住处,再让军医为他诊脉。”“是。”华景也就此告退,逸景与行晟却是随着皇帝进了大帐。君臣各自落座之后,皇帝接过令军侯上呈的两封文书,细细查看起来,继而交给令军侯,令宰相与诸位参将传递。“一个是边防布军图,一个是唯丽的作战计划。看来萧听雪等人的事宜进行顺利,已然让俯首听命的唯丽成了胡莽的先锋主将。”南荣俊聪点头道:“如这作战计划上所言,胡莽大军莫约在明晚发动夜袭,直扑我军大营,迫令我军撤退。”皇帝问道:“俊聪作何打算?”“将计就计,他们想夜袭,便将他们放入营中,关门打狗。再谴两路大军早一步前行,潜入胡莽后方,趁着夜袭发动之时,全歼其军。”花辞树却摇头道:“将军,此战不在一次夜袭,而在于全局。若是及早锋芒尽显,只怕会引起胡莽怀疑,从而令萧听雪等间者再无收获,对后续战局不利。”南荣俊聪笑道:“本将知道花军长之顾虑,然而此战的一次夜袭,便是全局。”逸景亦是暗暗点头。“侯爷这是何意?”甘仪问道。“胡莽经过几年内乱,加之辰盈与萧听雪令他们断绝粮草,眼下已是到了唯有侵略方能夺取粮食的危难时候,正当是人心不稳,军心动摇。若是让了他们这一次,只怕他们便能利用夜袭抢夺的粮食重整旗鼓,更是用一次胜利激励军心,今后更是令人头疼。何况我本将谴两路大军突袭胡莽后方,更是为了将其一句歼灭,以免卷土重来。”“好”,皇帝挑了挑眉毛,“就依俊聪所言!一切人马调度如旧,听从将军下令。”“臣定当不负所托!”俊聪亦是爽快答应。“报——”传令兵高亢的声音令在座诸人中断了军事商议。“何事要报?”甘仪替皇帝问道。“胡莽王庭突发动乱,德昭王卿不幸殒命!”满坐皆寂然。行晟心中泛起无限怅然,而逸景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呆坐无神的花辞树。他没有任何表情,也并未显出半分哀伤之意,仅仅像是一个早已死去之人,静静地等候谁来将他埋葬。“来人……”皇帝低声道:“花军长累了,扶他下去歇息……寻军医来,定要好好照料他……”侍从行礼答应,正要扶起花辞树离开大帐之时,忽而他的身体有千斤之重,不及侍从搀扶便摔倒在地,任凭逸景唤了他多声,也只是双目紧闭,再无答应。“来人!传军医!快传军医!”皇帝亦是心急如焚地绕过桌案,直往花辞树身边而去。他似乎就此与眼角的那滴清泪长眠而去,再也不会醒来。“好生诊治,朕不希望他有三长两短。”皇帝并未掩其同情与哀伤之意,却依旧深深喘息一次,才言道:“传旨!胡莽之国,杀害我朝公主,有违两国盟约,不敬天子,不友邻邦,当天下得而诛之!朕今日受天之命,御驾亲征,发兵征讨,定要一雪国耻,祭奠公主!”“是……”众人垂首,起身应答。南荣俊聪出了营帐,身后跟着垂头不语的行晟。“行晟?”“啊?”行晟恍若惊醒地答应。“你这是怎么了?”南荣俊聪问他,“自地下城回来之后,你便神不守舍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行晟下意识地摇头,而后轻声解释道:“没有什么,就是有些想念父君了……”南荣俊聪被他这话下了一跳,随后哭笑不得地言道:“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变得如此……”他自己一时也不知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