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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陛下,小仙方才查到,摧毁黑山之人便是他。”“你说摧毁什么?”“黑山。”寂逢轻叹,“原是一个修炼圣地,却在这么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也是一大憾事。”因半妖身带妖气,进凌霄宝殿前筑子遥便让她在外边候着,眼下看来自己是做对了,倘若这时让半妖知道此事,还不知会如何冲动。谁曾料想事情发生得会这么突然,竟在一夜间被毁得一干二净寸草不生,“这难源天君究竟有着何等法力?”筑子遥喃喃,甚是带着对黑山的惋惜和忧心。纸终究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有一日半妖会知道此事,到时她又该何去何从?多日相随,若是筑子遥对她没有丝毫感情那是骗人的,不过仅是介于知交之情。天帝素来淡然的目光之中难得一次竟透露了杀气,盛怒振动桌子,拍叫道:“天君难源,窃取仙丹在先,被贬冥道永世不得超生,现违背圣旨蹿逃,与魔苟且,为祸苍生,众仙皆可得而诛之,杀之者,重赏!”天帝金口一开,瞬间消息便散播遍布了整个天庭,乃至居住在天庭以外的诸多神仙听到后都蠢蠢欲动,却无一人怀疑难源究竟犯下的是何等大错会令天帝如此盛怒。好不容易回了趟天庭,筑子遥自知此刻天帝恼怒,愣是说什么好言好语也多半无用,但此番一旦回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便舔着头皮谓然:“小仙斗胆求知天帝,为何会让小仙入住常腓之身,是以真正的常腓此刻又在何方?”骤然天帝脸色又沉了几分,筑子遥自知说错了话,但这答案他着实想要晓得。☆、寂逢坑队友筑子遥几欲张口,天帝稍思,道:“此事莫问,终有一日你会明了,眼下望成美切勿忘却凡间一趟是为何而去。”筑子遥默然良久,苦笑一声:“小仙自当铭记于心,此后定不再插手世事。”寂逢扯出一抹轻笑,劝慰筑子遥道:“成美可以这么想,自是再好不过。”筑子遥饶久未语。转而正欲问询南宫御之事,只一转瞬间眼前已然一片漆黑。醒来已是次日,半妖告诉筑子遥是寂逢唯恐得罪了天帝而打晕的他,也是寂逢助半妖带筑子遥回到凌王府。“好你个狼心狗肺的!”筑子遥着实不是滋味,他大费气力回一趟天庭,还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被寂逢又送下来了。只是此番又浪费了一日时候,卓云性命岌岌可危,筑子遥再度来访司命。“他如何?”陆梓轻轻摇头,“说来也是怪事,虽说他本就失忆,可自从那日不知怎的受了伤后二次失忆,这样的状况吾闻所未闻,怕是不祥。”筑子遥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她是昔日共赏风花雪月之人,也曾是他日夜思盼只愿再见一面的绝美佳人,如今只有几步之距,却是这般陌生,陆梓暗自伤神,低声细语:“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所说的‘妖精’又是如何?还有你和他的关系……”似是察觉到自己问题太多,而现如今他们之间已然存着一层隔阂,问得太多着实异常,陆梓便自觉收了收。再瞒下去怕是会将事情越弄越糟,但天机不可泄露,是以筑子遥残言:“不瞒陆兄,其实司命他是我表弟,事前他失忆,我怕是认错了人,便并未提及。可那日遇到他正与妖精对峙,表弟他学过一招半式的捉妖之术,也随过一个老道士四方游赏,不知怎的得罪了那妖精,再之后便弄得现下这般。”陆梓愣怔许久,相识多年可从未听闻常腓提起过什么会捉妖的表弟,可转而一想也是自作多情罢了,自己与她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资格去知道。不过既然得知他们是亲戚,陆梓也便自觉离开。司命凝望着窗口飘过的柳絮,目光渐而转向筑子遥,淡淡一笑,“来了。”这般熟悉的感觉也唯有他了,筑子遥诧然,“莫非你是在装失忆?”司命淡淡摇头,“许是受了‘埃’和蚀气种子的影响,近日总是精神不振,时而正常,时而失忆,不知这种状况还会持续到何时……”司命轻声一叹。“竟有此事。”精神状态飘忽不定的司命,当真让人想都不敢想象呢,不定关键时刻又没了记忆,这便是个大麻烦。事前已将司命的事情禀报了天帝,加之筑子遥和寂逢的发现关系到了当年与司命一道去对付蚀气种子的难源天君,天帝唯恐对方会寻仇到司命身上,这便派来了寂逢相助。说起寂逢,筑子遥的气可还未消尽,狠狠甩了个白眼。寂逢略显窘迫之色,干笑道:“哈,这不成美么,当真是巧啊,你也在此看望司命?”“可不是,这还得多亏了寂逢星君您老家那一袖子打晕本君,不然本君现在多数还在天庭呢。”寂逢无言相对,便匆匆带着司命回了天庭。这样也好,天庭灵丹妙药饶多,对司命的病情想必大有帮助。然则,筑子遥却忽略了一些事情,司命一个受了重伤的大活人,突然消失在房间里面,而目击者又只有他一人,这该如何解释。果真越慌越乱,这才想到问题,麻烦便来了,只见江易桁推门而入。向房内望了几眼却只见筑子遥一人,江易桁深感诧怪,道:“筑兄,房中的白衣男子呢?”筑子遥故作不知,“你说陆兄吗?他可不方才出去了么,如是就在附近,怎的江兄没有遇到?”“筑兄当真玩笑,明知吾所指的是孰人。”筑子遥稍有敏感,谨慎道:“江兄可是有何要事?不妨说给在下听听。”“倒也无妨。适才听闻府里的家丁丫鬟道,姑苏这病可是打自陆兄带回那人后兴起的,事前吾还未查到这方面,现下竟寻不得踪影,怕是此人多半有问题。”江易桁认真分析。却是听得筑子遥强忍笑意,江易桁的推论倒是合情合理,可惜错了方向,司命可是自己人,不料竟会被当作散播“疫病”的凶徒,无奈啊着实无奈。江易桁又道,“不过我却看此人并不像jian邪之流,该是被人利用了罢。”筑子遥半带轻笑道:“江兄原来不止会捉妖,还能看人。”“筑兄谬赞。”“适才陆兄谓然筑兄在此,可不知怎不见了那人?”筑子遥干笑掩饰,“他走了。”江易桁满目诧怪,显而只是当作玩笑。好是筑子遥留了个心眼在寂逢回天庭前令他拟下一份信笺,将之赋予江易桁,江易桁是个聪明人,看了也便明白。上面写的无非也就是给司命伪造的假身份罢了,司命,为常腓表弟,乃边城司家长子,近日外出不慎招惹