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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当初为什么自杀吗?”褚黎一愣,“行刺魏王失败,被铁骑军追击,逃回喻国城下,但是喻国守城将军拒绝开城门,喻公进退无路不得不自刎。”“对。”喻衍拍手,“进退无路,要么成为俘虏要么自杀,喻衍选择了自杀。”“世人都在惋惜喻衍的死,那你可想过他若投降成为俘虏会怎么样?他杀了魏国那么多将士,落到魏王手里会怎么样?他若成了俘虏,喻国人、天下人又会怎么评价他?”喻衍的低沉的声音清楚地响起,“他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局,苟活,或者在魏国被杀,无论怎样,现在世人对他的评价和现在都将是天壤之别。”“对那人也是一样的,默默无闻死去是最好的选择,想活必须得舍弃尊严。”说完这些,喻衍的声音再次轻快下来,眼睛瞥向褚黎,“死了多轻松,活着还得想这想那,说不定被什么人缠上烦都烦死了。”“一这样想,想难过也难过不了了。”褚黎又被他暗损了一顿,脸上阴沉下来,将他从石头上扯起来,“别休息了,正事要紧!”“唉!”喻衍被他扯着往上走,没办法。·这苍云山上千米高,在寻常人眼中那是高不可攀,可喻衍与褚黎都不是寻常人,褚黎不管是体力还是武力全天下都都找不出几个可以匹敌的对象,而喻衍更不用说了,他就是从上面跑下去的。俩人上山一开始还有些费劲,等到了完全没有树木遮盖的地方简直如履平地。随着高度的上升,温度渐渐下降,慢慢地有雪累积了起来,还有风吹过。喻衍只穿了一件里衣,身上没有其他御寒的衣服,褚黎看向他,有点担心,但是想到他平时的恶行又说不出关心的话。俩人一路没有说话了,喻衍有些寂寞,看到褚黎老往自己这边看,想给自己找点儿乐子。“唉!你是火属性体质吧,肯定不怕冷。山顶这么冷把你衣服脱给我,我都快冻僵了。”他说着缩起了脖子,说话还打起了颤,“要是这样下去我恐怕支撑不到山顶了。”褚黎别过头去不跟他说话。喻衍忽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竟然有点可怜,自言自语道,“唉,不会是感冒了吧。”竟然还带上了鼻音。然后用哀怨的眼神看向褚黎,“你不会记仇了吧,你要记仇也别现在记啊,生死攸关的时候呢,刚刚你还在可怜那个人,现在竟然就想冻死我。”褚黎皱眉,剑放到地上,就要脱衣服给他。“别别别!”喻衍赶紧阻止他,捂住他要脱衣服的手,“你怎么这么好骗呢,你到底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他的手温热,说话的声音也没有鼻音了,褚黎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嘻嘻。”喻衍笑他,“我也是为你好,你从家里来到山镇肯定被骗了不少次吧,我只是锻炼你,想让你提高警惕罢了。”“你这么大人了,如此轻信别人是万万不行的,你想想你如果要是一个有钱人,别人想骗你钱,一骗一个准。”“我骗你次数多了,你自然就不会信别人了,就不会被骗了。”他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说的还特别正式,像是真的一样。褚黎被他耍了一次又一次,防骗技能没有提高多少,脾气倒是好了不少。“被骗钱又如何?”他反倒问喻衍,“钱财是身外之物,少一些多一些我并不在意。”“倒是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你一次次的戏耍我,我哪一日不再信你了,以防你逃走,就连你去茅房也要跟着。”“别别别!”喻衍真被他这个你去茅房也要跟着吓到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骗你了,你可千万别这样,你要这样我这辈子去茅房都有阴影了。”褚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喻衍这一路老实了。·越过积雪与冰封的那段路,眼前豁然开朗,有一个泾渭分明的界限,往前迈了一步,竟像是到了人间仙境。几棵桃树,几棵柳树,还有各种各样的花,一个石桌,几个石椅,上面干干净净,像是经常有人来一样。喻衍早就知道会是这副样子,褚黎却不知道,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里为何突然不同?”“万物造化吧。”喻衍敷衍了一句,往前走去。他醒来时啥都没想,再来这里,越想越不对劲,他醒来时山洞内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还有被褥,明显是有人居住的。可是他醒来后什么人都没有看到,他并不是立即就下山了,在这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我去里面看看。”他醒来的那个山洞就在眼前,再次来到这里他有着很微妙的感觉,血液止不住地快要沸腾起来了。“我也去。”褚黎跟上他。“哈哈。”两人还未进入山洞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轻笑声,一个男人的声音,竟还有些耳熟。两人的脚步骤然止住,从山洞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是朝着洞口来的,有人要从里面出来了。褚黎与喻衍戒备起来,这人肯定就是真正的山神了!山顶明亮一片,这人出来山洞,一身青衫,没有任何攻击性,脸上带着和蔼的笑,“两位,这几日可玩得愉快?”语气像是主人在询问客人玩得是否开心?喻衍的脸色唰地就变了,“秦先生。”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在山镇说书的秦先生。褚黎放在间柄上的手也禁不住松了下来,在山镇,只要秦先生说书他一定场场不落地去听,对秦先生的印象极好,他比喻衍更加震惊会在这里看到秦先生。☆、第三十章“你才是真正的山神。”喻衍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的眼睛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如狂风卷过,波涛汹涌,又如暴风来袭,山林倾倒。“是。”秦先生毫不犹豫便承认了。他信步而来,脸上没有变化,好似自己是山神这件事不值得大惊小怪。“二十年前是我开始假扮山神,十五年前魏国灭亡,魏涟逃亡我才让他在此处代替我。他只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对我要做的事情毫不知情。”他说话轻描淡写,“我与魏涟是交易关系,我为他续命,为他找到安身之处,如今还实现了他长久以来的愿望。”说着这句话他看向喻衍,眼中带着只有两人才看得懂的笑,“而他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听命于我。”“魏涟死了。”喻衍的声音这时才听出了沉痛,他不是不为魏涟可惜,而是不想表现出来,魏涟选择了自杀,他带着最后的尊严,绝不希望有人可怜他,所以他不想违背他。“哦。”他并未惊讶,“他已得偿所愿,死又有什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