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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强自镇定了一下,接着含笑扭头往身后瞧去,就见北堂尊越黑发如瀑,散乱在强健的身上,露在水面上的肌肤有若白玉,湿漉漉的发梢凌乱地蜷曲在水中,鼻腮桀骜,眼角有情,容色狷俊逼人,虽然不喜欢北堂尊越这般一力强势呵护的架势,但到底难得见到这样一个男人真情流露,因此北堂戎渡整个人也柔软了下来,不由得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北堂尊越,悠然挑一挑眉,娓娓说道:“……只要你不负我,我就也永远都不辜负你。”可怜北堂尊越大好男子,一颗心却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哪里禁得住北堂戎渡这般柔情倾诉衷肠?闻言心中一动,俯下了身子,显然是很满意这番表态,双唇淡淡触碰着北堂戎渡的耳垂,只笑昵道:“再多说几句,给朕听听,嗯?”北堂戎渡眉宇之间讪讪之意丛生,口中笑道:“说什么啊?”北堂尊越明显兴致起来了,握住北堂戎渡的肩头,嗤道:“还装,朕不信你不明白……说点甜言蜜语之类的,都凑合了。”北堂戎渡清亮的蓝眸波光流转,定一定神,偏头笑道:“哪有你这么逼人说的,无聊。”北堂尊越正色道:“……朕就是喜欢听,怎么了?”北堂戎渡没法子,他岂是肯主动开口说些小意儿体贴的人?何况前时又才让人趁醉了吃干抹净,但拿捏了片刻,就算他天不怕地不怕,终究也抵不得北堂尊越无言催促殷殷,眼神一味炽烈,因此只得胡乱说些好听的混过去,北堂尊越见他放软了姿态,便也心满意足,伸臂怜爱地将北堂戎渡整个抱进池中深处,里里外外地搓洗了一遍,北堂戎渡放软了身体,只弯弯眼睛,也懒得动,等好歹洗得干净了,北堂尊越右臂已朝着北堂戎渡的膝弯一抄,把人打横抱实了走上岸去,一时擦干水渍,拿浴袍裹了,便回到内殿,此时殿中已被人收拾干净,北堂尊越把北堂戎渡放到床上,细细在那处抹过药膏,这才叫人把书案抬到床前,就坐在榻上办公,北堂戎渡安静伏在他怀中,瞧着北堂尊越批阅奏章,渐渐地,困意袭来,便睡着了。一夜无话,第二日北堂尊越一早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北堂戎渡蜷伏在自己怀中,长发如同一匹黑绸凌乱散落在枕间,正双眼亮晶晶地瞧着他,不觉就笑着说道:“……看来你昨天还是睡得多了,今早才醒得比朕还早些。”北堂戎渡在北堂尊越胸前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一面扬起手挠了挠头发,懒洋洋说道:“你该起来了,等会儿还得上朝呢……我今儿可是不能去了。”北堂尊越怀拥着他,手抚北堂戎渡露在薄被外的雪白肩头,轻笑道:“从前只觉得有人为美色误国挺可笑,如今倒明白果然是有些道理的,并非无的放失……嗳,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你现在若是开口让朕陪着你,朕今天就不去上朝,好不好?”北堂戎渡推一推北堂尊越的胸口,倦声道:“……得了罢,今天我自己告假,还可以说‘楚王宿醉未醒’,要是你也赖在这里不去了,要怎么说?莫非要让内侍官传话,说‘陛下与楚王一同卧床不起’?嘁!”北堂尊越笑不可遏,坐起身来,命人进来伺候梳洗,一时收拾妥当,又稍微用了些吃食,等吃罢早膳,瞧瞧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出了乾英宫,自去上朝不提。待得北堂尊越下朝之后,回到寝宫,内殿里面淡淡弥漫着花香味道,床前的绡帐颜色鲜明,再配着细细的珠帘,怎么看都是一派静谧香艳的意思,北堂尊越一时伸手拉开床幔,就见北堂戎渡尚自正窝在床内,蜷缩成一团,衣摆大大撩起,露出白生生的臀,修长的手臂往后伸着,极是费力地试图给自己上药,北堂尊越见他如此,便上前按住,皱眉随口说道:“……往这种地方上药,你自己来怎么可能好使?叫个人帮忙不就是了!”北堂戎渡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想?不过我还多少要些面子,这种yin伤,与其让旁人来上药,我宁可自己动手。”北堂尊越一滞,醒过神来,一时倒也说不出话来,除了自己以外,他决不允许其他人也触碰到北堂戎渡的这处地方,探到那只能让他北堂尊越进去的销魂所在,不然非把那人挫骨扬灰不可,否则只怕要妒忌得发狂,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讪讪,便坐在床边,取了药瓶,动手替北堂戎渡上了药,等到弄得妥帖了,便叫人取了干净衣物来,亲自给他穿好。北堂戎渡一时穿了衣裳,便倚在床头,北堂尊越伸手抱他在怀,道:“……今天朝上有人进言,说是后宫无主,请朕择名门闺秀,入主中宫,立为皇后。”北堂戎渡原本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北堂尊越的腰带,闻言顿时手上停了停,过了片刻,才眸色微微流转,既而仰头看向北堂尊越,口中淡然道:“……哦?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以前爹你还是汉王的时候,就有人说起过这个,现在却又老调重弹起来,怎么,莫非有人就怎么想给我北堂戎渡找个后娘来不成?”北堂尊越低头在北堂戎渡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道:“怎么,生气了?”北堂戎渡轻哼一声,心中念头一转,突然间就毫无温度地笑了起来,说道:“……这些人真是咸吃萝卜淡cao心,给你进言的是哪个没事吃饱了撑着的,他家要是有闺女,就叫他送进宫里罢,所谓‘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那么,就让他们家的闺女也尝尝呆在后宫一辈子见不着皇帝一面的滋味儿罢。”刚说完,忽然不知怎的又笑了,抚额哂道:“我可真够坏的……算了,当他们放屁就是了。”两人正说笑间,忽然有人在外道:“……启禀皇上,方才有青宫的内侍监事入宫,欲传信与楚王。”北堂尊越闻言,便随口道:“什么事?让他在外面说。”那人答应一声,片刻之后,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临近,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奴才受少君的差遣,有事报与皇上、王爷:昨夜谢侧妃经太医诊断,已有了身孕。”二百四十五.前缘一朝风吹尽两人听了这话,不由得都是一愣,片刻之后,北堂戎渡才回过神来,出声道:“……知道了。”说罢微微觑了身旁的北堂尊越一眼,见对方面上似乎有些说不清楚的怪异之色,便轻轻地在北堂尊越的肋骨上捅了一指头,说道:“……嗳。”北堂尊越下意识地‘唔’了一声,随即就看向北堂戎渡,皱眉道:“……什么?”北堂戎渡也不太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话,因此顿了顿,才开口问道:“怎么,吃醋了么。”北堂尊越微微别过头去,目光停在床帐上,仿佛突然对上面的花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