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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好。”两杯泛着热意的茶水被端到身前,两人之间依然是那张棋盘。这样的场景,就好似从前无数次那样。但到底是不同的。沈流彦捏着一粒黑子,慢慢的想,今晚的一切,都太过不对劲。他的确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但同时,能在学生时代挑灯夜读,通宵待图书馆,靠的却是绝对的理智。沈流彦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两者,会变得相互矛盾起来。他的情绪一直很少,对外表露的也是那样毫不出错的温柔。此刻低头看着棋盘,更是将表情极好的隐藏。和容越继续这样下去,下次出事,就不仅仅是言语矛盾。他们互不信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哪怕身体再契合,都不能改变本心。所以,无论再无法割舍,都不应继续。沈流彦的唇角缓缓勾起。他居然也会在那么一天,对一个人,产生“无法割舍”这样的情绪。好似有某个闸门被打开,紧接而来的就是汹涌蓬勃的心绪……如果对方不是容越,大概就不会这样令人烦心。将容越身前的棋篓也拿到身前,沈流彦开始以极快的摆子。白子将黑子围起,他将中心的黑子收到一边,淡淡道:“一开始,是你从李雪那里套出自贸区项目的竞标价。”容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微微变化。黑子将白子围起,沈流彦继续说:“然后,算是补偿,你帮我坑了沈瑞泽一把。”容越放在一侧的手渐渐收拢。依然是白子绕起黑子,沈流彦:“之后算是正式合作?帮我摆平沈瑞泽的那场陷害,”黑子的攻势再度加剧,“我给你容东旭商业犯罪的证据……”手突然被容越按住。沈流彦抬头看对方,难得的没有笑,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平静,仿若泛不起一丝波澜的湖水。容越却还是唇角弯起的样子,只是说话时咬字极重,一字一顿:“你要拆伙?”作者有话要说:☆、50月光照下,海面之上,泛起片片银鳞。海水拍打上礁石,溅起晶莹的水花,又倏忽落下,消失在海水里。一如破碎的水晶,坠入深渊。沈流彦慢慢将手收回,期间分明的感觉到,容越按着的力度在减轻。直到最后一点指尖都从容越手下滑出,他终于开口,仍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容越只定定的看他,视线锐利,仿佛要将眼前人的容貌刻在脑海里。先前在许家时翻卷的欲`火被彻底压下,他突然想起了许多事。最初开始的时候,自己抱着玩弄情趣的态度,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开着车一直到郊外的小山。两人站在山顶,看江城的霓虹灯火。远方海水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温柔的侵蚀着沙滩。那场画展之后,大抵是习惯了玩笑口吻,他叫沈流彦的名字,沈流彦却叫他“容哥哥”。在人工温泉中放纵,升腾的水雾之中,模糊的艳影。圣诞那天,他将一枝玫瑰递过,对方却没来得及接,就去了江大附院。还有元旦前一晚,他在沙发上,抱着沈流彦,猝不及防,就被映了满眼绚烂烟火。沈流彦看着容越神色变动,从回味,到沉寂。好似有什么在心口啃噬,虽莫名,却发痛。但也仅仅是这样了。他终于缓和了神色,嗓音温文,是很好听的男中音。此刻缓缓道来,仿若一场春雨,滋润的,飘散在空气中。“容越,你没法相信我。”不是不愿意,而是无法做到。正因为清楚这点,沈流彦才更要做出这样的抉择。“……你说的对。”终于,容越扯起唇角,第一次在沈流彦面前露出一个带了冷冽意味的笑。桃花眼仍泛着光,却不再似从前,没了调笑,唯余审视。他的态度变化太过明显,沈流彦收入眼中,忽有一种类似大梦初醒的感觉。这才是旁人眼中的那个容越。沈流彦弯了弯唇,神色同样转变,眉眼之间,具是柔和的笑意。两人对视,容越终究是忍不住伸出手上前了些,伸出手,指尖在沈流彦颊侧抚弄。碰到的皮肤触感细腻,他一路向下,手指在沈流彦颈上微微握拢。沈流彦下颚被迫抬起,面上却无一丝动容。容越沉沉的笑了笑,吻了上去。他咬住沈流彦的唇,将舌叶顶入,用力翻搅。牙齿摩擦着对方的舌尖唇瓣,最后隐隐尝到了血气,才终于松开。“流彦,”容越在他的唇角吻了吻,太过接近的距离之下,连对方眸中情绪都看不分明,“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他以为自己是听不到沈流彦的回答的,没曾想,对方好似就在等他问这一句。沈流彦道:“与其在陷的更深的时候出事,不如像现在这样这样。我可以不再每天问自己,是否有朝一日会再被你捅刀。你也不用犹豫,我会不会真的有意和容北昭联手,对你只是虚与委蛇。”“陷得更深?”容越忽略掉后面的话,只玩味的重复开头一句。沈流彦闻言,停了停,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却丝毫不变。他并不直面回答,而是说了句:“……音乐,大概真的有魔力。”这样的情形之下,沈流彦仍然可以坦然面对,自己心底那塌陷的角落。在过往的太多年中,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在那之前自问一句:“其余人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受到长辈关爱,应表达孝顺和孺慕之情。同学送来礼物,应表现出欣悦,再依据具体情况决定下一步骤。有女孩子对自己告白……这个比较麻烦,但不难。如果对方各方面来看真的是一个合适交往的对象,不妨答应,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去做一般人看来“男友”应做的事。但若性格实在太过不合,就婉言拒绝。沈流彦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唯有容越,从一开始就真真假假,前一秒还浓情厚意,后一秒便满目戏谑。这样的相处方式,无声无息,就将他的应对之道改变。一次次在他面前弹奏,容越指尖敲下的,大概不只是钢琴键,也有他的心弦。“流彦,”容越直起身,“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你太狠心。”“是吗?”沈流彦淡淡一笑。容越居高临下看他:“我会恨你。”沈流彦反问:“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相互猜忌又无法下手,不是更难忍受?”容越沉默了下,倏忽开口:“如果没有那些试探,是不是说,一切都会不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