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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举人,数量十分庞大。即使朝中有许多的冗官,臃肿庞大,却还是装不下这许多人的。所以竞争十分激烈,为了求官,众人皆是各施手段。除了必要的打点之外,有人肯提携,自然是最容易晋身的。原著之中,贾雨村即是给林黛玉当了几年的老师,然后得林如海替他写荐书给贾政,为他谋划,这才能外放金陵知府的官职。须知天下财富江南占半,这富得流油的地方,知府比别处的巡抚总督还要实惠些,自然也是人人争抢,若没有关系,哪能有这样的好处?杏奴闻言,点头不迭的道,“还是柏大爷有主意,咱们家里没个主事的人,这些事情总是没头苍蝇一般的瞎撞,真不知从何处起头。”“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柏杨淡淡的提醒,“让人听见,还以为你们薛家无人。又要置你们大爷于何地?”“是是是。”杏奴连忙应了,又道,“柏大爷待我们大爷真真是用心。大爷心里都知道。因柏大爷不许他来,所以殷殷嘱托了我,一定要代为向柏大爷问好。又问这边可缺什么东西,若有寻不见的,只管派人说一声便是。咱们家在金陵还有些脸面,料想总能寻见。”他说着,脸上露出几分迟疑的神色,“不过,我们大爷有一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既然不当讲,那就别说了。”柏杨道。杏奴听了这话差点儿被呛住,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都是小人的错,该掌嘴!只是柏大爷好歹听完了这一句话,否则回去我们大爷必饶不了我的。”柏杨不说话。杏奴在察言观色这一项上比之他家主子差多了,全然看不出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思量了一回,还是咬着牙开口,“我们大爷让问柏大爷,能做的事他都尽力了,剩下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不知什么时候能亲自来苏州拜见?”柏杨笑道,“这可奇了,腿长在你们大爷的身上,难不成他要来,我还能拦着不成?”杏奴心道你是没有拦着,不过一句话,说得他不敢行动罢了。等到腹诽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柏杨这就算是允了!他脸上喜笑颜开,连连道,“还是柏大爷心善,小的这就回去告诉大爷!”说着仿佛怕柏杨反悔似的,一溜烟儿的去了,留下带来的一车东西,柏杨只能让宣儿收拾了,用不上的仍旧分送给四邻。虽然这种事情做多了总会让人觉得是个冤大头,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白放着坏了。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收了东西,柏杨想着到底该上一点心,便亲自提了一份,往隔壁去敲门。隔壁住着的这个秀才陈明瑾,开始时因为他住了薛蟠的院子,柏杨见着人总有几分不对劲。不过陈明瑾本人倒是谦谦如玉,君子如竹,文质菁华,风采卓然,是个满腹学识的饱读之士。虽然略不通庶务,但也不会轻贱鄙夷,时间长了,柏杨倒跟他逐渐有了往来。其实柏杨不知道,这都是因为他容貌出众的缘故,即便从事的是商人这样的“贱业”,也是没办法让人鄙夷得起来的。毕竟他只消往那里一站,倒不是商人的身份拉低了他,而是他抬高了商人的身份,让人油然觉得能让他喜欢的事业,总不至于太差。人□□美,其中古代的文人又是其中最耿直且不加掩饰的一部分。陈明瑾心慕柏杨的风华,自然不会说那些没趣的东西。所以柏杨偶尔跟他探讨一下历史和文学,各自都觉得对方见识不俗,倒也相处得宜。不过这一回柏杨来拜访陈明瑾,主要是希望他能帮忙推荐几个能给薛蟠做老师的人。陈明瑾经常参加各种文会,并且因为他小有才名,并不只在苏州有人望,偶尔别处的文士也会下帖子请他去。反正乘船十分方便,来往不过几日功夫。陈明瑾现在没有家人负累,带着个书童便能成行。比如江宁织造郎中刘大人府上,他也去过数次。所以认识的人非常多,在这个圈子里的消息也算是灵通,请教他总没错。陈明瑾听了他的所求之后,不由有些为难,“莫非是柏兄的生意要请人帮忙打理?”要请精于术算、甚至略通经营之人,陈明瑾自然不免如此猜测。只是以柏杨的要求,恐怕至少也是个秀才,甚至是举人。有了功名再在身,坐馆教书也就罢了,谁会愿意去依附商人,做个掌柜账房?那是要受同辈们耻笑的!即使陈明瑾自己同柏杨关系算是亲近,但往来无妨,要让他接受柏杨的聘请,也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不过一句话,但柏杨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他笑着道,“我这里小本生意,恐怕暂时不敢劳动。有我一个也就尽够了。这一回却不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有一位至交,家中父亲早逝,母亲又不通这些,眼看家业就要败在手中,便想着寻名师教导。不敢多耽搁,有二三年的功夫,想来足矣。”“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陈明瑾想了想,问。如果只是坐馆教授,这事倒不难。不过最好是家风严整之家,否则也难。柏杨道,“就是金陵薛家,陈兄或许也听过他家的名声?”陈明瑾有些张口结舌,冲口说道,“柏兄的至交,莫不就是那人称呆霸王的薛蟠?!”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忙涨红了脸道,“弟造次了,还请柏兄勿怪。”让他这样的谦谦君子都失态至此,恐怕薛蟠的名声还真不怎么好。柏杨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其实让这些人说,估计也说不出太多薛蟠做过的坏事来,他的确纨绔了些,但也不独他如此,做得比他过分的人不知凡几,为何偏偏是他传出了这种名声来?要说这里面没有人在推波助澜,柏杨一个字都不信!不过也不必为此就向陈明瑾发作,柏杨缓了脸色,道,“就是他。其实传闻不过以讹传讹罢了。说起来,陈兄这宅子,还是向他买的,你也接触过他家下人,或可窥得家风一二,想来不至于恶到此种程度。”陈明瑾回想一番,不由十分惭愧道,“听柏兄所言,的确如此。想来世人以讹传讹,竟至三人成虎,真可叹也!既然如此,我这里倒有几个人选推荐给柏兄。只是有一点,却要说在前面。听闻薛家在京中亦有亲眷,若是将来散馆时,能得一封荐书,就最好不过。”他是不通庶务,但不是书呆子,这些规矩自然都知道。这会儿开口,倒有几分提醒柏杨的意思。柏杨点头道,“这是自然。”陈明瑾推荐的,自然都是跟他颇有些交情,且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