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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你都可以忘了。这里可以做你的容身之地。”靳秋意轻轻笑着,从武林中人人畏惧的大魔头沦落为今日这昆仑山中的借住人,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又是为了什么?他厌倦了玄冥教和巫教之间不死不休的斗争和骗局,也受够了慕容棠控制他的一切,世间至亲的人统统下了黄泉,而对他好的那些人也已经不在他身边,身前无路,背向悬崖,生与死又有什么分别。可就是他如此落魄,一无所有的时候,让他遇到了壁流花。直觉告诉他,壁流花没有那么简单,区区昆仑掌门,绝不可能满身邪气。可天下间除了壁流花,谁又愿意把他的命放在心里,靳秋意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喝着酒,抬头看窗外那清冷的月光。如我随风长向君,可将生死做浮云。=====三日后,壁流花从外边回来,给阮儒带了上好的字画,给齐阳带了美酒,其他昆仑弟子纷纷有赏,昆仑剑派的长老们也纷纷被壁流花收买,大家都明白自家的掌门不是个好东西,他假殷勤送东西就赶紧收着,这次不要下次也不会有,和他绝对不能客气。壁流花的善心才发了一天而已,第二天他就在门派里不安分起来,一会让人打听天地剑去了哪里,说这么好的宝贝,要是能抢过来就好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年掌门还没在昆仑派见到什么好宝贝,不行不行,这次他要去抢,阮儒立刻谏言,掌门你这么做会败坏昆仑名声的,你知道吗,你这是贼,是抢!壁流花气的那个牙痒,拍桌子喊,我就是爱做贼,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个好人,我改不了,你别再啰嗦,再啰嗦面壁去。齐阳滚出来安抚壁流花躁动sao动的心,掌门你这么狠师父知道吗,你忘了你答应师父的话了?你还记得你说过要光大昆仑门楣,保昆仑百年荣辱,你还记得师父对你的教诲对你的良苦用心否,你这么吼人是不对的。壁流花那个叫愤怒!掀桌子!劈椅子!嚷嚷着自己被骗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就是不该来,如此发癫发狂闹他个三天,壁流花的燥郁症状就不治而愈。等到壁流花又摇着自己的扇子出来赏花赏月品香茗的时候,阮儒和齐阳终于松了口气,这发癫症状隔几个月就要来一趟,和葵水一样准。阮儒和齐阳再加上昆仑派的各路神仙统统远离壁流花,壁流花才徒然升起来一股悲凉,唉,他太孤独了,这么大个门派,都没一个人愿意来了解他,理解他,都是一群什么玩意!于是,这天夜里,壁流花撬开昆仑窖楼的门,把里边珍藏的美酒拿出来喝喝喝,喝了个底朝天。齐阳本是兴高采烈的哼着小曲回自己的地方,见到壁流花一个人四平八稳的坐在问剑阁前,手上还拿着一坛酒,哎呀妈呀,他赶紧躲起来偷偷瞄壁流花,然后溜之大吉。壁流花撑着手臂靠在台阶上,边喝酒边百无聊奈的叹息,叹了又叹,没事可叹他就琢磨着自己这日子过的混账。两个脑袋从隐蔽的地方冒出来,阮儒道:“他这是怎么了?”“伤春悲秋着呢,看不出来?人总要有点心事吧?”“我看,他是思春呢。”阮儒掩着嘴偷笑。齐阳敲他脑袋,“胡说八道,不过,他和禾草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我看禾草也郁郁寡欢的。”阮儒溜溜的顺嘴说出来,齐阳像是猜到尾巴一样,指着他叫唤,“好啊,你瞒着掌门偷偷去看禾草。”“你不也去了吗,我都看到你潜入涅星阁了。”阮儒灵机一动,“我说,是不是也该和好了。什么仇记这么久。”“月初,掌门要到青龙镇去做客。”“不如,想法子让他们冰释前嫌。”齐阳和阮儒互相看一眼,阮儒问道:“你确定掌门是相思病,别到时候弄错了,会被他骂死的。”“治对了也不一定不骂,谁知道他这儿……”齐阳指指脑袋,“会不会出毛病。”两人齐齐叹息,对着那翘起腿在地上坐着喝酒的掌门实在是没有一点法子,掌门他就是别具一格,让人吃不消。用门派长老私底下的话说,狗|日的壁流花,又偷了我的宝贝!不要以为我们昆仑是名门正派,就可以容忍你为所欲为!可这一忍还真是有好些年了。☆、风月无声青龙镇满街热闹的商贩,烛灯把里里外外照的透亮。阮儒和齐阳陪着壁流花在闹市里走着,可是走着走着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年年都要来这里物色布匹和饰品,壁流花早已没了兴趣,也懒得再去寻自己那两位师弟,找了个好地方坐下来喝酒,人就不打算走了。一对夫妇牵着孩子从他面前走过去,没来由的脑海里就蹦出来靳秋意。壁流花想到,要是这个时候他在这里,该有多好。壁流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恍惚中,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自己踏遍山河,杀人作恶的日子,往事如云烟,仿佛那个红衣恶鬼已经死了,而昆仑掌门才是他。喝下三杯酒,壁流花起身,他在人群里闲看着这热闹的市井风光,秋意浓,枯黄的叶子随着微风吹过,壁流花只身站在卖玉石的摊铺前,突然,天空炸开焰火。百姓们涌向焰火放起的地方,壁流花负手笑着看那焰火,也跟着那些百姓往前走。身边都是欢声笑语,壁流花仰起头,叹息一声,年年如此,一转眼就十年过去。忽而,人群中有个人迎面向他走来。壁流花怔怔的看着他,靳秋意身穿那身粗衣,头发挽起来,像个少年,他站在人群里,笑的温柔从容。壁流花跑到他面前,“你怎么下山了。”“阮儒他们带我来的。”“这群臭小子!”壁流花冷哼道:“你的面具呢?”靳秋意低头微微笑着,“听说今天是过节啊,有美人相伴不好吗?”壁流花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教训你呢,你的伤好了?总是自作主张……”“伤可以慢慢调养,过节可遇不可求。”靳秋意朝壁流花伸手,笑道:“几个月不见,分外想念啊。”不自觉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察觉到他用力把自己往他怀中揽,壁流花并没有推开,他们在人群里并肩往前,十指紧扣着。漫天焰火惊扰了尘世烟硝,壁流花不时打探着靳秋意,他只是朝他笑着,没有多余的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看,还有,那边好热闹。”“走走走。”“哈哈,好漂亮。”他们跟随人群往前,在人群挤兑时,靳秋意一把抱起壁流花运起轻功,天空炸开的焰火映在壁流花眼中,他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