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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处女不再(12)另一间房里,被锁在床头,德芬坐在午後渐变昏暗的光线下,男性的低语声飘进耳朵,就像虚无飘渺的幻觉,在这小屋的别处寻觅著她。那些声音既是安抚,亦是折磨。他们的交谈告诉德芬,康奈德没对华高做……别的事。她不知该作何想象,康奈德用枪指著华高,他俩在那另一个房间里,远在她的视线之外。康奈德会干什麽,她几乎可以预见──不带暴力的折磨。他会对华高做的她害怕去猜度,但她相信──半是因为他的行为模式,半是因为那想法能安慰她──就是康奈德的偏执、狂热行动只是针对她而来的,全因她写的那些奇异故事与她的真实生活有著天渊之别。康奈德之所以对华高感兴趣,她努力让自己相信,纯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的谈话也让她担忧。她敬慕华高,敬慕──这是她对自我感觉的诠释。如好友般深切地关怀他,同时又混著对他的甜蜜渴望。那敬慕背後还有信任,她确信他也关心她,她对他也是有影响的,她知道他性经验很丰富,但他并没把与她在一起视作理所当然。她感觉到,在康奈德出现以前,他俩间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但她也自知华高对她的信任很脆弱,而康奈德胡编故事的能力又那样强。她最害怕的是──那忧虑甚至已开始啃食她,让她发冷打颤,当她发觉他俩共处在华高的房间里──她最害怕的是康奈德会把华高拉到他的阵线上。尤其当她想到那日记,想到康奈德的眼球扫过华高的笔迹,她的心脏便会揪结著,痛。华高那因痛苦经历而饱受折磨的灵魂会否被康奈德的邪恶信息误导?她最深层的恐惧,她甚至不允许那想法在脑里形成,是康奈德会粉碎她与华高过去两天里所建立的薄弱信任,说服华高相信,她早知著名的华高?都避世在此,她就是冲著他来的。如果华高现在已是她的敌人,那他在康奈德那些计划里又会充当怎样的同谋角色?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那些想法堆积在脑海里,泪水混凝在眼,溢出,沿脸颊下滑。她挣扎著想屏蔽那些想法,但没成功。它们已深入到她的意识里,每次想把它扫走,它又会挟著新的恐惧袭来。她感到她为华高而竭力保持的冷静也随那一串串的泪水慢慢流走,到最後她开始静静的啜泣起来。思绪一旦步入那轨道,便再没法驶离,脑里满是他俩折磨她的画面──康奈德那洋洋自得的胜利神情,华高苦涩的愤恨表情背後透著残酷的rou欲。她忆起华高的自白──他是何等享受强暴那女孩的过程,那女孩与她的朋友闯入他家里,迫华高经历那些充满羞辱却又刺激异常的性虐过程。如果康奈德令华高相信,相信康奈德与她本是情人,他同意了这个精心策划的游戏,让她扮演拯救者的角色,可康奈德後来又妒忌了,怕会失去她,所以向华高揭露‘真相’,如果华高真相信了,他会照康奈德吩咐的去做吗?当他蹂躏她,蚕食她的惶恐与苦痛时,她是否必须面对那双因被出卖而燃满仇视的眼眸?想到他俩强迫著轮暴她,心口一阵尖刺的痛,尤其当她想到──哦,就是在这个下午!──她与华高睡醒在彼此怀里,在对方耳伴温声软语,那股陌生的、不期而至的幸福感温暖又搔痒著她。如果康奈德没出现,此时此刻他俩多半会在华高床上,他温柔地带领她,体味爱的历程,用甜蜜的吻,用柔情的抚爱,他迷人的灰眸闪烁著欲望的炽烈与蜜爱的温柔。身体似被扯成两半,想到那些已不可能再发生的,想象取而代之的会是什麽,华高残酷地指责她之前诚挚的付出,他的思想已被康奈德涂毒,他用狂暴的厌恶眼神燃烧她──因那无名的背叛。只要华高还是她朋友,还站在她那方,她感到,自己便能忍受所有,无论康奈德的计划有多扭曲变态。但随著那低语声索绕在耳伴,回漩不断。她渺小的希望也逐步销熔,她又再孑然一人,再度沦为这林中木屋的弱囚,被锁在这小床上,等待著男人们来大施挞伐。想到华高会因那虚构出的她的背叛而满受伤害,她又是阵阵心痛,思绪纷乱,惶恐、无助。她敌不过那泉涌而出的悲剧感,感觉自己像被揉皱了的废纸。泪水脱闸而出,她感到身体的力量也随那大串大串的泪水流走。她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却只敢静静啜泣,小心地藏起自己的惶惑,不想让华高知道。到最後,泪腺枯竭,她勉力镇定自己,等待著。那低沈的男声终於静默,华高的房门开了,她的房门开了,康奈德出现在她面前。他俯凝著她因恐惧与受伤而略显冷硬的脸,她努力钢化自己,为待会可能会看到华高做准备。无论华高现在怎样想她,她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害怕,她不想再增加他的苦痛。康奈德微笑著看她,欣赏著她这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无助地被锁在床上,那小纱笼把她的躯体玲珑的呈现在他眼下。他感到所有这些都太美味了,而他也在享受著此情此景,带著无穷的期待。他道,“嗯,亲爱的德芬,真的,真的是时候了。来,先让你准备一下吧。”第九章处女不再(13)开锁後,牵著德芬的手,康奈德把她引入浴室,并关上,身後的门。“抱歉,亲爱的,我没时间检查这里的东西,以确保能引诱你不乖的东西都在掌握之外,所以我不能给你惯有的隐私,可我们俩已经历过那麽多,相信这个也绝对难不到我们。”他俯身打开沐浴器的水阀。“要用马桶吗?”膀胱已充盈了令人懊恼的一个多小时,但她摇了下头。他好性子地对她微笑了下。“你最好还是用一下,爱。否则,待会,当我们到华高房间时,你会非常後悔自己没用的。现在,我背对著你。”他转身面朝角落。花洒发出的水声把她的忍耐力推至极限,她面红耳赤的坐下解手。让她多少有点安慰的是,至少,花洒喷出的水声给了她些许掩护。“现在,”康奈德在她完事後道,“脱下那件小玩意,进浴缸里去。”这一回,再无任何避忌之意,他神态自若地看著她,看著她犹豫著,最终选择了顺从,恐惧著、尴尬著、颤抖著,她把那件透明的小睡袍自头顶脱下,然後放到他伸出的手上。这是她第一次,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饥渴地浏览著她白皙的裸体,他温柔的微笑背後,似乎沾染著遗憾。“也许我说过太多遍了,德芬,可你真的可爱极了。”他说得异常温文,就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一样,而非品评她赤裸的躯体。她,像太虚幻境里的蜃楼海市,皮肤净白得给人半透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