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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过多的时间耗费在猜测他是不是还有室友一事上,整理内务的时间有限,他必须在规定时间里收拾完个人物品,然后赶去集合场集合。本着尊重他人劳动成果的思想,齐斐将自己的东西摆上了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他掐着时间整理好了物品,再简要做了一下宿舍卫生,接着便离开房间,匆匆赶去与大部队汇合。晚点名与宣读参训期间须遵循的管理条例似乎是人类队伍的独家项目,偌大的室外集合场上仅集结了参训的人类士兵,齐斐很快找到了他家的“葫芦娃”们,站到了他们身旁。趁着晚点名还未开始,司泽低声问齐斐:“感觉怎么样?他们有故意刁难人吗?”齐斐安抚地拍了拍副队的肩膀:“虽然文化风俗迥异,但这些异族友人还算友好。”司泽被齐斐的沉稳语气成功安抚,他点点头,纠正道:“异族友虫。”齐斐:“……嗯,友虫。”某种程度上来说,齐斐也算得上是整个训练基地内的“人虫友好第一人”,他是所有参训人类士兵中最先近距离接触诸多虫族的对象。晚点名与管理条例宣读仪式结束后就已经临近宵禁时分,顶着“葫芦娃”们的目送注视,齐斐再一次进入左楼电梯,返回宿舍。齐斐没有料到,他只出去了不过一个半循环时,他的房间便变了模样。东西都稳稳当当摆放在原位,可床却不再是齐斐离开前的那张床,他所选择的那张靠门床铺已不翼而飞,屋内仅剩下靠墙那张“我被精心打理过”的床铺。齐斐与那散发着芬芳的床铺默然对视半晌,他巡视了一圈俨然已从双床房变为单床房的房间,确定其余的物品均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唯一遭到变动的就只有这两张床。呼叫铃适时的响起,齐斐回身按下开门键,看见隔壁的虫长官充满歉意的站在他门口。言毫无大多数长官会有的上位者架子,他满面抱歉看着齐斐:“抱歉,由于突发情况,我们这边损坏了一张床铺,来不及打招呼就从你这里搬走了一张。”宿舍房卡本该是“一门一卡”对应制,除去领取到房卡的对象,其他人不会再拿到相同的电子房卡,也不存在有能够开启他者房间的途径。然而“本该”往往伴随着“例外”。除了发放到每名参训士兵士手中的独立房卡外,这栋宿舍大楼还配有两张万能房卡,它们专供负责训练的总训练官使用,能开启整栋宿舍楼内任意一间宿舍的房门。这两张万能房卡的其中之一,正好就在住在齐斐隔壁的虫长官手上。齐斐在呼叫铃响起前便想到了或许是某位长官使用过万能房卡的可能,他当然不介意长官在有需要时前来搬走空床,但他略微在意的是,对方搬走的为何是他选择的那张。“嗯?”听到提问的虫长官看起来比直面了“大变活床”的齐斐还要惊讶,他眨了一下眼睛,一双幽蓝的眼瞳里充满诧异,“靠墙的那张床收拾的非常干净,我们以为那张才是你选择的床。”“……”齐斐自省了三十秒,反思他匆忙之下的内务水平是否有些糟糕的问题。横竖不过是一张床,睡在靠墙位置或靠门位置都一样。齐斐所带领的小队外号“出星专业户”,一年内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时间都辗转于各个与地球相邻的星球,专执各类出星任务,必要的时刻里,小队曾以各类土地为床,就地扎营休息。齐斐对于床铺的要求着实不高。确认过这间房间的确只住着自己一人,齐斐便使用起了那张莫名充满芬芳的床,他猜测兴许是有谁曾被安排住进这间房间,但又因故搬了出去,才留下这样一张床铺给他。一接到紧急调令便马不停蹄赶来贡多,抵达贡多后又是接连一串事务,齐斐在宵禁时分到来后准点上床,于一片闻不出是什么香气的芬芳里闭上眼睛。在齐斐准备入睡之时,距离宿舍区五循环分运载机程远的办公会议区内,主会议室的照明系统还在静静运转着。分会议室两倍大的主会议室内,虫长官手拿一张纸张,专心致志的看着纸上的内容,仿佛是深夜还在勤劳处理公务。站在言身旁的虫族正是在舰船上向他通报信息的对象。这名虫族同样单名一个字,叫厉,他比言军阶低上两级,与言年岁相当,硬要算起来,他比言还要年长一点,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比自家战舰的复合外装甲还硬,只有在必要的场合里他们才会明确按照军衔差异保持应有的距离和礼仪,至于其他距离与礼仪不那么重要的场合里,他们相处起来就像双方还小时那样随意。眼下,厉正抱着双臂,在仅有他们两虫的会议室里毫无上下级观念的瞅着言:“‘从今天起我们就住到了一起’——亏你说的出来!”言的视线落在手中那张他已经反复看了多遍的纸上,他对这番话置若未闻。厉已经对着自己的上级兼好友语重心长的劝导了近十循环分,然而他悲哀的发现。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只虫在唱独角戏,被他劝导着的家伙别说回应,就连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都不曾。这让厉很受打击。直到听到好友高频粒子光束枪似的慷慨陈词停下,言才终于抬起了眼睛,看了厉一眼。厉在言抬头时飞快瞟了一眼言手里的纸——那当然不是什么工作文件,那是一份属于人类士兵齐斐的档案。某位虫长官深夜不睡,不是在勤快的熬夜处理公文,而是在这里对着一张人类的纸质档案思人。清楚好友对这名人类的在意,厉在心底摇了摇头,他想起舰船上自己无缘见得那张数据板,随口道:“电子档的舍不得让我看,那现在这纸质档的我有幸观瞻一番么?”厉原本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言真的将纸递了过来。“真的给我?”嘴上这么说,厉的虫爪子却麻溜地接过了纸张,“那我真看了?”坐在办公桌后方的言已经又回收了那枚眼神,他指尖捏着一小片纸张碎片,正在往一个厚实的记录本上粘贴,听见厉的问话,只点了下脑袋,权当做回答。厉总觉得好友指尖捏着的纸张碎片十分眼熟,碍于距离与碎片大小问题,他一时半会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纸张上的碎片,只好无所谓一耸肩,将视线转回难得能递到他手里的纸张上。厉也就低头看了纸质档案一眼,他瞬间就明白了言指尖的那片碎片为什么眼熟——他手上的纸质档案并不完整,它的左上角处缺了一个小方块,缺口处断的平滑整齐,像是用尖锐的刀片沿线竖切下去,然后快速将那一块整个裁切下来。缺了的那一处小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