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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去看向寒的反应。向寒没能坑到他,确实有点小失望,但还没来得及劝,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向寒没耽误,忙跟奶娘一起过去。毕竟孙子刚好了,老人家想多见见也是正常。许延泽并未同行,他十分享受这种宁静的生活,躺在藤椅上睡了一下午。老夫人一见到向寒,就忍不住‘乖啊、宝啊’的叫,尽管今天已经见过两次了,她还是止不住哭了一场。对于安慰女性长辈,向寒也算是有经验了,但还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将老夫人勉强劝住。老夫人哭完,又拉着他的手说:“宝啊,敬茶的事,你不要多想。不是祖母不让你爹出来,实在是他癔症又犯了,不方便。等他好些了,祖母再将你清醒的事告诉他,没准啊,他一高兴也就好了……”向寒笑了笑,腼腆道:“都听祖母的。”老夫人见状,心中有些黯然,孙子傻了这么多年,儿子又常犯癔症,父子俩常年不见,到底是生分了啊。她忍不住拍着向寒的手劝:“你是不知道,你刚出生那会儿,你爹可疼你哩,连书都读不下去,隔半个时辰就要去抱抱你,隔半个时辰就去……”大概是说到了伤心处,老夫人又哽咽起来,向寒忙故作惊讶:“真的吗?我都不记得了……”老夫人顿时笑了,点着他的鼻子说:“你那时才出生,哪里会记得?”说着,她语气又开始黯然:“唉,要不是你娘遭了祸,你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向寒有些好奇,问:“我娘……不是难产没的?”老夫人神情微滞,一时迟疑起来。旁边的王氏却忍不住,忽然愤愤道:“哎呦,少爷,您之前一直迷糊着,所以才不知道,三奶奶她……”“好了,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不就是难产吗?”老夫人忽然出声打断,见向寒一脸疑惑,又说:“都多久前的事了,不提也罢。”说着,她直接岔开话题,继续道:“小宝啊,这金家,终归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啊,先养好身子,等过段时间,祖母还要把外头的事慢慢教给你……”向寒见她不欲提及,也就没多问,只‘嗯嗯’点头,但心里却有些疑惑。原书说原主母亲难产而亡,难到事实并非如此?等用完饭回到承辉院,向寒才将奶娘叫过去,询问原主母亲的事。王氏大概被老夫人敲打过,一开始还支支吾吾,被向寒施加精神暗示后,才道出实情。原主母亲确非如书中所说,死于难产,而是回娘家时意外惊了马车,恰被节度使的小舅子所救。但这小舅子是个好色之徒,见原主母亲貌美,竟想欺辱。原主母亲性情刚烈,宁死也不愿受辱,最终香消玉殒。节度使是藩镇统帅,尤其是薛节帅,统领金乌、朔丰两镇,早就拥兵自重,便是皇帝也不能将其如何。遇上这种事,金家非但不能将对方如何,还得花钱消灾,忍下这口气。正好原主娘当时刚生产不久,为了遮掩,才对外称是难产死的。原主爹娘也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成亲后十分恩爱。出了这事,原主爹愤懑难当,恰好京里的皇帝斗赢了世家,要扩大科举取仕范围,金乌恰在其列。原主爹大概觉的只有做官才能报仇,所以才埋头苦读。但他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考了几次都没考上,心中抑郁难解,渐渐才开始疯癫。在原书中,金家只是炮灰,这些内容都没提及,只一笔带过的说原主娘难产而死,爹读书疯了。即便是受精神暗示影响,王氏说到最后,也忍不住直流眼泪。向寒忍不住感叹,安慰她道:“奶娘放心,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我定要为母亲报仇的。”虽说都是虚拟,可身在其中,又哪能真把他们全当数据?好歹用了对方的身体,这么做也算是报答了。送走奶娘后,向寒开始分析起来。节度使薛庆林权大、势大,听说两镇七州的刺史都由他任命,赋税也截留用作军饷,对皇帝只纳贡、不交税,俨然将两镇打造成了国中国。对付这种人,要么暗杀,要么比他更有权有势。向寒仔细盘算下来,似乎哪种都不容易,不由叹了声气。他不知道的是,许延泽一直都在窗外,而且听个一清二楚,直到他叹气时才转身离开。向寒一时没想到对策,只好回房休息。但刚一进内室,就见许延泽已经头枕双臂、跷腿躺在床上。“你不睡榻上?”他忍不住走近问。许延泽翻个身,支着胳膊侧对着他,故意调笑:“成亲了还分床睡,多生分?”“呃……”向寒一时无言,虽然已经决定走爱情路线,但说实话,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走。毕竟前几个世界中,他都是不知不觉走成爱情路线的。不过,要增进感情的话,此时此刻,不应该拒绝吧?向寒瞄他一眼,确定不是开玩笑后,才矜持道:“既然娘……延泽愿意,那为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许延泽忍不住想捶床,觉得小傻子一脸受样,偏偏还总是一本正经的‘为夫、为夫’,实在令他忍俊不禁。向寒洗完后,穿着中衣打算上床。但许延泽霸着外侧,神情似笑非笑,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这种伎俩,向寒可是见识过的,所以丝毫不放在眼中,直接跨过去。但床不是课桌,许延泽也不是初三时的沈泽。见向寒抬腿想跨过去,他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脚腕,然后轻轻施力。向寒顿时身形不稳,一脸惊慌的朝地上倒去。许延泽很快又伸出另一只手,将他拦腰拽回,摔在自己身上,然后……疼的闷哼一声。“你怎么这么重?”许延泽忘了自己‘身体孱弱’的事,不由郁闷道。向寒直接推开他,气道:“幸亏没摔在地上,要不然……”“如何?”“你就得守寡了。”向寒十分解气的说。许延泽:“……”亏他之前听了小傻子爹娘的事,还替他担忧一番,真是瞎了眼。大概是欺负惯了,他忍不住将向寒又拽回怀中,从脸捏到腿,然后哼道:“这么多rou,该减肥了。”谁白天才说手感好来着?向寒怒瞪他。许延泽在他头上扑了扑,把头发扑的一团糟后,才告诫:“小傻,报仇这种事需从长计议,你可别犯傻,直接冲上去送死。”向寒一惊,忙起身问:“你听见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许延泽轻哼一声,心想,老子屏息的时候,连丧尸都找不着在哪,你怎么可能察觉?不过,这小子这么傻,要报仇还不知得何年何月。要是他异能还在,倒也不是不能帮小傻子报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