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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刚才那样的体悟。”然而,这样子的净化是治标不治本。一天不解决被刺伤的事情,冲田总司身上的“恙”就多一天复发的隐患……哦豁。是已经复发了。“噢……那好吧。”冲田总司愉快地任由自己再次被刺伤,“恙”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他把手放到醍醐京弥面前,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来了吔。”醍醐京弥只好握住他的手:“……真是乱来,”他把灵力注入,驱散病痛,“不要用这种事情撒娇呀。”“难过的是你自己不是吗?”冲田总司微笑:“哎呀,可是不撒娇我也是会痛的嘛。”“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总司,”醍醐京弥扬起双方十指交扣的那只手,举到眼前,“不要再反复刺伤自己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呀,”冲田总司笑得像哪里坏掉了一样,“我也控制不了啊。”“为什么会控制不了呢?”“刺伤这种事该怎么控制嘛,最多只能控制一下平衡,”冲田总司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也不影响时之政府的计划,大不了倒向黄泉。”被恙污染到无可救药的神明会死,不愿进入黄泉的那部分会选择丢弃自我、切断污染,通过神位转生。然而,只有香火旺盛的神明才能利用人们的愿力死后重生。像冲田总司这样的新晋人神,还是依托神国成神、没有凝聚合适神位的家伙,恐怕死了就是死了。“……你是在赌气吗?”“什么呀!”“自己刺伤自己这种事……难道也是不可抗力?”“对呀。”瞎话。“……不要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醍醐京弥闭上眼睛,“不仅仅是疼痛,还有冰冷、黑暗、死亡,一切属于负面的东西,你都不会喜欢。”“而黄泉到处都是那种东西。”这时候,否认自己讨厌那些负面的东西就太矫情了。虽然被黄泉整得有些抑郁症,但他毕竟曾经是那样一个开朗、阳光、爱笑的青年,他不喜欢流泪。“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总司。”“……”此话一出,冲田总司这会儿就真的笑不出来了。他只抿紧双唇,又显得阴郁起来。“为什么会刺伤自己?”醍醐京弥抬起眼眸,看着他,“告诉我,一起想办法好不好?”冲田总司沉默了一回儿,开口:“方法我已经找到了。”他此时的表情很认真,还带着一丝偏执,和以往的他看上去大相径庭。这样的姿态一点也不像是以往的他了,他自己绝对不会喜欢。“有你在,就可以。”“只要有你在,我就会赢。”“赢过另一个我……”……啊?“另一个你?”醍醐京弥眨了眨眼睛,“你精神分裂了?”“差不多,”冲田总司看上去疲惫极了,“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每一次重复轮回,每一次多出新的记忆,最初的记忆所占的比重不断下降。”“每一天醒过来,人格就潜移默化发生变化,就变得……好像不再是自己。”冲田总司的神国是“幕末的各种可能性”,他想要变强的话,就需要堪破尽可能多的可能性。按照安倍晴明他们的理论来说,就是吞噬更多的自己。在这过程中,统合所有自我的“真神”当然会发生变化。某种特质累积的越多,这种特质就会成为显性因素,构成真神的神格。比如冲田总司自身,大部分的他自己都是阳光、开朗、爱笑的青年,所以,构成的真神也具有这样的特质。但也有的他自己阴郁、敏感、消极,但这样的特质会因为积累不足、分量不够而转为隐性。醍醐京弥面前的这一个冲田总司,就是非主流的那一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黄泉做的手脚让他累积了那么多年的负面情绪,怎么可能不发生扭曲。“你认为,自己不再是自己?”醍醐京弥似懂非懂,“那些糟糕的记忆渐渐被埋没,不是好事吗?”冲田总司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当然不好!”“你能理解吗?”“就像,就像你明明讨厌青椒,却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能生出喜欢青椒的想法,而这想法根本是另一个人灌输进来的!”“你真的能明白吗?!”“你真的能理解吗?!”于是,醍醐京弥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他的判断太轻率了。他所认识的冲田总司和常规意义上的他不太一样:这个他被黄泉玩弄,一直挣扎求存,到死都不肯屈服。然后他在面对自我的时候,也不肯屈服——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却也不愿意贸然否定自己。不然,他和黄泉长年的僵持有何意义?——他成神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给另外的自己做嫁衣吗?所以他抗拒自己发生的改变。所以他才会自己刺伤自己。所以安倍晴明才把审神者送过来,试图抑制这件事。只有在面对醍醐京弥的时候,真神这个“集”中包含的所有偏好元素以他的存在为基点收束,这个阴郁、敏感、消极的冲田总司才会转为显性。也就是说,冲田总司不需要再刺伤自己来提醒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比如说,刚才复发的恙是完全不必要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留下审神者而已。醍醐京弥伸出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得承认,这是很惊悚,”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为这不是简单的改变爱好。”“而是一个人原本的特质在潜移默化中渐渐消失。”冲田总司不堪重负,回抱住了醍醐京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我很庆幸,”冲田总司喃喃道,“我遇见了独一无二的你。”“因为你,我才能确信我到底是谁。”醍醐京弥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你就不必面临消失的窘境。”“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彻底消散了。”醍醐京弥反倒觉着这有点生不如死的意味。眼睁睁看着自我慢慢湮灭,和瞬间结束的主动自爆,到底哪个更痛苦一点呢?反正他觉得是前者。冲田总司发出轻笑,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慢慢捻动、打转。“我已经病了,不再成长。”“而另一个我,其他的我们……却视而不见。”“这不是我”“这不该是我。”“每日虚度,仿佛软刀杀人。”“没有想起你的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