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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几年来吃尽了苦头,半滴眼泪都没见过,就是眉毛都鲜少皱一皱,却在听到弟弟死讯后粲然泪下,无法克制。诸葛亮想,先给曹昂一点时间,一会再来谈话。站起来告退:“我先出去,子修……晚点再唤我。”吕布伸出手,曹昂却推开吕布的手臂,对诸葛亮道:“叫、叫孔明看了笑话……”诸葛亮拱手,不好说什么。曹昂道:“孔明还有什么话,一起说了吧!”诸葛亮迟疑,曹昂抹了泪说:“与其让我胡思乱想,不如请孔明告知的好。”诸葛亮道:“我只知道当天发生的事,至于令弟如何救皇上出许都,如何到的隆中,一概不知,当时,皇上急怒晕厥,醒来后对此事只字不提,我怕惹得皇上难过,也没有特意去问,前两天,公台请华神医给皇上看诊,华神医言皇上郁积在胸,不是华神医说出来,我也不知道,皇上竟一直没放下此事。”吕布倒了茶水给曹昂,曹昂喝了水,缓一缓,心里虽然剧痛不止,可是面上神情已平复了些。“皇上……郁积之情恐怕不是为了丕儿。”刘协那样子,好吃好睡的,看着没有哪里像“郁积在胸”的样子。陈宫插言道:“皇上自小便被权臣控制,皇上的真实心意,早已藏得太深了。”诸葛亮轻轻点头:“皇上无心江山社稷,既已脱离权臣之手,从此后再也不必看谁的脸色,何至于郁积成疾?我反复思来想去,也只有为了曹丕这一个理由。”陈宫听不懂了:“孔明,你意……”诸葛亮不再含混其词,直接道:“曹丕对皇上的回护,不一般,而皇上是这般善于隐忍的人,却一时之间失控到那个地步,直斥张飞等人是不是欲弑君,而且,还昏迷了三天之久。”吕布吃惊:“三天!?”曹昂喃喃道:“三天……”陈宫叹道:“越是能隐忍的,往往心里负担越沉重。”曹昂把身旁陪伴的吕布看了看,红着眼眶说:“孔明的意思,皇上和丕儿,是断袖之意?”诸葛亮没想到曹昂这么通透,话都没说尽,已经道出来,再不迟疑,把盘算的主意说出来:“敢请子修……为天下黎民计,权且先骗过皇上,如曹丕未丧,皇上心中有所欲,便存其志。”陈宫不以为然:“便真是那样的关系,如何能怂恿皇上行那……”想说那是不端之事,忽然想起吕布和曹昂,陈宫硬生生刹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doris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被盗文的逼得频临崩溃,十分无奈个人的力量多小,可是有力量的……却置之不理,纵容甚至是包庇谢谢doris这样可爱的猪儿,放弃免费可看的盗文来支持我!分野很感激,也很高兴!为着你们,忍受着JJ的间歇抽搐和充值不易,来支持我,和我沟通、给我好建议,我一定会好好写完这个文!正文第八十四章诸葛亮捡起羽扇,摇摇:“先文帝宠爱邓通,开创文景之治,文帝时,乃是自春秋而始,数百年来百姓最为富足安乐的太平盛世;后武帝宠爱卫青、霍去病,一绝匈奴之患,光耀千秋万代,一点私癖,何妨成就明君伟业?”陈宫道:“可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已是万难才能逃脱出来,设若再传出言行上的过错,岂非更加有损圣誉?恐被人大做文章,再提废立!”诸葛亮一辩论起来,那条细舌头可是天下无敌的,根本就不畏惧陈宫的话,凛然道:“正因为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心意已决,要入蜀地为王,真让皇上退避开,天下要乱到何时?汉室能存几年!?百姓要饱受摧残多久!?况断袖此等事情,我朝先皇几人有缺?便是史书里也不能抹煞过去,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只要皇上能擎起苍天百姓,挽社稷倾颓于狂澜中,他便是断袖又如何!?微末瑕疵,岂能遮掩日月光辉!?”陈宫被驳得半晌才说出话来:“可……终究是瞒骗,欺君罔上,将来如何行事啊?”听这话,已经是被诸葛亮说服了。诸葛亮昂头道:“亮,一力承担!”“此计本是我出,今后消息也由我来阻断,将来皇上怪罪曹昂公子,也是我故意传了假消息,误导了公子所致,待天下归心,汉室复兴之时,诸葛亮便断了头颅,何惧之有!虽死无憾!!”陈宫、吕布和曹昂各自神情耸动。陈宫想通了,抱拳对诸葛亮屈膝,诸葛亮手快,一把拉住,没让陈宫双膝触地。陈宫道:“孔明高义!宫不如!”诸葛亮暗道侥幸,满脸愧疚:“我行这旁门左道之法,为求大业,无可奈何,兄台如此说,让我好不惭愧!”那边谦让着,看样子,两个谋臣已经扎堆成功。曹昂道:“请容我想一想,再做答复。”毕竟还没从曹丕身死的打击里回过气来,现在就要他想这么多事情的话,太刁难人。陈宫拉了诸葛亮,两人退出,只剩吕布陪着曹昂。等他们出去后,曹昂揉着额头,手肘撑在案上,吕布不敢吵他,静静坐在一边,这一坐,就坐到晚上去。下人来掌灯,曹昂才回过气来,低声对吕布道:“若有人,也能来骗一骗我,丕儿未死,多好。”吕布握紧拳头,难得肯多动动脑子,温声劝道:“早几年时,你弟弟一定很伤心你不在了,万一,他同你一般的,看起来断无生路,可是世间的事,哪里有绝对可言?”曹昂伸手,抓住吕布的手:“我也这样希望……”两人十指交缠,丝丝缕缕紧扣无隙。曹昂道:“永失所爱,必定痛不欲生,我看皇上已经熬过来了,这个时候再给他希望,将来……总有一天必然破灭的希望,如何忍心?”吕布钝是钝了点,却看得懂曹昂眼里的意思——你我都如此,不敢想象失去后会怎样,如何忍心施加给别人?要是别个,他们一定会拒绝这提议,就是把人一刀杀了,也没有这般残忍!……可刘协不是千千万万百姓之中的任何一个,他偏偏是天子,偏偏是唯一的那个能够把崩塌中的帝国撑起来的人。曹昂沉沉叹道:“身为帝王,何其……可怜,就连我们这些……他能相信的为数不多的几人,还要在背地里算计他,令他去万劫不复。”吕布不说话,心里也明白——跟四百年大汉比,他们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