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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老远,才惊觉自己到了一片荒地,过膝的草被风吹的沙沙响,辰巳终于脱力任自己躺在这片草丛里。四师弟死了,那个小狼崽子一样的师弟没了。韩平生带他回来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孩,四五岁的样子。可能是他生性顽劣,韩平生对他极其严格,但小孩子总是赶着不走,打着倒退,午未那时功夫不行,什么都不行。有一天韩平生私下里来问辰巳:“我传你刀法如何?”辰巳道:“那师弟呢?”韩平生说:“那孩子还差得远,这几年过去你可见她有甚么长进?虽说根骨不错,若是努力定能有一番作为。”就是这一晚老四没有回来。这儿的山上有狼,辰巳拎着灯笼去找他,看见老四坐在破庙的门槛上。刚走过去那孩子便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双手背在身后显得那样局促不安。“师兄。”他小声叫了一句。辰巳质问他:“你怎么自己上山了,这山里有狼不知道么?”午未低垂着眼,将背在身后的手举到面前,手上提着的是一头成年的公狼,已经死了。“你……”辰巳有些错愕。老四徐徐地说:“师兄,我知道我学艺不精,让你们cao心了,不过……这狼是我自己打死的。”辰巳再看他的伤,心中软了软:“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的确,下午与韩平生的话被老四听了个七八,独独没听见那句:“根骨不错,若是努力便能有一番作为。”辰巳接过了那头狼,在破庙生了火,两个人围着火吃了顿烤全狼。回去的路上,辰巳将他背在身上,他提着灯笼,一步步走回了寒门。从此午未便收了心,功夫一日千里,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十几岁便能下山,机缘巧合的认识了蒲玉。草丛独有的味道充斥着鼻息,辰巳望着天上的残月,忽然间很想西棠。他说不管,便真的没有管,此时此刻,怕是已经离开洛阳了吧……人生苦短,虚度二十余载才觅得一个知心人,却终究像是昙花一现,留下的唯有怀念。作者有话要说: 我造有点短,不过还是想断在这里。这么久没更新我也是很愧疚,一直处于那种,想开后台又不敢,怕看到催更,更怕看到没有催更,今天被催了,满血复活,不会坑的啦。。大不了你们可以先收藏等完结再吃嘛_(:з」∠)_第37章霉上加霉后来,寒青找到辰巳落脚的客栈,几年过去了,寒青还是老样子,一袭白衣带着斗笠,但举手投足间显得沉稳了许多。辰巳从见面就想问他师兄如何了,可看到寒青这个样子却有些问不出口,当然他最怕的,可能是亲耳从寒青的口中听到,子丑已经不在了的消息。寒青来是有话要带给辰巳的,他说从皇城传出消息,贵妃病重,皇帝不管不顾的将药山神医抓回了宫里。辰巳难以置信的将拳头攥紧又松开“西棠的功夫岂能被轻易抓住?”心里更是忍不住想,他轻功比功夫又好了不知道几个层次。寒青将茶杯捏在手中,略微思忖“皇帝还是有一些高深莫测的手下,莫要太相信那小子。”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像是一块小石子丢进了辰巳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关心则乱,当即便决定回皇城一探究竟。寒青不置可否,看样子是要跟着同去。与此同时,皇城边上的小镇,最近却有些不一样。大街上新驻扎了一位郎中,每日头午待一个时辰,下午待一个时辰,医术了得,却寡言少语。这郎中旁边是一个算卦摊子,摆摊的长着一副闲散道人的模样,头发中有些微的灰白,在脑后扎在一起,随心所欲的别着一支木簪。鬓角有几缕碎发,加上不惑之年的沧桑感倒是显得此人仙风道骨,有些不凡。西棠从那堆糟心事中离开也有些时日了,心里却总也放心不下,如今落到明面上,就没了原先那机灵劲儿,每日里看病开药方,过的无趣得很。那道人的摊子总是清冷的,偶尔有些有钱的老爷来算财运,只需随便说几句好话便能得上几锭银子。那道人每每说着让人多做善事,时常进香便没了下文。久而久之西棠倒觉得他是个卖嘴骗钱的假道士。这一日一早,有位姑娘正娉娉婷婷的路过两位的摊子前,那位老兄幽幽地说了一句“姑娘祥采福泽宏,诗书满腹看功成。丰衣足食多安稳,孤单寂寥随一生。”那姑娘听了这话,在算命的摊子前站定,嗔道“你这是何意?”算命的冲姑娘道貌岸然的一点头,伸出一只手道“姑娘请坐。”那姑娘当即坐在两人面前的大石头上,一脸愠色。西棠噤了声想看这假老道如何骗人,只见他拿出三枚铜钱让姑娘投掷,三次过后,掐着手指连声啧啧“手来。”那姑娘伸出右手被老道捧在掌心,西棠看这假老道另一只手在姑娘白嫩的手掌上指指点点,还真说出些道道。“我看姑娘额头饱满,眼中白多黑少,在感情方面应该是多有不顺,手上姻缘线极短,但却是个大富大贵之命,所以说姑娘会孤单寂寥随一生,不过也不是无解……”他一句话没说完,一锭银子便骨碌碌滚到了脚边,他不忙捡,端足了世外高人的架子,用朱笔端端正正的画了个符交到姑娘手里,末了还不忘指点人家多做善事。西棠看的直摇头,原来算卦的不仅是个江湖骗子,还喜欢挑漂亮的姑娘骗,扯着人家的手神乎其神的编故事。“我说这位老兄,你这坑蒙拐骗有损德行吧?”西棠揣着两手斜眼看他。那人晃了晃签筒,只是笑没有说什么。西棠一歪脑袋靠着那个算命的小声说“昨天那个刘老爷,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明摆着是生了病,你叫人家去庙里捐钱烧香,是不是害人?”“这个刘老爷是镇里的大户,平时就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还有的是钱,让他出点血也无妨,你昨天说他有病,你看他什么反应,差点掀翻了你的摊子,这种人有什么好治的。”西棠想了想,竟不知为何将刘老爷跟那不让人省心的辰巳想到了一起,深觉有理,没什么好治的。那道人看西棠一直出神,还以为自己的话伤了他治病救人的菩萨心,瞅着西棠摊子前没人的当儿,斜里伸过来一只胳膊,手上拿的是看家的签筒,西棠看了看将他推开“我不信这些。”那人也不恼,又将签筒递了过去,西棠扯出一个笑容,将那签筒接过来,上下晃了几下,啪嗒掉出来一根签子,道人将它捡了起来,细细的看着。“小友心事很重,前不久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意难平吧?”西棠神色一凛,正眼瞧了瞧这位道人。“小友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