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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我好久都没这样过了。”“这样便好。”木樨朝荣真竖起拇指,“那今天还要上朝吗?”荣真一拍额头,“我把这件事情都忘了,快帮我更衣吧。”他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起得猛了些,还觉得有些晕,他缓了下,又再次睁开眼,看到枕边有根长发,这根头发又细又软,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荣真好奇地看着远处在衣柜前给自己挑选衣服的木樨,他的头发是扎起来的。还没等多想,木樨已经捧着荣真的衣服走过来了。荣真扭着脖子站起身来,“今天肯定又是一场硬仗。”木樨好奇地看着他。荣真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他把这力气全都留给他的恩师杨大人了。“为什么前一天他刚向我递了状纸,转一天就暴死街头呢!”杨贤指着荣真,掷地有声。荣真慢悠悠开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与你肯定脱不了干系!”“杨大人,咱们也算熟识多年了,我有多大的力气你还不清楚吗,连只鸡我杀着都难,还去杀人。”荣真嗤笑,“更何况,他到你府上去告状,你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还有心气怪到我身上。”“你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杨贤甩了下袖子,“自有人会帮你。”“我家丁都是前些日子刚招来的,还有人帮我,那之前您有位老下属因为贪污入狱,是不是也为了帮谁顶罪啊。”杨贤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向皇帝,“皇上,您明察秋毫,可千万要为灾民做主啊!”小皇帝被他俩一番辩论早吵得晕头转向了,只道,“这案子不是已经递交刑部了吗,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谁清谁浊自能分辨。”“皇上明察。”荣真呼了口气,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杨贤。众臣对这两个人的争吵习以为常,都不做任何表态,都等着他们两个人安静下来,皇上说散朝的一刻。果然,这一安静下来,皇上就唤退朝了。荣真看着小皇帝捂着太阳xue,匆匆从龙椅上走下去,心里竟有几分心疼,他也算看着皇帝长大,自然明白他这皇帝当得有多不痛快,但时事如此,再多同情也都是无用,这注定是个强者才能生存的世界。他刚要从地上站起来,一个小太监已经来到了他身边,附在他耳边,“太后请荣国公下朝之后找她一趟。”荣真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也没做停留,跟着小太监就往后宫里去了。杨贤老远看着他们二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荣真本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现在堕落到这种份上,他不痛心是不可能的。荣真进了太后的宫殿,隔着珠帘,跪了下来,“臣,荣真,参见太后。”“起来吧,”太后的手微微抬了下。荣真起身,隔着这帘子,他根本看不到太后现在的表情,这倒是个掩饰自己情绪的好方法,他心里想。“玉簪嫁到你府里,过得可好?”吏部尚书是太后的胞弟,关系亲密的很,从小对江玉簪也是宠爱有加,自然要关心几句。“臣已经雇了不少的下人伺候嫂夫人了。”“我听说了可,”太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丫头实在太任性了吧,早知道你该找我的,我好借你几个能干的小姑娘伺候她。”荣真翻了个白眼,塞一个探子在我府里不够,还打算再来几个?“不过她也确实对你哥哥情深一片,竟然愿意……”“臣明白,”荣真拱着手朝太后行礼,“臣也非常感念嫂夫人这番痴情。”“你明白就好,”太后的话锋一转,“我还另有件事情问你。”荣真猜想接下来的话可能才是最紧要的。“你今□□堂上跟丞相吵得沸沸扬扬的,那么,你到底和那死了的灾民有没有关系呢?”荣真掀开衣服下摆,跪在地上,“臣对朝廷忠心,对己自律,如何能犯下那样的大案。”“那你就不好奇究竟是谁杀了他吗?”“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定是平南王府的人啊,”荣真叹口气,“我猜丞相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认为我与平南王爷有联系,才怀疑到我身上的。”“那你是否和平南王府有联系呢?”太后这珠帘的确有点效用,这似笑非笑的语气里根本分辨不出她的态度。“太后明察,”荣真早就有应付的言语了,“众所周知,平南王府贿赂过这朝廷上半数以上的官员,却偏偏没有臣。”“怎见得?”“臣不缺钱。”“哈哈,”太后忽然以袖掩唇,笑出声来,“你说的倒也没错,你们荣家的钱库怕是连国库都比不了。”刚逃过一个坑,又来一个。荣真吸了口气,不得不觉得太后确实有她能掌控天下的权术,他伏下身子,“荣家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如果国家有难,荣家愿意倾尽家产为国谋利。”“你瞧你,本宫只是说个笑话,这么认真做什么。”太后含笑说道,“快起来吧,我找你来其实也不为别的,御膳房里新研究了样糕点,你带回去,也给玉簪尝尝。”“臣知道了。”荣真从地上站起来,把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今天的仗总算打完了。他又和太后寒暄了几句,终于退了出来,可没走几步,他又被人拦住了。第14章第十四章这人荣真熟得很,每日站在小皇帝的那个掐着嗓子喊的公公。荣真看他,问道“张公公有什么事?”“荣国公还可借一步说话?”这公公不捏着嗓子的时候声音倒也没那么难听了。荣真道,“您先请。”张公公便朝荣真笑了一下,转过身,在前方带路。这条路荣真曾走过无数次,这是通往东宫的路,原先太子住的地方。也不是他念旧,实在是这条路上太多的回忆了。他记得再走过十二步,就能见到东宫的大门,门口都是杂草,李桓那时候不许下人除草,因为木樨总爱在其中折几只狗尾巴草回去逗猫。进了东宫,面前就会出现一个石桌,他和李桓常在那桌上下棋,木樨就会摆个小凳坐在边上,不懂装懂地看许久。左手边是太子读书的书房,他和杨槿各自有两个桌子摆在李桓的后面,杨贤来来回回地从他们仨的身边经过,发现谁没有认真听讲,就会把书卷成个桶状,砸在那人的头上。不管砸的是谁,木樨一定都会在一边捂着嘴笑,尽管他原本就发不出声音来。荣真一边回忆着,一边和张公公一起进了那书房。坐在当中的已经不是李桓了,而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的皇帝李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