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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看不清,此时,他轻飘飘的站了起来,道:“你们来看看这棺材……”那些人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又听得他的话,还以为有什么宝贝,于是上前一些细看。竟是一座被掘开的坟,棺盖也被打开,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旁边土堆散乱,斜插着一块墓碑,写着谭藻的名字,那几个人当年就在魔教见过谭藻,此时一看是谭藻的墓被挖了,都面面相觑,不知这两人和谭藻有什么用的深仇大恨。其中一人突然直了眼,“你、你们看看他,他是……”方才离得远,他们也没看清谭藻的脸,现在那人一说,几人都看向谭藻的面目。这一瞬,月华竟似无比皎洁,照映着谭藻俊秀却无比惨白的面容,还有那有些涣散的眼神……天地仿佛都寂静了一刹那,小鸾山愈发幽深。鬼煞派的几人,用了几息的时间才确认,此人就是谭藻。难怪棺中无人,因为人已经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啦!!他们门派虽名鬼煞,但也是第一次见到鬼,此时此刻,除了惨叫还能作何反应呢?“啊!!!鬼啊!!”这几人简直是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山,不敢再回头看上一眼。阮凤章:“……”谭藻:“……”不是死过一次,不会知道自己多出名,真的。这些人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谭藻纳闷的收回目光,“看来,不是他们偷的尸体了。”阮凤章也是无语,“你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承认你就是谭藻吗?”“……”谭藻不知如何作答,他漫无目的地望着周围的坟头,忽而落在左上不远处一处坟茔,那座坟和他的一样,也有墓碑,但这个距离和天色,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谭藻忍不住举足走过去,“那又是谁的坟……”阮凤章跟着走了几步,就想起来了,“是贺灵则的。”贺灵则的?谭藻疾走几步,果然那墓碑上的写了贺灵则的名字,看笔迹,也是祝盟主为这个一生罕见的敌手所刻的。无论生前是怎样的地位,死后都是一抔黄土啊……不,还有像他这样,死了连尸体都不知在哪。谭藻站在贺灵则的墓前,出神。阮凤章此时已完全确认他的身份了,再看他面上似是怀念的神情,又有些胸闷。目光一低,落在了坟头,忽而惊疑,“这是……”他上前一步,细细查看,“不对,旁边哪来的坟。”贺灵则的墓是最后立的,在小鸾山山顶,周遭有很大一圈没有其他的坟。但现在,贺灵则的坟旁,多了一个小土包。谭藻茫然,“什么?”阮凤章心中一动,似有所察,又不敢确信,开始掘旁边那坟。谭藻:“你做什么?”阮凤章没回应,只是奋力掘土。待挖到土下棺木,谭藻也有些察觉了,“这是谁的棺材……”阮凤章拂去棺面上最后一层土,手扣住棺盖一扳,用力过猛,竟将棺盖整个掀翻开来。棺木中,赫然是面目宛然如生的谭藻之尸!谭藻和阮凤章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头皮发麻。此时他们已无暇追究为何谭藻的尸体会被人挖出来,埋到贺灵则旁边,更惊人的是,谭藻的尸身竟入土五年不腐。若不是双目紧闭,嘴唇青白,毫无气息,阮凤章都要以为这是活人了。相对谭藻来说,阮凤章更要惊异于谭藻竟真的死了,他身侧之人果真不是谭藻?阮凤章一想到这个,伸手去拉棺中尸身的衣襟,双手一分,露出有着许多血洞的胸膛,干涸的血迹还残留在雪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再一摸索脸,也没有半点易容的痕迹。这些伤口……还有这身衣服……这张脸……这分明就是当年给阮凤章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个人。那么他身边的,果然只是一个相似之人……甚或,是谭藻的双生兄弟?谭藻与阮凤章目光相对,他只觉阮凤章的视线灼热得惊人,让他无法直视。这不是阮凤章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他,每每都让他坐立不安。谭藻撇开眼,低声道:“尸身为何不腐……他口中可是有玉晗?”自古相传,在死者口中置玉,可让其尸身不腐。到底是怎样的灵玉,能让他的尸体完好至此?阮凤章将尸体的口掰开,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谭藻嘴唇动了动,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但他按捺住没说,道:“也许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呢,否则魔教何必在这深山老林立教……”☆、第七章小鸾山真有什么风水宝地吗?不可能,谭藻对此心知肚明。他低着头,对阮凤章道:“既然看了尸首,可容我将他重新掩埋,入土为安了吧?”阮凤章看他心痛的模样有些不忍,再看了眼那尸身,道:“辛苦你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他开始思考是何人把谭藻的尸首挖出来重新埋葬,打算在周遭勘查痕迹。“好的。”谭藻应下,待阮凤章走开,他从怀中摸出唐朝华所赐的辟毒丸,合掌一碾,将之碾成米分末,撒入棺中。辟毒药米分洒落在尸体上,片刻之后,这尸体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腐朽成枯骨了!见情形果真如自己意料一般,谭藻脸白了白,忙不迭地将棺盖合上,开始填土。尸首数年不腐,遇了药又在数息之间迅速腐朽,他以前虽没见过,但这种手段,分明是魔教中人的风格!他的目光落在了贺灵则的坟上,强忍住将那坟也掘开的冲动。阮凤章就在旁边,他怎能去一探究竟。而且贺灵则当年之死,是祝盟主亲自确认了的,就算魔教有余孽尚在,也不可能是贺灵则……这世上,有一个还魂之人,就已经够稀奇了。他死过一次了,只想平平静静度过这五年。待谭藻将自己的尸身重新葬好后,阮凤章也回来了,“怎样,有痕迹吗?”“没有。”阮凤章看他坐在坟前休息,也坐了下来,“先时以为你是谭藻,倒没想问问你的姓名,你也姓谭?”“啊……”谭藻道,“就叫小谭吧。”阮凤章点了点头。谭藻犹豫片刻,道:“在峄山……那是个意外,绝非我本意,并不是故意偷上峄山。因此惹来这么多误会,还导致令师中风,在下深感歉疚。”“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家师早有中风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