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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是会写字的都不多,他对天成的字,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天成倒是没犹豫,轻描淡写的说:“好。”然后,他就从程山水手中接过笔,一字一句写了起来。程山水望着在宣纸上写得认真的天成,心中很是惊讶。天成的字其实很好看,不太熟练,略显青涩,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笔体,而是带着一种未经修饰的洒脱与俊逸,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若是给他时间,让他多练练字,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代书法名家,程山水一边想,一边暗自高兴,想着我家老婆,果然不简单!“你学过读书写字吗?”程山水站在他身边,问道。天成嗯了一声,便继续写他的字。其实暗夜岛从一开始,就是有专人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的,因为教主不想要只知道习武的粗人,但后来,天成经常被单独叫出来,不只教读书写字,还教一些其他的东西,想来,池渊如此恨他,也是不无道理的吧?转眼这几行歌词已经写完了,程山水就望着这几行字,陷入了思索,天成也在想,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视线便飞到了别处,忽然被案几上的一叠宣纸吸引住了目光。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张空白的宣纸,压了纸镇,有一角翘了起来,露出下面的一副画卷。“山水,你喜欢画画吗?”天成问道,指指那露出的一角画作。程山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暂时放弃,和天成闲聊起来,说:“对啊,看,这些都是我画的!”天成看着他满脸炫耀的笑意,真是从心里佩服他,武功好不说,还会医术、会解毒、会算账、会画画,这样的人,恐怕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几个。程山水看穿他的心思,更加得意起来,把那一沓画取出来,一张一张展示给天成看。其实他画的当真不错,大多是景物,竹子、芭蕉、山峦、落日……有的细腻耐看,有的宏大瑰丽,天成很是爱不释手,只是,这些画卷,大多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印章,刻着程山水的名字。其实这也不难猜,画家大多要把画的名字写在宣纸上,但是,他的字太丑,估计不好意思写。“天成,要不,你来帮我写名字?”程山水拉拉他的袖子,欢快的说。天成的字,他觉得配他的画,再合适不过了。天成点点头,重新拿起笔,说:“你说,我写。”“好啊好啊!来,这个是竹雀图,这个,山居图,这个这个……”程山水这下来了精神,一张一张翻着,天成便也认认真真的给他写名字,眼看这些无名的画作都有了题目,程山水很高兴,红润的唇角带着舒朗的笑意,让人看去,可爱又可亲。一沓画,不多时便翻到了底,眼看只剩最后一张了,天成提起笔,等待程山水说出名字,却见他忽然停顿住了,望着那张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满脸凝滞。这幅画乍看上去,和其他的并没有不同,仍是景物,亭台楼阁,远山含黛,很是好看,细看上去,天成便发现,这张画很是细腻,连亭台屋檐上的图案,都描绘的一丝不苟。这是……“沧山派。”程山水悠悠吐出这三个字,便再不说话,一把抓过这张纸,直接撕成了两半。“山水,你……”天成觉得很是可惜,因为他画的真是不错,那坐落在山上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佛与这天地山川合成了一体,那般融洽和谐。这,就是沧山派吗?天成依稀记得那里的样子,但那时,沧山派已沦为一片血海。“没什么。”程山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意,故作轻松的说,“沧山派,跟我再无关系!”第23章玄玉八重日子,便这样悠然的从指间滑过,烟雨楼早已重新开章,而彭鹏,又开始厚着脸皮找天成教他棍法。魔教依然没有动作,程山水一直怀疑的青落,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程山水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戴了张□□,却在仔细观察过数次后,打消了这个想法。他想要仔细观察青落,机会很容易找,因为青落,经常来找天成。他很是奇怪,并不是找他探讨武学,而且每次都会很贴心的给他带点细致的点心水果之类的,还真的送了天成一支玉箫,教他怎样吹。他教天成的,都是一些入门基础的曲子,那天他吹过的那支曲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天成也没有问他,因为程山水告诉他,不能打草惊蛇。尽管程山水反复告诉天成,青落这人很可疑,但天成对青落,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可以说,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是程山水,其次便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了,所以,对于青落,他从不拒绝,而程山水也看出了,青落对天成的好,丝毫不生硬,估计也不是装的,便也逐渐默认了他来找天成聊天的行为,但他心中,对青落一直非常讨厌,讨厌到了骨头里。青落、青蓝、惨死的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早上,程山水抱着脑袋,冥思苦想。天成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整理他乱糟糟的屋子,把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天成本是魔教教主近侍,收拾屋子这些事情早就做得习惯。身在魔教之时,他身上无时无刻没有伤口,每个动作都很疼,所以收拾屋子对他来说,并不愉快,不像现在,他做得轻松而迅速,只觉这样的早晨,很是惬意。“青蓝、将军,青、青将军……”程山水反复念着这几个字,忽然灵光一现,从记忆里某个极其偏僻的角落里,找出了答案。“天成,我想起来了,是……”他连忙喊道,想要告诉天成,却突然被猛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徐子归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喊道:“程堂主,潘阁主请你过去!”“徐子归,你当真不会敲门啊!”程山水气急败坏,教训完徐子归,回头对天成说:“等我一下,我过会儿就回来。”不知道潘龙行找他做什么,上次烟雨楼的事情,他已经跟他讲清楚了,至于魔教为何要与整个国家为敌,天知道穿心鬼面怎么想的!还有,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江湖中人的范畴,好像,是皇帝要cao心的事吧?程山水便这样一边嘟囔着,一边向饮剑阁中心,潘龙行的住处走去。程山水走了,徐子归去刑堂还有事,跟天成打了个招呼,便也消失了踪影。天成就独自坐在程山水屋子里,目光扫过墙上那把蒙了轻尘的鬼笑剑,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山水,你千万不能有事!天成拼命压下心中慌乱,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目光尽量避开鬼笑剑,环视程山水的小屋。这屋子并不大,东西却很多,不像一般习武之人那般,屋子里除了简单摆设外,只有一些刀枪剑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