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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讲冷笑话了吗?仓库里没有窗户,头顶巨大的玻璃吊灯是仓库里唯一的光源,而在这些白色的光线下,无数的尘埃正在飞舞着,赵奚的身影在尘埃中变得模糊起来。贺嘉吟捂着嘴叹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挺喜欢与赵奚共处一室的,但是这里的条件让他把心里的那些旖旎心思全部抛到了脑后,他垂下了头,望着纸板上的花体文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晚上睡觉前狱警是要查寝的,到时发现他和赵奚不在牢房里自然会出来找他们两个的,所以这件事其实也不需要着急,贺嘉吟想通了这点,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赵奚从老爷椅上站起身,四处走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贺嘉吟坐在地上仰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奚的动作。赵奚在鱼缸前站住,鱼缸中似乎有点特别的味道,像是一种勾兑出来的药水,他眼神中露出了稍许的疑惑,弯下腰将鱼缸上的塑料纸撕了下来,赫然发现那塑料纸下面竟然一片红色的水。赵奚捂着额头向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碰倒了身后的水盆,发出巨大的声响,不过他也没在意。他已经确定了今天的事又是对着自己来的,对方不仅算到了自己会来仓库找贺嘉吟,还算到了自己会发现鱼缸的异常,并且掀开上边的遮挡物,不过对方应该没想到自己现在对这些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他蹙起了眉头走过去拿着几张包装纸将浴缸重新给盖上。突然,赵奚的身后响起了贺嘉吟的惊呼声:“小心——”赵奚因为之前的锻炼,现在看到血水虽然不会再发疯了,但到底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此时在听到贺嘉吟的提醒第一反应不是赶紧跳开,而是愣在了原地。贺嘉吟本来是发现赵奚有些异常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刚站起身就看到棚顶的吊灯摇摇欲坠要向着赵奚砸了过去,他没来得及思考,喊了一声就向着赵奚扑了过去,在吊灯砸下来之前将赵奚扑开了。虽然躲开了吊灯的这沉重一击,但贺嘉吟的手臂还是被划了个挺大的口子,玻璃吊灯在地上砸开了花,此时仓库里陷入了一片黑暗。贺嘉吟趴在赵奚的胸膛上,左边脸庞贴在他的外套上,赵奚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贺嘉吟能够清楚地听到赵奚的心跳声。有那么一瞬间,贺嘉吟甚至想着趴在上边永远不起来,但是恋爱脑过去后,聪明的智商就重新占领高地。“该起来了,小朋友。”赵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来,贺嘉吟觉得耳朵有点发热,轻轻地嗯了一声,两手撑着地面就要站起来。紧接着他诶呦了一声,摔回了赵奚的胸膛上,下巴撞到了赵奚外套的扣子上,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贺嘉吟只觉得左边的手臂疼得厉害,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刚才砸下来吊灯的玻璃碴被划到了,他也不敢扒着赵奚不放,只能用右手撑着身体,“马上就起来。”贺嘉吟正要忍痛起来时,赵奚伸手握住了他左手的手腕,道:“等一下。”贺嘉吟的动作一顿,赵奚的手指顺着他的胳膊向上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摩挲着,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口此时变得酥酥麻麻的,整个身体忍不住颤栗起来,贺嘉吟既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赧,又希望赵奚能一直不要松手。他正在沉浸在这种类似高|潮的美好体验中,突然听到赵奚开口道:“这里没有东西止血,你要死了。”“啊?”贺嘉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赵奚,黑暗中他看不见赵奚的身影,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正扑在自己的脸上,贺嘉吟的那颗小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自己跑到赵奚的手上。又听到赵奚轻笑了一声,对他说:“骗你的,死不了。”贺嘉吟:“……”“行了,起来吧。”赵奚说。贺嘉吟撑着身体从赵奚的身上爬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左胳膊上的伤口,他并没有赵奚的那个能力,摸一下就能判断出伤势如何,他只摸了一手黏糊糊的液体,手上沾满了血腥味。贺嘉吟记得洗手池应该是在仓库的西北角,他站起身想过去洗个手,却被赵奚拽住了,对贺嘉吟说:“别乱走,地上有玻璃碴子。”贺嘉吟哦了一声,在赵奚身旁重新坐了下来,黑暗中,他抱着受伤的手臂,向着赵奚的方向靠了靠,问道:“那个是不是有点太黑了?”赵奚嗯了一声,又说:“还可以。”现在最多下午两点钟,要等到狱警来找他们至少还要八个小时,这么干坐着未免有些太无聊了,而贺嘉吟身边还坐着自己暗恋的人,他不免要动点其他的心思。贺嘉吟的屁股挪了挪,犹豫了一下,对赵奚说:“我跟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说吧。”赵奚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点笑意。“我小时候特别皮,我们学校后面有一座动物园,我就特别想去看,但是从正门走的话得花五十块钱买门票,那个时候我就跟我同学都没钱,就从后山上翻过去,打算从后门偷溜进去,结果我们辛辛苦苦爬了一上午,到了山顶才发现我们爬错山了,然后我和同学就坐在山顶哭了一下午。”“还有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向我告白,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跳到我前桌的桌子上,结果正好我们班主任进来了,问她怎么回事,小姑娘眼泪马上掉了下来,说我偷了她的心肝脾肺肾。”贺嘉吟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其实挺苦的,但他在赵奚面前说的都是那些有趣的事情。赵奚轻笑了一声,“小姑娘眼光不错。”贺嘉吟也跟着笑了一声:“我初中的时候,隔壁的班花送了我一封情书,上面是一道化学题,我直到上了大学后才知道那道化学题接出来是句情话。”贺嘉吟没有同赵奚说的是,在隔壁班花给他送情书的第二天放学,他就被班花的暗恋者们堵在厕所里揍了一顿。贺嘉吟现在被王牧附体,不停地叨叨着,赵奚也没有阻止他,嘴角含笑地听着他的这些故事。贺嘉吟讲得喉咙有些干了,他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那个……我好像有点困了。”赵奚嗯了一声,“睡吧。”贺嘉吟觉得此时的赵奚温柔极了,他盘腿坐在地上,右手手肘抵在大腿上,手掌则撑着自己的脑袋,空旷又寂静的仓库中,他与赵奚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缠绵缱绻。不久后赵奚的耳边便传来了轻轻的鼾声,他偏头看了一眼,黑暗中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即使看不清,赵奚也依旧在打量着进入到睡眠状态中的贺嘉吟。不多久,贺嘉吟的右手支撑不住他的大脑袋了,脑袋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