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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革面,自废武功。我等定然不下杀手。”屋内之人‘嗤嗤’笑了,道:“若我不肯呢?”公子显答:“那便不要怪我痛下杀手。”屋内之人又是一阵笑意,道:“那我倒要见识见识,盟主的手段。”说话间,一阵破风之势,门扉捭阖间,一袭紫裳身影由房中飞身而出,此人带着银色面具,遮住半边脸颊。他已飞身屋脊,面露讥诮。公子显嘴角勾笑,抬手,对身后众人道:“此次由我与月教主单独决斗,无论何人不得出手,否则即是违令。”说话间,他也飞身屋脊。两人相对而立,风烟乍起,云雾弥漫。月暗明飞身半空,公子显也飞身半空。对方身轻如燕,轻功出神入化,他已出手,公子显躲过一击。对方又是一掌,他也迎击,四掌相对两人停驻半空,以内力相博。形势一触即发,众人都抬头仰望,分秒不肯错过。一时天摇地动,两人均释放内力,声如破竹,只听轰鸣一声,两人受反作用飞身天外。月暗明止住身形,银色面具下的面容,几不可见,他突然回身,飞身远处。公子显似回过神来,也飞身追去。两人逐渐脱离众人视线,众人一阵心急,匆匆向外追去。凤凰公子静伫原地,飞身屋脊。站在高处遥望,天际边缘,人影微如豆粒。他跳下屋脊,掠入密林,施展轻功,朝人影处追去。武林盟众人都已追逐离去,苍秋走出卧房,他一身女子装扮,走在人群最后。他方才并非没瞧见凤凰公子诡异,虽心内焦急不安,心脏跳得狂乱。他却不能引起注意,他本不过公子显侍妾,这一身份现今并无不妥。所以,一介女子,他只能狂奔追逐。后山悬崖,此处崖深一千公尺,低头望去,崖底一片云雾,深不见底。月暗明正立于山崖,公子显站在三丈开外。四目相对,无人言语。已有人追逐上前,不过却站在远处,观望而已。武林盟主的话,谁敢不听,谁敢不从?月暗明以手护心,明显体力不支。他嘴角噙笑,瞳孔妖媚。他却是已病的不轻,不过催动内力片刻,就已炙热寒冰两气交错,如今他非但使不出重华神功第九式九天星海,就连第三式流星蔽月都使不出。若是有人真心杀他,他怕是躲避不过,这一招也是兵行险招,他鬓角已渗出冷汗,强行站立。公子显抽出手中赤练鞭,红色火焰遍烧四野,那一抹红似血又似火。他倾身几步,奔至月暗明身侧,火鞭卷起疾风飞驰而去,电光火石间,鞭子缠住月暗明双手,又被对方强行挣脱。一时,战势呈胶着状。两人相博数十回合,月暗明忽而喷出一口鲜血,其实公子显并未击中他。咳血不过由于内力反噬,沉疴骤起而至。只不过,这一幕并未逃过站在远处某人之眼。这人面目冷笑,与以往温柔如水截然不同。☆、甘心首疾风起尘扬,众人屏住呼吸,目光一动也不动。公子显脸色沉着,欲俯身上前,手中赤练鞭猎猎生风,似有分筋错骨之力。他已跨出一步,沉眸一分。时机未到,因那人并无出现。只不过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他有些应接不暇。月暗明站在远处,凝注自己,两人目光交汇。却是这时,意想不到也料想不到,一道青红相间身影快步流星上前,一道烈风掠过,凤凰公子倾身上前,电闪雷鸣间,袖口寒光闪过,手中一柄匕首朝着月暗明心口刺去。天地于瞬间失色,公子显惊愕万分,无法动弹。凤凰公子手中匕首已刺入月暗明心口,月暗明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面如死灰。他却是依旧在笑,笑容凄惨。待公子显回过神来,行动却比意识更快,他一把推开凤凰公子,怒目而视,他的手已握成拳状,赤练鞭落在地上,仿佛一条垂死挣扎的蛇,他已惨无血色,只能压抑愤怒。他看着他,却无法上前扶他,他只觉双眼酸涩,却又不得不强自镇静。他已无心质问凤凰公子,怒目切齿道:“滚下去。”凤凰公子像是受惊,惶惶不安离去。他毕竟,不可做得太过,他还是喜欢他的,也没有足够证据拆穿他,不是么?苍秋静立在人群,手足无措,他料到了起初,却料不到结局。他已落下泪来,他当然也不可以上前扶他,可他又无法看他死去。他和他早就是一体,虽然没有爱,却是亲情。所以他于他,必不可少,也不可或缺。他压抑着心中强烈的冲动,他只怕一不小心就要冲上去,抱住他,亲吻他。他已心如刀割,噬心焚骨之痛也不过如此,他绝望了,看着他鲜血直流,却无法上前。他觉得他就要疯了,也许他已经疯了。风沙又起,众人都在拊掌称快,都在兴高采烈。魔教教主月暗明奄奄一息,一柄匕首正中心口,即使不用动手也已活不长,其余教众也被一网打尽,魔教月无教已是一捧黄土,冰消瓦解。武林盟众人,当然都是愉快的,高兴的。只不过还有一人却已泪流满面,心如刀绞。楚白衣到底还是迟了,也或许并不迟。迟的是他未能阻止凤凰公子那一刀,不迟的是他终于走出人群,走到月暗明身旁。众人都在看他,有人不解,有人叹息,有人怒目相视。他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般,走到他身侧,他已扶起他,快速封住他全身大xue。月暗明已不再流血,眼神却是浑浊无光,毫无焦点。他淡淡道:“你来了。你不恨我么?”他已握住楚白衣的手。“傻瓜。我怎么可能恨你?我岂但不恨你,我本就爱着你,一直爱着,从未有一刻变过。”他抱起他,往人群之外走去。众人有人拔剑,有人摸刀,数十人围住楚白衣月暗明,形势危在旦夕,楚白衣抬眸,眸色悲凉,道:“他已经快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道?我不想出手,也不想伤人。”说话间,楚白衣手中铁骨扇已打开,玄铁擦着劲风,恍如鬼哭狼嚎。他的手在颤抖,他本不愿伤人,可为了他,他愿与天下人为敌。他只知,他爱他,胜过生命。所以,若是为他,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他已笑了,笑容凄凉。公子显凝视两人,面若冰霜,周身散发出蚀骨寒气,他抬手,对众人道:“让他走。”他说的那般轻巧,却又那般压迫有力,没有人反驳,众人纷纷散开,就这般看着楚白衣抱住月暗明离去。气氛说不出诡异,说不出冰凉。这明明应当是件高兴的事,可众人全都噤声哑口,像是全部变成了哑巴,像是一句话也不会说。一代魔教月无教,终于消失在历史洪流。巫山有雾,常年不化。这一切就好似场梦,不过是梦醒罢了。楚白衣抱住月暗明已走到山下,他走得很慢,不是他不心急如焚,不过是怕惊动了怀中的人。他方才喂他吃下甘霖丹,此丹药乃画扇仙人亲自炼制,以七七四十九味珍贵药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