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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阚飞眼前一亮,他与薛里来聊了几分钟,这才注意到被薛里来停在他身后的那辆山地车,那不是他当年送给他的那辆车吗?死孩子,搁这跟他口是心非,别扭的性子,“儿子,都是干爹不好,我知道你这都是气话,咱们爷俩多年未见,别这样行吗?”薛里来心里头有气、有怨、有恨,他恨他怨他气阚飞当年一意孤行的不告而别。如果······如果当年阚飞再晚走三个月,是不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阚飞,不要在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你的东西我现在就还给你!”薛里来大吼一声,不顾校友朝他们这面看过来的诧异目光,突然转身一脚就踢倒了被他珍惜了五年之久的单车,发狠的样子与阚飞如出一辙。高高举过头顶,狠狠地摔砸下去,他不要了,这些他都不要了,看见了也就不牵挂了,他凭什么这么信誓旦旦的出现在他面前跟他炫富?“薛里来!”阚飞情急喊出来,他心里头不舒服,薛里来哪怕砸了那辆Jeep牧马人他都不会如此难受,像被人拿刀朝他心脏上生捅了俩刀一样。132假真相!薛里来像一头发了狂的疯牛,呼哧带喘,拼命地举起那辆山地车来回摔砸,磕瘪了车圈,踹折了车大梁,不多时被他爱惜了五年的山地车在阚飞的眼前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咣——一脚踢飞一只车轮,满头大汗的薛里来红着眼睛冲阚飞疯吼疯叫:“滚!我不认识你!”“薛里来,你何故恨我如此?当年我跟你爸的事儿都是你情我愿,你这又是何必?”阚飞恼火地摸出了支烟抽起来,他心里头也窝火,不管他恨薛印还是爱薛印都好,他心里面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只有薛印的认知才能影响他,就为了要薛印高看他一眼,会死的事儿他都敢去尝试。“你不配知道原因!”薛里来吼了一嗓子,提步就走。“你站住——”阚飞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拉住了薛里来的手腕,对方恼,挥手就是一拳,阚飞霎时鼻血高窜。薛里来还要走,阚飞就是没有松开他那只桎梏着薛里来的大手,执拗的问道:“你们搬家了吗?你大爷他还好吗?”问东问西,提车提大爷,何故就是没有问问他爸?薛里来怒不可遏,干脆抬腿就是一脚,阚飞生受了薛里来俩拳三脚,瞧着薛里来不但没有消气,火气居然还越来越猛,阚飞恼,微微用力一掰薛里来的胳膊,这孩子便下意识的因为吃痛而闷哼出声,完后立即闭上嘴巴跟他继续扭着。阚飞象征性的抬腿给了薛里来一脚,把他给踢了出去,算是给彼此个台阶下。薛里来被阚飞踢得一个踉跄朝着那辆炫目的红色牧马人咔过去,身子堪堪搭在牧马人的车盖上。他跳起来继续想跟阚飞周旋,眼角瞥见牧马人张狂的红而变得激烈起来,薛里来想也未想,抄起刚刚被他砸成稀巴烂的车大梁就照着车玻璃猛砸下去。他打不过阚飞,砸他的车走可以了吧?砰——玻璃四溅,车门子立马凹陷下去一个大坑,街旁俩边围观的群众惊呼,就只瞧得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少年疯魔了般地抡着手中的铁棍子,无比暴躁的在砸着一辆价值一百来万的越野车,纷纷议论,交头接耳。阚飞未动,有人报了警,学校警卫出来管事,却被阚飞给拒绝了,他今儿就要薛里来在这耍,这口气不出了,他们谁都不会好过,一切后果他来承担。警察来的时候阚飞拒绝立案,解释说是家务事,如果还有问题就跟他的律师说。薛里来太过激动,砸车的同时割破了自己的手,阚飞这次没在可着这孩子,那手指哗哗淌血,不及时处理他就甭想要了。把校门口的烂摊子甩给了之前被他通知来处理事件的律师,阚飞强行带走了薛里来、一路上薛里来对阚飞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真真随了薛印口是心非的性子。临了临了,包扎、处理好手指、手腕、手臂伤口的薛里来已是强弩之末,但他还是提起最后一口气冲阚飞大吼道:“想不想知道我爸过的咋样?”阚飞心头一动,他没否决便是想知道,“我爸跟我林叔好了,他俩可恩爱了,我爸还试管婴儿给林叔生了仨孩子,你高兴不?你大哥过的也可好了,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是多余的懂了吗???”口无遮拦的薛里来挺胸脯、瞪眼睛,一副不把阚飞活活气死他誓不罢休的架势。眼瞳缩动,磨出一层老胡渣的嘴角抽了抽,阚飞粗砺的五官骤然挂上一层寒霜,那目光凶相毕露,他念及着他们父子俩以往的情意,他看在眼前的这是薛印的儿子,如若不然,他今儿就弄死他!眼光暗诙不清,阚飞一双阴鸷的眼再三上下来回打量一番薛里来,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回身拔腿走了······薛印找不到薛里来急疯了,他驱车载着三个小家伙一块来到薛里来的学校,恰好遇上刚刚那场砸车风波的尾声。薛印把三个小鬼锁在车中下去打听,这才知道是他家薛里来与社会人士在校门前干仗了。众说纷纭,版本丛生,薛印更慌了。掏出手机在打薛里来的号码,已经从之前的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状态。薛印心里毛毛的。校门口人多口杂,薛印“丢”了个大儿子,决不能在把三个小的丢了,急忙忙跑回车前打开车门上了车,随后迅速驱车往家赶,他现在就只希望薛里来已经回了家······日落、月出、无美景可看!被阚飞再一次“丢下”的薛里来,愤怒而不舍的眼睁睁看着阚飞在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胸腔子里翻江倒海。他在医院的大门前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薛里来烦躁不安。他永远忘不掉五年的那个夜晚薛印跟他说了什么······更忘不掉薛印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自己在看到律师给他拿来遗嘱时的心慌与恐惧,像落入漩涡马上就要溺毙的人,无力而恐慌。他腿软的跪倒在手术室的门外快要虚脱,虔诚的为父亲祈祷,求阚飞能回来快回来,求老天爷不要把他的爸爸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