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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殿下,人已经死了。”五皇子打量着牢狱,十分不满,最后只能皱起眉头,“死得晦气。把人拖出去,埋了吧。”两个狱卒答应着,五皇子起身离开。东宫里,得到柴文骏已死消息的子黎将茶水朝地面上抛洒。死者为大,以茶祭之。大皇子专注地看着子黎的动作,脸上的线条不由得柔化,能看到他眼中的温润之意。太子仍然是仁慈佛心啊,可是他不一样,他是铁石心肠,不会在意几个人的生死。“春和景明,也该散散心了。”大皇子一扫衣袖,起身,和子黎并立站着,朝远处看去。芳草萋萋,惠风和畅,出去走走会是不错的事情。上辈子子黎在他风华正茂的一生中,兢兢业业的为太子事业而奋斗,都未曾留意过春意和初夏的景色。在子黎死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是多么惋惜。“柴文骏的血书足以证明他不是杀父凶手,而猎户也不是为meimei复仇,那么会是杀死柴臣的人呢,情杀,仇杀都不是的话,背后之人,是不是所图甚大?”子黎冲大皇子轻轻一笑,语气里的疑问让大皇子暗暗心惊。“是吗?”大皇子惊讶道,很快他就避开子黎的眼睛,朝一处望去,又轻声附和着,“也许吧。”“不谈这个,大哥今年是不打算远游了吗?”子黎将注视着大皇子的目光收回,语气轻松地问道。“我是怕忘记身边的风景,想早点看完。”大皇子搪塞道。“京都可是人人都在传颂你诗词呢?大哥有时间去看风景吗?”子黎揶揄道。大皇子哈哈一笑,“门阀府内的假山流水可是一绝,我可不能为了骨气不去看。”子黎会之一笑。“我把书拿走了,不打扰你继续批阅了,有时间还是到处走走,散散心。”大皇子最后叮嘱道。子黎点头,看着大皇子携书离开。脑海里却回荡着大皇子躲避他试探问话的模样,为什么会留在京都,为什么经常赴各府宴会,为什么每一个举止都透着古怪。而大皇子看到柴文骏的血书的样子,的确是受到震惊的,这点,无可置疑。可是子黎却仍不住也可以怀疑这个对他如同亲兄一般的大皇子。柴文骏以死自证,在京都引起哗然大波,而血书被披露却是将五皇子推入了恶名昭昭之中。民意汹汹,要向五皇子讨一个说法。他的府邸被许多人扔了许多臭鸡蛋,烂菜叶子,就连下人出门卖菜都会被指点指点。五皇子本人也不好过,被皇帝下旨饬令了一次,令他尽快结案。在刑部里,五皇子因为郁闷,一拳头挥下去,案牍裂开了,拳头却是没有事情,只是周围用眼神围观的刑部官员都吓傻了。“滚开。”五皇子冲着刑部的官员呵斥了几声,待官员都噤声离开之后,他却无力地坐下。挫败感扑面而来,他急切地想要将柴臣之死这盆脏水泼在老三身上,结果急于求生,反而是自己一败涂地,再无挽回的可能性。他这么些日子的步步谋划,全都都成了无用之功。从向父皇伸手讨官,到远离太子哥哥,到和刑部官员成为酒rou朋友,再到放弃去自己梦想,最后却是这般结果。心有不甘,郁结于心,五皇子无法表述自己的心理。“殿下,你听说了吗?”崔世休进来了,脸色却十分怪异。“什么事情?”五皇子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太子发了诏令,向百姓保证,他一定会在一个月内还柴文骏公道,并亲口承认刑部失职,他负有极大责任。”崔世休以极快的语速把事情讲清楚。子昴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难堪。“你说太子哥哥向百姓道歉,并一力承担这次案件过失。”“是的。”崔世休身为刑部尚书,对于五皇子这种沉重心情,倒是难能可贵的有了一丝的同理心。他本因为五皇子听到消息会变得开心起来,却未曾想到,五皇子的脸色愈发的难堪。他哪里能懂得五皇子的心思呢。子昴低沉着说了一句:“你先出去会,让我静静。”即便是重生来过,他依旧需要太子哥哥收拾他的烂摊子。子昴重重地将手砸在桌子上,这次,却是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滴在地上,晕染一片。子昴的沉痛无法排解,他觉得自己无用至极。踏踏的脚步声临近,他却连回头去看的精力都没有,只是茫然失措的站着。“子昴。”温润的声音响起,是他千百次听过的声音。他茫然的回头寻找。子黎从腰间取下帕子,没有询问原因,只是静静地温柔而细致的把五皇子受伤的手包好。“哥,我……你不该……”子昴哽咽着,话不成句,说不下去,将脸瞥到一边。子黎安慰道:“没事了。”见子昴低头,像个舔自己伤口的小狮子,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一切有孤。”“哥。”子昴不由得扑到子黎怀里,低声哽咽着,似乎是抽抽涕涕地在哭,子黎笑着拍着他的背。“怎么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不是要做大将军的吗?”子黎笑他。子昴不答,却暗自在心中立下愿望。也许他再怎么样,智谋也不会有所长进,他也打算放弃这条路。潜心习武,步步紧跟着太子哥哥,哪怕生死临头,他也可以为太子哥哥挡剑。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他还得好好安排母妃的归宿。子昴的暗下心思和打算,子黎毫无所知。他只是觉得那个别扭的五皇子回来了,却不知道以后,子昴违拗的事情越发的多了。子昴惹的祸事,子黎为他一力承担了,是极有风险的事情,然而百官们知道,真正失误出错的是五皇子,他们被太子这种愿意庇佑的态度而打动。民众们则是从太子的真心道歉里感受到坦诚和决心。从未见过官员道歉,更何况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民众们为太子的尊重而感动着。贤妃却和皇后的走动更多了。就连皇帝也未插手此事,虽然过程不可控,但太子的处事态度,是他所赞赏的。三皇子听闻子黎所处置的事情,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埋怨的话,“除了他,没有一个太子会这样做。”只不过嘴角勾勒的笑意,出卖了他话里真心。唯独淑妃是愤怒连连,玉瓷又重新换了一批。陆府家主书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陆伯霜早无昔日三皇子得胜归来的嚣张气焰,只不过勉力支持着他的修养,然而他脸色泛白,透露出他的紧张。“你为什么将柴文骏留在府中?”陆卷章冷冷问道。“我看他可怜。”陆伯霜声音平缓地答着。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