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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过了半刻钟,古来秋长长呼出一口气,继而将细针收起,随手接过行晟倒来的清茶,一饮而尽。“想不想吃些东西?军中没有好物,但是至少管饱。”古来秋笑道:“我如何还需要食物了?你尽管放心,饿不死我的。”“大伤初愈,多少吃些吧。”行晟说着,便去了门外,不消多少时候就端回了吃食。古来秋拿起馒头一分为二,自己与行晟一人一半,就着咸菜倒也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如何这几天没有见到长铭和逸景了?”“大军长……”行晟顿了顿,又改口道:“将军忧心胡莽有变,谴了宁武大军的左部三营,带上长铭,前往边界暗中接应。而他自己……因着退至素城的缘故,眼下一些参将多有不满,时常为难,他也不得不花些时间整顿一番,反而我与游州宪成了闲人。”宁武大军本就是逸景亲兵,而游州宪的安戊大军也正需休养,自然不会在逸景面前惹是生非。“将军忙得不可开交,我得替他问问,华景大人如何了?”“放心便是,虽然治疗过程中他难免有些不适,但必定有重见光明的时候。”“还需要多久?”“莫约一个月”,古来秋饮了一口热汤,又继续道:“他同我说起,无论双眼好或不好,他都要回花城去。”难得师徒两有闲话家常的时候,偏偏又有人前来打扰。古来秋在听得脚步声之时,便已然躲藏了起来,而行晟着等着敲门声响起,才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馒头,前去开门。“赵仲军?此处是令军侯休养所用,敢问是因何事前来?”对方急切切地对行晟行礼,解释道:“下官不敢打扰侯爷休息,只是事态紧急,请大人救我家大军长一命!”行晟心中立时猜了个七七八八,面上却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胡莽尚未攻来,如何就到了性命不保的时候?”“是我家大军长不慎触怒了将军……将军这便要将他军法处置……”“因何事触怒?”“是……是……”赵仲军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见行晟双眼灼灼地看着自己,这才慌忙解释道:“我家大军长只是一心忠君爱国,别无他想,不过一时言语不慎……”“仲军若是不肯说个清楚明白,本官亦是爱莫能助。”“大人!大人不可啊!全军皆知大人素来与将军亲厚,若是大人袖手旁观,则我军长之命休矣!”“本官只怕不分青红皂白就帮了你家大军长,本官也要命归九泉了。”行晟冷笑一声,也不再理会赵仲军之神情,转身就往将台而去,赵仲军擦了擦额上冷汗,连忙追赶他的脚步。行晟自然不是来说情的,只是来看一出好戏的,若是必要之时,自然也得帮着逸景搭好台阶才是。游州宪见了他来,便轻轻地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人举目向着将台望去,果然见逸景高坐其上,面前跪着另一个双手反绑的大军长。“本将三申五令,若无将令,不可擅自出城迎敌”,逸景面容严峻,虽然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仿佛一字一句都刺入了在场诸人的心头,“而你身为一军之长,明知故犯,若不将你军法从事,这军令岂不是一纸空谈?!”“不……下官不敢!”那位军长连忙解释道:“下官只是以为,眼下胡莽在荒城根基未稳,可以一战!”“若是如此,何不报来?!”“下官……下官……”其中原因,各人皆是心知肚明,无非是见逸景撤军至素城,便以为堂堂□□,如何能受这等窝囊?这就仗着逸景根基不稳,冒然挑衅。“说不出缘由,那就别说了!”逸景重重一拍身旁桌案,唤来军士:“拖下去!军法从事!”“逸景!”那军长慌张大喊大叫,“我是一军之长,你不能杀我!你如何敢杀我?!”“本将才是三军统帅,如何不能杀你?”逸景面不改色地反问道。眼见着自己挣扎无用,被几个军士越拖越远,那军长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保全自家性命,便当即改口认错,连连喊道:“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将军饶命啊!”将台下一干参将彼此对望,就是无一人说话,连方才想着求情的赵仲军此刻已是噤若寒蝉,连行晟的目光都左闪右躲。“将军容禀”,行晟缓缓出列,对逸景行礼道:“于军长入行伍多年,也曾立有战功,眼下虽然鬼迷心窍,还请念其对将军忠心耿耿而又知错能改的份上,饶他一次,允他军前戴罪立功。”既然是宁武大军长开口了,游州宪也随口附和了两句,赵仲军立时抢上前来,忙着替自家军长告罪,这次令逸景深思了片刻。那军长的哭嚎求饶还在继续,不停也不歇,越走越远,恐怕逸景再磨蹭个片刻,就只能等着人头落地了。“好吧……”逸景看着行晟,悠悠然道:“既然你们为他求情,而他也知错了,就放他一回。”身边的传令兵收了令箭,当即健步如飞地离去。“南荣行晟”,逸景唤了宁武大军长,未曾有半分情面:“尔等为他求情,本将饶他一次,可他若还有下次,本将连你们一并处置!”“是,下官明白。”行晟听着身旁一片惊呼,恭顺低头。游州宪悄声问他:“那军长该同你素未谋面,你当真是不怕死了?”“眼下不宜再杀参将了。”行晟如此答道。“只怕还是为了给将军立威吧。”行晟笑而不语,转头再看逸景只是,他的笑意却是僵在了脸上——逸景在将台上,徐徐起身,抬脚意欲离去之时,忽而有侍从模样的跑来,在逸景身边耳语了几句,而逸景,则将目光落在了南荣行晟身上。“大军长”,果不其然,行晟身边也不知何时来了另一个侍从,“陛下宣您觐见。”Ps:顾小舞从一开始就在拉拢皇宫里的侍卫,前文也有提及:在当初甘标杀甘仪嫁祸长铭的时候,是她让侍卫照顾在宫里躺尸的甘仪,别让甘仪真死了;在皇帝因为瘟疫的留言宣她觐见的时候,她也在入殿前收到了侍卫的眼神暗示;后期甘仪和兴主王子走得近,也是侍卫在听她的意思帮忙的。第193章第一百八十一章请君入瓮甘仪:本相见过古来秋的大徒弟木易杨,你难道是那个小徒弟傅远平?!即便有逸景告知在前,行晟早已做好了完全准备,可真到了君臣见礼之时,依旧难免心怀忐忑。“都平身吧,赐座。”皇帝很是慷慨地挥了挥手,仿佛喊来逸景与行晟,不过是为了叙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