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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过,现在不少寺院历年来都积累了许多财物,虽然田地减少,但是一段时间内也可能不受多少影响,既然如此,我有个想法,你看怎么样。”北堂戎渡眼波微转,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道:“以往想当和尚很简单,几乎什么人都可以,那么,以后就给他们设个限制,但凡要出家的人,必须统一设立考试,有专人审查这些人是否懂得佛经典籍,所考的题目必须有一定的难度,能够通过的,才可以发给度牒,允许出家,乃是合法的僧人,凡是没有度牒的,就是假僧,一旦发现,立刻逮捕为奴。”这一番话说出来,其实基本就断绝了九成以上的僧人来源,一个熟悉佛典经文的人,自然是识文断字的,读过一定的书,这类人已经有了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既然如此,还会有几个想去出家做和尚?北堂尊越听了情人的这个主意,不觉大笑,抬手刮一刮北堂戎渡的鼻梁,揶揄道:“还说朕够坏的,莫非你这不是比朕还坏得多?朕只不过是明着限制些,你却用的是软刀子,来个釜底抽薪。”北堂戎渡嗤嗤笑着,道:“我这不是学的你么,你是我爹,自然就是你把我生成这样的。”两人说笑了一回,一时到了中午,北堂戎渡陪北堂尊越用过午膳之后,这才返回东宫。下午雪已经停了,北堂戎渡睡过一会儿午觉,便起来开始着手处理公文,待日头渐渐落山,天色暗下来之后,便让人掌上了灯,一时北堂戎渡站在长窗前,见外面零零星星地又开始有小雪飘落,便伸出手去,很快点点雪花落到白皙的掌心里,顿时就融化成了水滴,北堂戎渡站了片刻,忽然回过头,对一个伺候的太监道:“……今日有倾寒当值么?”那太监微微欠身,恭敬应道:“回殿下的话,牧大人今日确实当值。”北堂戎渡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去让他到孤这里来罢,眼下天冷下雪,让厨房支个火锅,留他在这里吃饭,也暖暖身子。”那太监答应一声,即刻便转身出去,半晌,就见牧倾寒裹着一袭黑狐大氅,自外面走了进来,北堂戎渡指着桌上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子,笑了笑说道:“天气冷,还是吃点火锅最舒坦,孤已经让人给你烫了一壶酒,你等会儿多少喝些,至于孤自己,冬天不宜饮酒,所以就不跟你一起喝了。”牧倾寒面上带着笑意,道:“……好。”两人一时便分了主次,落座动筷。窗外细雪静落,炭盆里上好的银炭烧得直冒出热气,配合着火锅的蒸雾,弄得暖阁里热腾腾的,北堂戎渡穿着家常的平缎团龙长袍,越发显得面若冠玉,两人边吃边聊,倒也畅快,正值此时,外面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谷刑未经通报便直接掀帘进来,沉声说道:“……爷,方才有消息传回来,那人已经现身,眼下在那落脚处安插的眼线正盯着动静,等爷定夺。”此言一出,北堂戎渡手中的筷子登时一顿,随即眼内精光微闪,嘿然冷笑道:“很好,此人于孤而言,无异如鲠在喉,不除不快……今夜,孤便去会一会他罢。”三百零六.雪夜北堂戎渡手中的筷子登时一顿,随即眼内精光微闪,嘿然冷笑道:“很好,此人于孤而言,无异如鲠在喉,不除不快……今夜,孤便去会一会他罢。”牧倾寒亦是知道北堂戎渡与那灰衣人一事,此时在一旁听了这番对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便起身道:“……我与你同去。”北堂戎渡原本是打算独自前往的,只因对于他这样的绝顶高手而言,人数的多少已经不能够成为什么有效的倚仗,甚至往往还会是累赘,但牧倾寒如今武功虽不及他,可修为却也已经是一等一的,绝对是一个有力的臂助,因此当下再不迟疑,微微点一点头,道:“……好。”说罢,即刻去取了待会儿要用上的东西,既然那人已经出现,自然事不宜迟,只怕略作耽搁就会情况有变,于是不过转眼之间,二人已匆匆出了北堂戎渡的寝宫,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外面静雪凄凄,皇城内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北堂戎渡与牧倾寒身形如电,在夜色中迅速穿行,约莫一刻钟左右之后,两人便来到了一处不大的院落前,此时雪花静静从天上飘下来,屋内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坐在暖炕上,面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浑身上下都裹在黑色裘衣当中的年轻男子,两人正在说话,下首五六个男子垂手立在一旁,神色恭敬,就在这时,那中年人的耳根忽然动了动,既而回头望向窗外,同时眼神微微一闪,蓦地笑了起来,扬声道:“……风雪之夜,忽有客至,倒是出人意料。”说着,长身而起,便走向屋外,室中几人见状,脸色登时一肃,立刻随着那中年人而去,唯有那个浑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围在黑裘中的男子略一踟躇,随即抬手笼上风帽,将整个人都裹得密不透风,这才跟在诸人身后,快步走了出去。一群人来到屋外,刚刚站定,只听‘吱嘎’一声,虚掩的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此时夜色凄冷,雪花徐徐飘落无声,就见一个身穿裘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一把古朴的长剑被他握在右手当中,执剑的手修长干净,稳如磐石,一张脸英俊而爽洁,面上表情平实,淡淡的月光中,一双眼睛亮得似乎能够笔直刺进人的心底,几乎与此同时,他身后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阁下真是行踪飘渺得紧,让孤找得辛苦,好在时隔多日,我们可总算是又见面了。”那声音动听之极,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就叫人觉得心动神摇,仿佛有着某种洗涤人心的力量,随着这话音响起,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自那执剑男子的身后缓缓步出,他步履优雅,带着一种特有的从容与雍和,将骨子里的自矜与高傲丝毫不觉矛盾地糅合在一起,含笑站在淡淡的月色当中,肌肤如玉,身上穿着蓝白两色的长袍,松松绾一个简单的男子发髻,戴着檀香木冠,腰间的丝绦上系着一块美玉,除此之外,别无他饰,仿佛是一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但待到众人看清他的模样之际,却登时只觉得心脏狂跳,眼前一时间云绽芳华,满眼都是一张从容的笑颜,难描难画,那副造化神秀的面孔上有着近乎于华丽的浅浅笑容,只凤目一转,但凡与他视线相接之人,明明并没有被对方认真打量,但却顿时就生出一种‘他在看我’的错觉,情不自禁地就体味到了三分难言的欢喜兴奋之意,但随即心头就闪出莫名的自惭形秽感觉,夜色中,这年轻人的一双眼睛比剑锋还要锐利,但只看着他那未语先笑的形容,就无一人觉得那目光刺心,只是当有人凝神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