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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稍微听见些什么稀奇的就恨不得拿笔记下来。“我给你讲我一开始到这听到的一个传说吧……”韩书文刚刚开口,身后就是一个他现在异常不想听见的声音,“呦,韩小爷在这讲什么呢?好故事我也想听听。”韩书文白了他一眼,“齐王殿下这个时候不好好在账中休息,跑出来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程穆之笑嘻嘻地坐在柳清言身旁,朝着柳清言眨了眨眼,“离得这么远,谁会那么闲半夜跑到这里来盯着我?”多日不见,柳清言有些想他,但碍着韩书文在旁边便只好默然不语,只是笑了笑。韩书文见他已经坐下,便也扔了个酒碗过去,“既然来了,估计也是撵不走了,喝一碗吧。”故人重逢,总是欣喜的。这景象与多年前相似。没变,却也变了。连日奔波,至半夜时柳清言终于熬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的靠着程穆之睡了过去。程穆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他盖着,韩书文在旁边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他还是选了你。”“对不起,”程穆之道,“他回来时,我没有同你说。”“无妨,”韩书文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沙子,“你告诉我不告诉我,最后的结果都是这样,不过是安心的早晚而已。清言对你到底是不一样的,从始至终他都只把我当作朋友罢了。”“既然这样,我连告诉他的必要都没有,免了那份尴尬,再做朋友时还能舒服些。”程穆之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该怎么说,韩书文见他那难得拘谨的样子,自己倒笑了,“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何况这事本来就八字没一撇,这结果我也没什么意外。”他拍了拍程穆之的肩膀,“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对清言好点,要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我这个做大哥的可要找你算账的,知道了吗?”“这是自然。”程穆之敛下眸子,应道。“行了,你陪着他再坐会吧,我酒劲上来了先回去了,你最近自己万事小心。”说罢转身,笑容却没了。罢了罢了……放不下也得放,只当自己从没动过这份心思。程穆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落寞又孤寂,最终叹了口气。他本想说声抱歉,可终究没有说,这件事本就没有孰对孰错,韩书文也不会受了他这句“对不起。”可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他本想在事情都结束以后将韩书文召回京城,毕竟他也不忍韩书文一直都在西边,可现在看来,他多半是不会回盛京。天蒙蒙亮时,柳清言在程穆之怀里动了动,醒了过来。四处看了看却没看见韩书文,道:“书文先回去了吗?”“嗯,”程穆之回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不回军帐中歇一歇吗?这一夜估计睡得并不太好?”“你先回去吧,我们分开来走,免得被人注意到,我一个人再在这里呆一会儿,还有些困。”他被程穆之拉起来,身子还晃了晃。程穆之应了他一声,“好,你自己注意些,别忘了用早膳,这些天都不能与你一同吃饭,你自己多注意些。”“嗯。”柳清言抱抱他,目送他离开。有些冷,柳清言思绪渐渐清晰,可目光却还是飘忽。他睡觉一向浅眠,韩书文和程穆之的对话,基本都听见了。他是真的从未想过韩书文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到底是要辜负了……“回去吧……”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糊涂也就糊涂着了,人生本就如此。这世上从未有过双全之法。第166章第一百六十章“许久不见,七王殿下,哦,不对,该改口称你为蛮族的王了。”程穆之坐在将军椅上,抬起头与他打招呼。“哼,”尉迟庠嗤笑一声,“你不也是?我现在该叫你一声齐王殿下。”程穆之往后靠了靠,胳膊抬了抬示意他随意,“西边缺水,我就不让人端茶过来招待你了。”尉迟庠脸色僵了僵,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地废话,“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暗翎从我这边撤开?我这天天晚上的,被人盯着做事可不太方便。”程穆之手撑着下巴,“这不是把你叫过来商量了吗?你把我这边的事情答应下来,人我会立刻让他们撤走。”尉迟庠道:“你又要我做什么?”程穆之道:“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是来和程穆泽打仗的。”“所以?”尉迟庠有些疑惑,他们大周皇室之间的事,可轮不着让他也插一脚进去吧?“但是把他从盛京骗过来很不容易,之前和他说的是你们蛮族不□□分,让他借此机会与你们开战……”程穆之话还没说完,尉迟庠就黑了脸猛地站了起来,“程穆之,你想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蛮族最近一直很安分根本没那份心思,你和他之间的战火牵扯到我这里做什么?”程穆之不紧不慢地解释:“我都说了是骗过来了,程穆泽的仗是和我打,只不过有必要时,需要你出面而已,还未开战之前自然不能让他有什么疑虑,你不过是在必要时候出面将他稳住而已。”尉迟庠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终于稍作缓和,又坐了回去,看了一眼程穆之的脸色,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的问上一句,“你最近是碰上什么事情了?瞧着心情一直很好的样子。”程穆之闻言道:“大概。”或许是因为这一仗结束,所有的事情也终于可以安定下来,又或者是因为,他终于与韩书文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心中不再有任何顾虑。尉迟庠手往旁边桌子上碰了碰习惯性地想要喝一口茶,最终却因为什么都没有拿到而告终。他皱着眉头道:“其实我一直不太懂,你和程穆泽之间为何一定要打这场仗?你要夺这皇位,我想你们朝中有的是人支持你,直接找个法子将他杀了不就行了?”“大费周折打这一场仗,伤财伤民。”“呵,”程穆之笑着看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程穆泽在宫里遇刺和在战场上身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局面。”“我先前就已经让人造势,言及程穆泽并非真龙天子一说,此次他又是与你蛮族交战,更可视为有穷兵黩武之意,诸事合算起来,他就更加不应当坐上那个位置。”“何况,现在大周的朝政,除他之外便是左相颜棋一手把持,朝上结党营私的局面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形势之下,再加之恒德帝先前的不作为,我大周衰落是必然之势。”程穆之走至帐中,看着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