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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把日子过下去的。楚湫只不过是这万千小人物里,最为渺小的一个,大人物的爱恨情仇,他恐怕是插不上手的。他如今的世界,只被压缩到这小小的一方空间,别无其他。35子谈许久没有过来了。楚湫长久地守在屋子里,时常翻阅些书来排解时光。他感到寂寞。他与子谈两人之间,无论是歇斯底里亦或是寂静无声,什么畸形的,非畸形的相处方式都经历过了。但就是未曾经历过离别。楚湫始终琢磨不清子谈的心思,那人总是像泡在雾气里,怎么也看不分明。这天夜里,楚湫屋里只点了一盏灯,他蜷缩在床头,在灯下翻着一篇扶风的风情志,笔调很诙谐,看的楚湫时常露出些微笑。就在这时,子谈突然闯了进来。楚湫吓了一跳,他合上书,从床上站起来,望了一眼子谈,有些踌躇地往门口迈了几步。楚湫闻到子谈有身上有一些酒气。他以往从来不会这样。子谈站在那里直直地望着楚湫,眼里的东西让楚湫觉得有些畏惧,于是他不由自主想往后退。这动作像是激到了对方一般,子谈迅速上前,牢牢抓住楚湫的胳膊:“你又要走。”他这样说着。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楚湫。在楚湫印象里,这是子谈第一次吻他。楚湫在那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的,他又想挣,当然是挣不过。他双手抵住子谈的胸膛,勉强支撑着自己,感受到有醇厚的酒味包裹住自己的口腔,漫到喉咙,舌尖,要吞没了他。楚湫的双眸渐渐有些涣散起来,在颠簸间,他只能望见子谈的眉间,有一颗痣。这是一个极漫长也极具侵略性的吻,当子谈放开楚湫的时候,楚湫的神色依旧是茫然的。他不知觉间轻轻喊了声:“禹章。”自那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唤他禹章。仿佛是已经隔了万千岁月,但说的时候,依旧很熟悉。身上的人明显一顿。子谈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把他拢在怀里,走到桌边,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下去,倾身压住楚湫。楚湫的胸口贴到冰凉的桌面,忍不住颤了颤,他觉得有些无助,双手虚虚握了起来。子谈掐着他的腰,解开楚湫的衣袍便顶了进去,但不是太过凶狠。楚湫的身子已经很熟悉子谈了,肠壁有些艰难,但很乖地吞进了性器。楚湫忍不住低低喘了声:“……烫……”子谈捏住他的下巴吻上去:“锄秋,你不要这样不知死活。”…………子谈抱着他走向床的时候,jingye混杂着其他液体顺着楚湫的大腿根不停滴落下来。楚湫从脖子根到耳尖全都烧红了,他挣扎着要爬出子谈的怀里,一次次被子谈伸手摁回去。这是一场极为缠绵的情事。子谈变得很温柔。曾经那样熟悉的温柔。楚湫像溺水者那样,伸手紧紧环着子谈,后者一直吻着他,像是不舍得离开他的唇。偶尔楚湫得以挣扎出来,急促地呼吸几下,喊了两声:“禹章。”就被扳过头,继续吻上去。他满脸都是泪水,后仰着脖子,露出一点喉结的起伏,嘴巴张开又闭合,发出一些断续的吞咽般的哭声。“锄秋。”子谈压在他耳边说。“锄秋。”“你爱我一点可以么,只要一点点。”“求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楚湫听着那声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明明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啊,为什么你听上去,还如此伤心呢。然而楚湫还是不忍心般的,将子谈环得更紧一点,轻轻点了点头。…………醒来的时候,楚湫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子谈没有离去。他觉得有些不适应,伸了伸胳膊想往外逃去,但子谈把他圈住了:“锄秋。”楚湫细微的应了一声:“……嗯。”子谈把一个绣着银线的丝绸袋子小心塞到楚湫手里:“我……不指望你愿意拿我的什么东西……”不知为何,隔着袋子,楚湫居然清晰地辨认出了里面是那碎掉的玉佩,只有半块。“这个……好歹,求你留着。”子谈的声音很低,像在恳求。36楚湫没有再看见过子谈喝酒的模样。子谈总说,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他了,但楚湫知道不是的。至少在面对他时,楚湫总能发现子谈和过去重叠的地方。如今这个新的子谈,总是会欺负自己,但是他的过去还在,那是个对自己很好的他。楚湫觉得自己也变了,变得颓败,变得懦弱,然而曾经那个永远对子谈心软的自己,似乎从未死去。他们都像是在残破的过去之上,重生出另外半个新的自我,成为了奇怪的大人。子谈身上的戾气,冷意,逐渐无声地收敛起来,不施加到楚湫身上。楚湫觉得有些许的开心,小心地接下了这份温柔。他们开始试着交谈。最初只是子谈问一些日常的琐事,楚湫断断续续答着,后来楚湫每天和他说着自己看的书。他们的话题飘摇不定,聊的漫无边际,十分自然。隔阂在一夕之间,便如同未曾存在过一般。只是他们都很默契地不提起之前,那些少年时代的旧事。初秋的一个清晨,子谈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打开门走进来。楚湫刚刚从床上坐起来,拿手揉着眼睛望着他。子谈走到床跟前,抱住楚湫,吻了一下他的眼睛:“锄秋,随我下床走走。”楚湫一时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被只好被牵着手走到门前。子谈在他身上盖了件披风,说:“你推门试试,今天太阳很好。”楚湫咀嚼着话里的意思,有些讶然,他踌躇了一下,终于伸手慢慢推开了那扇门,那扇他曾经很惧怕的门。阳光从不断变大的门缝里漏进来,洒落在楚湫身上,初秋的早晨,太阳居然依旧是这样热烈。楚湫伸手慢慢在空气里拨动了一下,似乎在抚摸那阳光。他被子谈牵着,一步步走向门外。楚湫四处张望着,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院子。屋外便是一个池塘,中间架了一座平铺的九曲桥,桥的尽头是座亭台,亭台的檐角后面,是层层叠叠的无数飞檐,那是院落之外的院落。楚湫走到桥的中央,便在桥的石栏上坐下来。“怎么,累了么?”子谈轻声问道。楚湫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在这里看景致比较好。”这时候,有一只白头翁飞了过来,它看上去有些老了,飞得有些累,便落在楚湫胳膊上歇息。这鸟回头啄了两下羽毛,小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